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反正无聊,宋宁索性坐下,看着他们两个‘挖煤工’。
“夫人知不知道有一个部族此一生都致力于治病救人,市场上如今流出的药书都是他们研制的。”
“部族?”
“嗯,白族!”
许明远激动的滔滔不绝,回来后他才听说王爷去了白族,两人可能正好不凑巧吧,没遇上。
但是,“我跟你说啊,我当时都不知道那里是白族的土地。糊里糊涂就上山了,还是靠有个男人帮我,我才能活着回来。”
白族?
宋宁皱了下眉,难怪王爷肯将三部交到白族手中。
原来他们是行医的部族,不擅长战斗。
“百年来,他们竟然能活在世外桃源里,安安静静的研究药理,真是太神奇了。白族的族长真是伟大的人,他们竟然训练了自己的护卫军。既能保卫土地,不受侵犯,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很难得有这样先见之明,有长远眼光的人。
许明远越说越觉得,白族的祖先恐怕也得是个穿越者,要不怎么能这么厉害。
他一说起药材来夸夸其谈,宋宁笑着对上如意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看起来如意已经受了好几日的折磨了。
“好了,你放过我的如意吧,她都陪着你起早贪黑这么多日了。”
“行,我这也差不多结束了。辛苦如意姑娘了,辛苦您。”
两人早就相熟,平日里几人玩的最好。
点头哈腰故作感谢的样子,滑稽的可笑。
“使不得使不得,您啊下回找旁人,就是最好的感谢。”
“别啊,别人没有如意姑娘心灵手巧。”
“奴婢好使唤呗。”
走出去,如意愤愤不平的嘟囔了句,逗笑宋宁。
“你回去换个衣裳吧,都是药味。”
“是。”
晚上,用完晚膳,宋宁早早去沐浴。
出来后,打了个哈欠刚在想要不要去扰他,就看到裴隽远远的坐在亭子里。
外头都伸手不见五指了,就借着走廊上的昏暗的灯笼伏案,也不怕伤眼睛。
刚沐浴后,出去被风一吹竟然还有点凉。
一回生二回熟,宋宁随手拿了挂在衣架上他的衣裳。
自从那日她穿过,他几乎日日在她房里衣架上挂一件自己的衣裳。
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王爷。”
裴隽抬头,小狐狸小跑过来,隔着距离呢就伸长手,等着他抱。
他搁下笔,提在她手臂下,将人抱到腿上。
衣裳对她过于宽大,裴隽伸手帮忙卷起袖口。
一道道的向上,逐渐能漏出她的手,宋宁垂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翻涌,慢悠细致的卷整齐。
“怎么出来了?”
“想你了。”
柔软的手臂缠绕上脖颈,她刚沐浴过,淡雅的玫瑰香此刻馥郁。
在黑夜的映衬下,更显得缠绵蕴藉。
“你还没忙好吗?”
就像揉面团似的,不管怎样都粘手。
裴隽无奈的往后躲了下,防止怀里的‘面团’太过黏糊。
“不许撒娇。”
轻掐她的脸,拉近亲了口。
“和自己夫君撒娇,天经地义!”
他笑了,所以宋宁哼唧了声又蹭上他的脸。
不知明日会如何,只想与他亲昵。
“看什么呢?哎呦。”
如意迅速瞥开头,背过身拽了下身边的人袖口,“王爷和夫人在亭子里,你看啥?”
即便她不咋聪明,但能很明显感觉到王爷和夫人这次和好后。
不仅如初了,还更亲了。
肉眼可见的,是王爷对夫人亲近了。
大家背地里嚼舌根呢,都说王爷是栽在夫人手里了。
这让如意很高兴,那当然,她家夫人一等一好,王爷喜欢夫人也很正常。
主要是夫人和王爷也不避着大家,时不时大伙就能看到两人抱抱。
都回来当个乐子形容,模仿,但大伙心里都很高兴。
话语间,也不乏羡慕。
男人羡慕王爷,女人羡慕夫人。
“你在想什么呢?”
魏木青没说话,长久的从树丛后看向亭子里。
他从头就站在这里,看到了全部。
看到宋宁张开双臂,主动投怀送抱,也看到她对他的依赖。
在他这,在如意这,在外人这,宋宁一直像是姐姐。
不论年纪多大,她总给人以亲善值得信任的感觉。
她始终温和如一,也始终理智聪慧。喜怒不形于色,权衡利弊。
会让人忘却她今年其实也才刚过二十岁。
但在那个男人面前,她..............只是个小孩子。
会鼓嘴撒娇,有小脾气,甜蜜的神色昭然若揭。
蹙眉的样子,从他这里看去仍旧是委屈又腻人的。
她那样同他说话,他那样哄她,两人间插不入任何人。
即便他是她‘亲弟弟’,也不可能了。
再也不可能了!
魏木青很确定的知道,她爱他。
这让他瞬时有点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怎么会那么喜欢那个人。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为什么,姐姐为什么连自己的弟弟都不考虑?
他还在府里呢,他有眼睛,她躲都不躲一下吗?
还是说她故意就是想给他看,让他早点滚?
视线狠狠的聚焦过去,陡然间他似乎对上亭子里男人扫来的视线。
只片刻,两人目光仿佛交汇擦过。
魏木青迅速躲入木柱后,隔这么远,理应看不到。
但他不能确定,只能先行离开。
*
刺目的阳光严厉,叫醒她。
宋宁只好不情不愿的爬起来,收拾自己。
如意以为这次和以前一样,随意打扮,越低调与好。
却看着夫人将昂贵的首饰全挑出,将身上能换的都成华贵夺目的物件。
只在以前王爷带夫人出去应酬的时候,看到过。
“夫人,奴婢按老规矩梳妆?”
“嗯。”
为白族使臣举办接风洗尘宴,她去了,总不能丢蘅国的脸。
贵重的玩意一如名字,确实重,她平时不喜欢带,今日只能勉为其难。
打扮妥帖后,在府外牵上他的手。
小人将自己妆点的五光十色,红润的唇上不知道用了多少口脂。齿如编贝,嫣然惑人。
裴隽笑了下没说什么,明白她的用意。
入宫后,两人分开。他朝着大殿去,她奔着翊寿宫去。
“宁宁,那日后哀家就再也没见过你,你如何了?”
一进去,里面人就冲过来,拉住她的手,满脸关切热情的样子。
裴敏口中的那日,是齐诚挟持她那日。
宋宁摇头,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抽出。
王爷说了,不喜欢就不必应付。这是他该斟酌考量的,与她无关。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裴敏念叨了几句阿弥陀佛,才叹了口气上下看宋宁。
她的担心中有几分是当真的,要真伤了这小可人儿,就罪过了。
好姑娘,得护好了,之后还有用呢。
“最近和王爷如何?作为母亲,也想劝.................”
“家母早逝,婆母前些日子也去了,您说的是哪位?”
裴敏脸色尴尬了一刻,听说她知道了,才想着拉个近乎,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
“宁宁与王爷挺好的,多谢您挂怀。”
宋宁抿唇温然一笑,乖巧小意的让人心生错觉。
仿佛她刚刚那话根本没有打裴敏脸的意思,只是年纪小没听懂,多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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