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用晚膳时，齐疏准时走进来，笑眯眯的将木牌推到宋宁面前。
宋宁放下筷子，伸手拿起，翻了个面。
红色的隽字当真吓了她一跳，那次看到小九红色的名字时也叫人心里一颤。
她还不知道他也有一个。
“给我了？”
“皇嫂要是想留个念想也不是不行，但成为朕的皇后了，就不可以留了哦。”
她平静的像是不知道这个是干什么用的，齐疏颇有耐心的看了半天。
突然笑了，她知道。
只是她比任何人都信任他，也包括信任他不会死。
“仙子，你是真不信，还是不想在我面前哭丧？”
“不信。”
宋宁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个糕点咬下去。
他说了，让她等，就一定会回来。
走的时候，他说了等这个字。
她现在没功夫去猜不可能的事，下午的时候没能见到敏太后。
翊寿宫外有人看守，她不敢冒险过去。
“仙子，我开始觉得我对你太好了。”
突如其来的暴雨压境般，遮云蔽日，一瞬呼啸而至。
桌子被掀翻，还没等宋宁反应，被人用力拽住手腕拖起。
男人上扬的桃花眼依旧含笑，毫不怜惜的掐住她的脖子，拉近自己，“皇嫂。”
手指在她脸上摩挲，他拽住她的手腕，拉她出去。
宋宁踉跄的勉强跟上男人的步伐，“你要干什么！”
他没答，径直拖着她走到齐成原先的住所。
曾经里面住的是储君，再后来住的是蠢货，现在轮到本就该住在里面的他。
屋里昏暗，只剩下一盏烛花忽明忽暗。被下的灯罩，四周都像蒙上雾气般。
他随便松开手，没有故意丢她，但也并不轻柔的将她扔在地上。
挑亮灯，看清她的小脸。
这样才好看，厌恨，怒气，和女儿家不可避免的害怕。
多有趣的小人，比刚刚那种沉静好看多了。
女人啊，都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仙子，你很好看。”
他的手拽住她的衣带，宋宁找准机会，猛的将手中藏的迷药撒向他。
齐疏很快反应过来，捂住口鼻，也伸手捂住她的。
烟雾弥漫中，两人视线相对，宋宁明晃晃看到他眼里可怜的挑逗。
像是只小虫拼命挣扎，还是被人踩死。
衣带被抽走，她的外衣散落开来，柔软的肩头更显得脆弱单薄。
努力向后缩去，漂亮的大眼睛警觉的像只小兔。
齐疏欣赏了会儿，伸手抱起她，往床上去。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怀里人不断挣扎，放到床上，他用衣带捆死她的双手，与床架绑在一块儿。
在绝对的力气压制下，宋宁很清楚一切都是徒劳。
她挣了挣，可手被捆的很牢。
齐疏再一次端详许久，拿下她的簪子。
垂顺的长发散落，披在肩头，昏黄的灯光下，她美的惊心动魄。
“皇嫂别怕，我现在什么都不会做，我要让你心甘情愿。”
他喜欢征服女人，好看的女人，跳脱的女人，不染尘埃的女人，让她们成为鼓掌间的玩物。
特别是她这样令人念念不忘的。
强上她是什么畜生的行为，一点意思都没有。
手摸上她柔软的脖颈，他轻轻用力，又松开，接连几次，感受脉搏在手指间的跳动。
齐疏陡然发现，她唇角流出鲜血，顺着苍白的下颌落下。
他变了脸色，立刻强行捏开她的嘴，“哈，哈哈哈，仙子你............”
没找到好的形容词，“想自尽啊，好啊，好。”
“来人，滚去叫所有人过来。”
门外的奴才没明白，支支吾吾的小声问，“所，所有人？”
“活着的。”
“啊是是！”
宋宁绝望的闭上眼，不出一刻钟，宫中上至齐成余惠子，下至所有奴才婢女。
全都从门内跪到门外，长阶上跪的都是人。
早已夜深，长夜浩瀚下不难看出他们的影子瑟瑟发抖。
“你到底要干什么？”
再一次问出，她已经没有质问的力气了。
蹭去唇上的血迹，宋宁勉强坐直，不想被人看到如此一面。
“皇嫂，他们全跪在你的脚下，当皇后的感觉好吗？”
宋宁扯了下苍白的唇，不想和疯子论长短。
齐疏轻笑着，扭过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你别碰她！”
余惠子震惊的怒骂出声，被人一脚踹在肚子上，踢倒在地。
“你拒绝我一次，我杀一个人。放心，不会为难皇嫂，不过是笑笑这种简单的事。”
齐成挪过去抱住余惠子，两人皆抬头看向她。
一人担忧愤怒，一个单纯的神色像个不明所以的孩子。
宋宁闭了闭眼，“你大可以试试，史书上会记下这一笔。”
九五至尊，想要什么没有，名声却是唯一得靠自己赚的东西。
齐疏脸上的笑僵硬了一瞬，凑近她耳边，“皇嫂与朕同罪。”
“我是个女人家，怕什么？”
被逼上绝路的美人，原来从骨子里的绽放是最艳丽的。
齐疏俯视着她毅然的眼眸，微笑，“良心。”
手起刀落，一声惨叫后，不知道是哪个奴才头落地。
空地前传来惊恐的尖叫，和大家压抑的抽泣。
齐疏再一次抬手，两人视线都未曾移开半分，彼此试探。
手落下，叫声响起，再一次，再一次，再一次..............
“够了！”
抬起的手没再放下，“我想为皇嫂作画。”
见她皱眉，他揉上她的眉头，“啧啧啧，不好看。”
只一瞬宋宁侧头躲开。
“皇嫂想哪去了，只是画张画而已。我说过，我不会强迫你。”
“好。”
他命人取来纸笔，解开双手宋宁坐回桌前，“叫他们走。”
“陪陪你，省得你害怕。”
齐疏慢悠悠的抬笔，时不时的盯盯她，比划下，在纸上落下黑色的痕迹。
所有人长久的跪着，等待他画完。
余惠子眼里的愤恨毫不经掩饰，用力的抓住齐成的手，眼神询问。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袖口下的手被他握住，很小的摇摇头。
她只得无奈忍下，紧紧盯着眼前两人无声的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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