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花朝,四下一片寂静,唯余夜虫窸窣。
凤栖宫中灯火流转,风从半开的窗子穿过。摇曳烛火,幽禁的暖黄光呲一声忽明忽暗。
有人推门进来,身上的玉佩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咛。
床榻上余惠子的心提到嗓子眼,紧张的搅着手中的被子。
“惠子.............”
撩开床边难得落下的垂帘,齐成懵了一瞬,眼前人只着了件心衣。
粉红的心衣只能遮盖住胸前一小片,配上羞涩含水的模样,他略显惊讶的眨了几下眼。
“你这是............太热了?”
“齐成!”
不信他看不明白,又不是真的心智有问题。
齐成是真的反应了许久才明白过来,她通红着脸不敢看他,眼神躲闪中又有种下狠心的意思。
良久后他坐下到床边,“惠子,你先.............咱们先把衣裳穿了好不好。”
余惠子坐起,用今日向宋宁讨的学和书本上看的,伸手去解齐成的扣子。
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即使心里不停的警告自己,给自己打气。
还是紧张到咬唇,不熟练的一连几下都没能解开。
“惠子。”
齐成为难的碰上她的手,骤然被甩开。
余惠子执拗的拽上他的衣领,拉近自己,跪坐起来压上去亲他。
她咬唇强忍泪水,通红的眼眶震颤,喉咙里溢出的哼声委屈难过。
胡乱的吻落下在眼角,脸上,唇边,脖子上。
“惠子,惠子!”
齐成伸手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热泪滴落在手心,灼热到像是扎进心脏,“不哭惠子,别哭。”
手心里她哭的抽噎,他轻轻吻上余惠子的脸,亲去她脸上苦涩的泪水。
轻揉安抚,额头碰上她的。
“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心里难过,余惠子忍不住放声哭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不肯!
“胡说!”
“宋宁说了,”既觉得丢人又伤心,余惠子愤愤抹了把脸,“男人不会拒绝自己喜欢的女人。”
“而且,而且你看隽哥哥。隽哥哥会抱宋宁,还会亲她,连大家都不避讳。”
“傻丫头,”
齐成无奈的帮她擦干净眼泪,原来是看到别人眼红。
“皇叔没有多喜欢她,不过是无聊她又生的好看,不令人厌烦,这才留下在身边的。别人不知道,咱们两还不知道吗?嗯?”
将她拉着靠上怀里,“你想想,甚至还不熟悉时,他们两人是不是就很亲热?”
想想好像也是这样的,余惠子愣愣的点头。
“那是因为皇叔需要她帮忙,所以他们在大家面前一直很好。”
“是不是?”
他语气缓缓的像是在哄小孩子,余惠子一抽一抽的平复自己,一边抹眼泪一边撅嘴反驳,“你别乱在宋宁面前说。”
“好,”
拖长音宠溺温柔,齐成摸上怀里人的脑袋,“不是碰你才叫喜欢你,我只喜欢惠子,惠子永远可以相信。”
“惠子还小呢.............”
“我不小了,我都十九整了!”
“还是小孩子,”帮她穿好外衣,齐成往上拉了拉被子裹住她,“咱们惠子还小,不着急,总有一日会的,好吗?”
余惠子不情不愿的嗯了声,还是有点被他哄到了。
到底有点点不放心,所以想问一句。
“齐成,是不是因为,我没有那么漂亮?”
“不许再胡说了。”
齐成板起脸,点了点她的额头,“惠子在朕心里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姑娘,君无戏言。”
他在烛火下映衬的暖洋的目光,如甜丝丝的温泉在心田流淌而过。
余惠子一下不记得那些杂七杂八的了,不好意思的用力点点头。
躺下,用被子遮住鼻尖以下,害羞到眼神飘渺,“那,你以后能不能每日都亲我下。”
不能行房事,亲一下总无伤大雅。
“好。”
虔诚落吻在她额头,齐成熄了殿里的所有烛火。
小姑娘做足了准备,点的蜡烛没有二十也有十五,想着他不免觉得有点可爱的好笑。
是真没想到她竟然在想这样的事。
既然她想,那以后就在装痴傻的时候在大家面前多亲她两口。
总不能让他的小丫头,眼巴巴去羡慕别人。
转过头后,床上人已经睡着了。
那时候大家都说胡家的小女儿好看,宫宴上他见过她举鞭子抽打身边的奴才。
那奴才垂头任由她发泄脾气,后还得递出伤痕累累的小臂扶她上车。
她那一昂头,甩过头发,趾高气昂的模样一点都不好看
在他眼里,惠子就是最可爱的。
圆圆的小脸哪里不美了,鼻头肉肉的也娇憨可人。
坐在高处,见遍天下好看的女人,他还是更着迷于美好的心。
黑暗中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对不起。”
他不碰她是因为两人现在不能有孩子。
惠子才十九岁,总不能因为他的一己私欲,从现在起就喝避子的汤药。
药总是药,怎么可能对身体没有伤害呢。
甚至假如她有孕,这个孩子他们是要还是不要呢。
他能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吗,她能吗?
还是被迫任人宰割,留下一辈子的伤痛。
他肯定总有一日两人可以自由选择,站在同一片光明的蓝天下!
偶尔也想和时间赊个账,向上天打个白条。
让幻想中的幸福美好早一点来到。
再等一等。
等到他们可以有个孩子,等到他们面对喜脉的时候是欣喜的,而不是忧愁担心。
等到他的孩子出生后,他的父皇不是个‘傻子’。
天下太平,欣欣向荣,才是他送给他的孩子最好的诞礼。
*
(齐成:你两少亲点,对我们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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