目若水中月，唇似点绛红。
为博美人笑，上天摘星辰。
用魅王的话来说，这要不榨干就是本王没用！
在一众跪倒的人中，夜蔓蔓独身站于原处，一双杏眼大刺刺地将白清曚从头到脚赏了个遍。
没想到灵洲大陆竟然还有人一头白发不显尴尬的存在！
果然发色好不好看，最重要的还是看脸！
就是可惜了，美人儿是开元圣先。
不然本尊就是拼着和南澹鱼死网破，也得把眼前的美人儿带回宫殿藏起来，只让本尊一人欣赏！
夜蔓蔓毫不遮掩的直白目光被一旁的黄子宸瞧了个正着，沉声呵斥：“哪来的……”
“不妨事。”白清曚声音轻柔温润。
那磁性的声音落在耳中，麻麻酥酥，像极了蛊王放五毒虫咬她的那一口。
在夜蔓蔓大刺刺欣赏美人儿时，熟不知美人儿也同样在观察她。
这些时日，对于九幽魔尊的事情，白清曚也了解不少。
出身不明被魔熊养大，在魔兽暴乱中被老魔尊救出，见根骨上佳，便养在身边。
在老魔尊死后，以杀伐之力统一分崩离析的北俱。
是头狠厉的熊崽子。
在简单欢迎众人来此后，白清曚便坐在蒲团上开始传授道义。
在场众人听得收获颇丰，甚至有几位直接当场顿悟。
唯有夜蔓蔓坐在蒲团上，听着白清曚低沉优雅的声音，低头不语。
仔细看去能发现她的头随着白清曚的话一点一点很有规律。
到不是她对于白清曚的传道有多认同。
毕竟白清曚修的是大爱无私，夜蔓蔓走的是张扬自我。
想认同也没有用。
她只是太困了……
当初夜蔓蔓之所以毅然决然入魔，除了自身天赋问题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些所谓正道功法拗口难懂，犹如天书。
不像魔道功法般言简意赅，直来直去。
她最讨厌念书了！
不然也不会如此厌烦东西二部。
一个念经太烦，一个之乎者也太酸。
夜蔓蔓的小动作自是瞒不过白清曚。
就如三尺讲台上、师长眼皮下，所有学生开小差都无处遁形。
不过随着年岁渐长，白清曚对于小辈，特别是能打开天机卷的小辈，自然多几分宽和。
白清曚继续传道，而一旁的黄子宸则是对夜蔓蔓暴殄天物此举深恶痛绝！
要知道这次旁听的机会可是他给三个师弟师妹一人送了一件圣器才拿下的！
结果如此珍贵的机会，竟然还有人不珍惜！
黄子宸越想越气，忍不住低声呵斥：“狂妄之徒！”
哪知话音刚落，白清曚轻蹙眉头：“专心！”
“弟子知错！”
要不是这无知小儿我怎会被师尊训斥！
刚刚竟然还敢用狗眼直视圣先！
不知死活！
黄子宸望着快要趴在地上睡的夜蔓蔓，眼中闪过一丝阴毒。
正将头埋进臂弯里熟睡的夜蔓蔓骤然睁开双眼，再抬起头，双眼一片清明。
刚刚有人想杀本尊。
夜蔓蔓向来感知敏锐，就算杀意丝毫，也能感知到。
瞧着重新端直坐正的夜蔓蔓，白清曚嘴角一翘，寥寥几句结束了传道。
等所有人拜谢过后，白清曚才缓缓开口：“本圣开岛传道历来有规定，会在上岛众人中挑选合适人选，亲自授业。”
霎时间，人群中宛如沸腾的热水，兴奋的直咕嘟咕嘟冒泡。
还能泰然自若的只剩下夜蔓蔓和厄王。
前者是单纯的不感兴趣，后者是吓破了胆不知该作何反应。
夜蔓蔓的态度又让黄子宸对她加了个标签：不知好歹！
“子宸，你去安排吧。”白清曚一转身便消失原地。
“弟子遵命。”
待白清曚离去，黄子宸身上的谦卑一扫而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睥睨众人。
“圣先乃是灵洲大陆最强者，尔等能听圣先传道已是大幸！而圣先又特选人亲自授业，更是天恩！”
那宛如看蝼蚁的眼神和施舍的话让夜蔓蔓冷笑一声。
亏还是张口闭口说众生平等的正派人士。
装模作样！
夜蔓蔓嘴角不屑一撇被黄子宸瞧个正着，原本打算开登山梯来考察众人实力的手却拐了个弯，直接打开心魔幻境。
“通过前五位则为圣先授业弟子。”
话音刚落，在场众人一窝蜂地冲进了环境中，生怕晚了半步就错过名额。
夜蔓蔓拽着一步三后退的厄王，不紧不慢落后人群一大截才进去。
要不是刚刚罗盘再次诈尸指向幻境，现在她走的一定是相反方向！
黄子宸在确定所有人进入幻境后，抬手就将幻境关闭。
“狂妄小儿，本掌门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闯得了心魔幻境！”
心魔幻境顾名思义就是将你内心阴暗、缺陷数倍放大，唯有意志坚定才能通此幻境。
在南澹底蕴雄厚的宗门中，经常会开启心魔幻境来锤炼宗门弟子意志。
且开启幻境的人修为越高，则幻境越难通过。
作为南澹部洲四大宗门之首的天宗的掌门——黄子宸所开启的幻境自然是难于上青天！
要知道心魔幻境一旦通不过，修行者就会心魂受损，成为痴傻儿，终生再难翻身。
这一次他是直接要废了夜蔓蔓！
白清曚回到大殿后，右手虚抹半空，所有人的一言一行皆呈现在白清曚眼前。
瞧着黄子宸在测试环节中的小动作，摇头叹息。
“本圣这个大弟子哪里都好，就是心胸狭小、睚眦必报。可惜了。”
言语间皆是遗憾。
刚一进入，夜蔓蔓就发现周身魔力无法调动，现在的她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而且一同进入的厄王也不知所踪。
周围大雾弥漫，分不清东西左右。
夜蔓蔓朝身侧两旁看了一下，脚下没停顿，直接往里走。
她向来不会待在原地坐以待毙。
走着走着，眼前的浓雾尽消，露出一道熟悉身影。
夜蔓蔓一瞧乐了，走过去拍肩打招呼：“老头儿！”
被她亲切叫为“老头儿”的天地间唯有一人，就是已经逝去的老魔尊。
老魔尊生前对于夜蔓蔓来说亦师亦父亦友。
所以就算自知眼前的人是假象，但她眉眼依然柔软打着招呼。
“老魔尊”没有理会夜蔓蔓的话，而是低垂眼皮，沉声质问。
“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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