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伊心神恍惚晕了过去,醒来已经在越国行军大营。
两个长得有些姿色的年轻女人在床边坐着,现在激动地聊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什么地方?”魏婉伊问道。
“啊,你醒了!”穿着黄裳的女人笑着说,“你可以叫我阿丽,这里是越国的军营。”
“我叫谢玉,是齐国人……哦,现在该改称越国了。”穿褐色衣服的女人说道。
“谢玉,齐国灭了,但齐国人还在。”阿丽正色道。
“切,齐国人,在越国土地上说自己是齐国人,你蛮骄傲呀?”
“万一,哪天能复国呢!”阿丽发怒道。
“好,复国,我又听到你说这个词了,等着被绞死吧。”谢玉说着,又阴笑一下说:“或者送去男人堆里。”
阿玉欲言又止,握紧了拳头。
“哎,既来之,则安之,我们齐国都被灭了,我们好好活着就是了,管什么齐不齐国……”
“啪!”一个耳光响起,谢玉被扇得倒出去。
阿玉也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谢婉伊,她正搓着手,慢悠悠站起来。
“大齐有你这种败类真是可悲。”魏婉伊盯着谢玉。
“你敢打我?老娘辛辛苦苦给你这糟婆娘洗漱换衣服,你怎么敢打我?我叫任大将军把你发到慰兵营去!”谢玉撒泼叫嚣道。
“慰兵营已经解散了!”
周君明从营外负着手进来,已经脱去铠甲,换了一套便服。后面跟着任煞生,一脸愁容,没了往日骄横跋扈的样子。
“你是任将军的女人?果然好气派!都能让位高权重的任将军下令了。”周君明笑着侧目看看任煞生。
火辣辣的眼光让任煞生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立马拔剑指着谢玉道:“哪来的破鞋,坏老子名声。”
“任将军且慢,她罪不至死,你带回国去好好管教一下就行”
“殿下,这个人是手下的偏将拿来孝敬末将的齐国俘虏,可不是我的女人。 ”
“原来还有这喜好?任将军果然风流,可本王不久才下令放归所有俘虏……”
“这……末将已经照令而行,这两个便是我放出来照顾那位姑娘的人。”
周君明也没再理他,径直走向魏婉伊道:“魏姑娘,刚醒?身体感觉如何?许久没有吃东西了,可饿了?
魏婉伊茫然坐下道:“多谢殿下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周君明回头看了眼其他人,任煞生他们识相地离开了。
“你的父皇已经安葬在宗室皇陵了。”
“嗯。”魏婉伊出人意料地没做出大反应,周君明心里揪了一下。
“我父皇已年老,省得去越国,受颠簸劳累之苦,还有受辱。”魏婉伊眼光闪动了一下,立刻恢复平静。
“姑娘是齐国皇室,现在应该无处安生,可否与在下一起归越做客?哦,如果不同意也罢,我奉上丰厚盘缠,任你天涯海角。”周君明温声说。
“可以。”魏婉伊心念一动,不知为何便径直答应。
“好!我等马上班师回朝,请魏姑娘稍等几天。”
“我不想呆在敌营。”
“啊?那去哪?”
“周君明,你不是邀请我去越国做客吗?敢不敢跟我一人一马,越北岭一路去?”
她知道我的名字?周君明莫名窃喜了一下。一人一马?王爷与公主同行,珠联璧合,还省去了军旅之苦,好极了。军队又已经完全掌控住了,为什么不去?去,立刻去。
周君明道:“魏婉伊,本王舍命与你去,拿稳你怀里的剑。”
魏婉伊捂嘴一笑,拿起那把剑,“大齐”两个字犹然在目,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自己。
翌日,周君明在大营向各个将军宣布说:“本王别有大事,各位将军按部就班回朝,不必等候。”众人脸上写满了疑惑,当然,也没人敢问。
出营后周君明拉着任煞生的手道:“任将军,我这几个手下执掌军务毕竟经验不足,还是得你这个老人多帮衬帮衬呀。”
帮你个头,你恨不得让老子立刻把大将军的位子都交出来。任煞生想着,还是装出一副谦虚的样子,谢了周君明的“好意”,表示自己已经年老体衰,只想平平安安回国,不想操劳军务了。周君明也笑着对他“劝勉”了一番,便心满意足地走了。
北岭上,周君明骑着青骢,魏婉伊骑着紫骥,丢开越国大军,直接向北方的越国前行。
魏婉伊本来只是想亲自游历一下齐国的由南向北的江山,没想到这个越国王子还真跟过来。
“往哪条道走?”周君明望着几条岔道,快意说。
“我怎么知道?”魏婉伊看着周君明。
“你不知道?那你骑这么快干什么?”
“本公主愿意。”
周君明无语,从怀中掏出行军地图,说道:“这里是北岭东南,往中间一路向北可到囚龙关,往左边可到未城,往右就是茫茫林海。”
“去未城吧,那里可叫做‘天下兵库’。”魏婉伊若有所思说。
“好的很。”
两人骑的都是极品快马,不到一个时辰,便能看见密集的炊烟,那是未城里成百上千的铁匠铺的造物。
魏婉伊之所以选未城,一来为领略城中广为传颂的“铁风”,二来是越国大军攻到此处时,太守田雍献城投降,将库中无数兵甲给了越军,造成齐军后期的大溃败,魏婉伊想亲眼看看这田雍是个什么玩意。
正是下午,两人到了城外,却明显感觉有一股肃杀气息,城门中行人虽然来来往往,但是都默不作声,快步进城。兵丁更是如临大敌,一双双眼睛不断审视着人群。
战争在此地已经过去许久,而且因为是举城投降,所以此地并没有受兵马破坏,怎么还有这种紧张气息?
魏婉伊和周君明都疑惑不解,纷纷下马,想进城探个究竟。
“站住!什么人?”一个拿着大刀,戴着铁盔,满脸络腮胡子的人喊住了他们。
两个人站住,周君明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城门的长官 ,于是说道:“在下越国人,与内子从南方寻亲而回。”
魏婉伊白了他一眼。
那军官见这两人气宇非凡,又听这纯正的越地口音,立马换了副笑脸说道:“原来如此 ,下官是此门守卫长,两位请进,门正好也要关了。”
“哦?这么早?”魏婉伊奇怪道,“以往各城不是以日落西山为准关门吗?”
“姑娘有所不知,前日太守被人杀了,头就挂着这门上。”守官心有余悸道。
“啊?”两个人抬头仔细看了一下,果然有个人头挂着城门顶上。
周君明诧异道:“奇了怪,难道就任凭你们太守的头挂在这?”
“哎,昨天有兵丁取了下来安葬,结果到了晚上,拿头的兵丁还有埋太守棺材的人都被杀了!然后头又被挂着了这,谁还敢取?”
魏婉伊偷笑了一下,进城后看着城门楼说道:“这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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