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没有糖了。”
宋宁伸出手中空空如也的罐子,凑到他眼前,裴隽点了下头。
他撑头执书没做别的反应,点头像是只表示听到了。
平时都是她和如意两人出去买糖,如今.........他派人守着不让她出去。
她都无需开口,就知道他肯定不会同意。
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宋宁挪到床上躺下,闭眼前同他道了句晚安。
他坐在桌前,她躺在床上,相隔不过几丈。漂亮的眼眸却像略过重峦叠嶂,将暖洋洋的笑容赋予。
视线从书上移到床上小人的身上,裴隽长久的看着。吹熄了蜡烛,黑暗中躺到床上。
*
“皇叔怎么还骗人呢!说好会来,朕巴巴等了皇叔一整日,连皇叔的影子都没瞧见。朕连七都没等到!”
齐成气呼呼的灌了杯茶,选秀当日他可是满怀信心,抱着反正皇叔会来,自己什么也不用操心的想法。
结果呢,谁也没等到。
“皇叔不是说好会来的吗!!”
裴隽没搭理齐成扯着嗓子鬼叫,昨日他挺忙的,没功夫。
但也听说了齐成选入眼的几人,相貌都不错,家世确实也一般。
裴敏挑的人,他都没指望能有什么用的上的。
“注意点。”
齐成嗯声点头,现在他不仅需要在前朝装疯卖傻,连晚上翻牌子都得装的愚笨。
诺大的皇宫他只有在皇叔和惠子那儿,能得到片刻喘息。
“朕的任务算是结束了,幸好皇嫂安然无恙回来了,真是大好事。”
若是皇叔想要压下消息,易如反掌,但那几日皇叔连装都不想费心装。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找自己的夫人,真正见识到什么叫黑夜与白天相齐,穿梭在大街小巷的火把不分昼夜,照亮整片天。
惠子老惦记着让他问问,但他看着皇叔神色如常,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
“裴敏最近没动静?”
话题突然一转,齐成还没反应过来,他在问皇嫂呢。
“朕也觉得奇怪,按道理说王魏死了,她不可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气,肯定得想着报复。但什么动作也没有,昨日的选秀也没插手。”
裴隽点头,站起离开,出了皇宫没多远就是她常买糖的地方。
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这家的糖,或许是更甜?
“停车。”
七停下,看到熟悉的铺子就明白了,王爷是要给夫人带糖回去。
但良久都没见到王爷从马车上下来,他疑惑的扭头询问,“王爷,要不奴才去?”
从侧面的窗子看出去,裴隽眨眼收回视线,屈指敲了下马车壁,示意启程。
十指交叠在腿上,印象里,他似乎从未没满足过她的要求,从未。
“啊?您,您不去买..........哦哦,是。”
七纠结的绕着手中的马绳,到底继续往前走。
走在长廊,远远的就能看到窗边人双手撑着脑袋,望着外头发呆。
黑发被风吹拂起,她也没费心去管,任由发丝飘散在脸颊,不时伸手往耳后压。
春风偏爱,送来一边树枝上的朵朵花瓣,赢得姑娘欢心。
七知道这里没他的事了,识时务的悄悄退下。
“王爷。”
裴隽推门走进,听到声音宋宁转回头,笑开,“你今日回来的好早,宫里最近没出什么事嘛?”
瞧着他清闲了,她刚刚还在猜测裴敏会不会有什么动向,竟然完全没有。
也没有打算为王魏报仇的想法吗?好奇怪。
“嗯。”
宋宁站起跟过去,眼巴巴的从上到下打量裴隽,她的糖。
她站在桌前好一会儿,摇头晃脑的跟随自己的视线。似乎在他身上寻找将糖藏哪了,裴隽提笔只当没看见。
“王爷。”
宋宁忍不住小声唤他,他抬起头压根不知道她想说什么的神情,让她咽下到嘴边的话。
抿了抿唇,坐回软塌上捏着手指。
等到晚上喝药时,宋宁盯了下碗里深褐色的药汤,再次挪到裴隽面前,不得不开口问他讨要。
“王爷,我的糖。”
“忘了。”
“嗯?”
宋宁懵懵的歪头,其实她感觉到他可能忘记了,但被他如此这般说出来,她还是愣了愣。
裴隽记性很好,应该..........大概不会忘吧。
“可是,我,昨日才和你说的。”
裴隽搁笔,向后靠向椅背,抬起头,“是,我忘了。”
那又如何般的神色,看的宋宁瞬时红了眼眶。
她其实是个脸皮很薄的人,很羞于和人闹脾气,但此刻她就是想计较出个所以然。
明明是他做错了,是他忘记了,为什么能这般漫不经心。
“你明明知道我喝药的时候要吃糖,我昨日才..........”
“怎么?”裴隽屈指轻按眉心,“下午确实是忘了,要我现在出去给你买?”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
铛铛的敲门声响起,宋宁偏开头抹掉眼泪,吸吸鼻子。
“进。”
裴隽看了眼她,到底收回视线,开口。
在如意进来的时候,两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王爷,奴婢拿来了。”
“换掉。”
“是。”
如意应声后,纠结了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动手,才慢吞吞走到床边,抱走床上的被子。
宋宁被吸引看过去,如意手中抱着床单人的被子。
她床上的是双人宽的被子,从裴隽晚上会宿在她屋里之后,他们两盖的一直是这床。
天气都暖和了,不至于上面还要加一层单人的被子保暖吧?
直到如意将单人的被子放到裴隽那一侧,折叠双人的那床被子。小心的瞥她,似乎在询问她要不要也换成单人的。
宋宁明白了。
无言到觉得有点好笑了,裴隽到底多大啊,连这个都要惦记。
“换了吧。”
“呃..........是是。”
端起桌上那碗药,宋宁仰头灌了下去,苦到皱紧眉,艰难吞咽下去。
鼻尖久久散不去那又苦又酸的味道,她深深呼吸了下,提起裙摆往后走,“如意,给我准备换洗的衣裳。”
“是,夫人。”
“别叫我夫人,谁爱当谁当。”
手腕猛的被拽住,被人掐住脖子跌跌撞撞压在墙上。
“滚出去。”
开关门声消失,房内静到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你说什么?”
他纯色的眼眸在泛红的眼眶内颤抖,手和声音颤到宋宁都能清晰感觉,咬牙一字一句吐出。
“你,再说一遍。”
“我说..........”
裴隽侧头咬上眼前人的唇,堵住她要说的话,略显得慌乱仓促。
他不能再听一遍了,她不能这么说!
宋宁唔了声挣扎,他发狠似的咬她,急风骤雨般砸落,甜腥在唇齿间荡开,双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叫她挣脱不得。
“裴隽!”
推搡开他的肩膀,宋宁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想要离开。
又被人拉回来,他再一次想要亲她。
“裴隽,我不想和你亲!你放开。”
她挣扎的狠了,不停的躲开他,裴隽幽深的眸子陡然略过一抹戾气,手上用力捏住宋宁的脸强行亲上去。
“你没资格和我闹。”
怀里人不再挣扎,长久的唇齿相碰,两人的眼睛也交错直视彼此。
她氤氲着泪花的眸子安静下来,不再躲闪,裴隽松开手。
白皙的小脸上留下了红色的指印子,他下意识伸手想摸上去,抬起又收回。
“我是没资格和你闹,以前也没有,”
他是蘅国的摄政王,这天下有几个人有资格和他闹,宋宁呼吸了下垂眸,“王爷,我现在可以去沐浴了吗?”
*
(魏木青下线,大概率宁宁和王爷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裴敏差一点杀了宁宁,和下毒的事了。)
(裴某:就是想欺负她,就是想惹哭老婆)
(宁宁=训犬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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