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你现在是不是更爱我了?

男人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走进屋子,被吊着的狗似的。

嘴里嘀咕嘟囔,手摸上空中她的发丝,呵呵的笑。

余惠子还是呆滞的,瞧见宋宁关门前抿唇示意后,才猛的反应过来。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喊叫着跑出去。

“来人啊,出事了,来人啊!”

宋宁只教她喊来人,她不敢多说别的,只喊这两个字。

裴隽刚下早朝往这来就看到一堆人往间屋子跑,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走过去,人群自觉纷纷让开道,第一眼眉心一跳。

小人躲在墙角,哭的红了脸,眼眶也通红颤抖,手中还拿着个带血的花瓶。

娇弱的人儿分明手足无措,却要故作镇静。

“你,你别过来,你可知道我是谁?”

刚刚,所有人奔过来,眼睁睁看着大开的房门中,这个脏兮兮的男人想要对摄政王妃不规矩,王妃无助之下用花瓶打他。

可女子的力气到底不如男人,男人晕头转向的摸了把头上的血,裂开牙大叫。

血迹顺着头上的伤处往下滴答,可怖吓人。

几个小太监见状,赶紧上前试图控制男人。

可被血和疼痛刺激的疯子力气大的吓人,喉咙里发出低吼,甩开手臂奋力挣扎。

“滚。”

小太监们立刻躬身让开道,裴隽一脚踹上男人后腿,男人吃痛扑倒在地上,顺势被踩住脖子。

他疼的滋哇乱叫,双手不停的扑腾。压在脖子上的脚下用劲,男人似乎察觉出不能惹,老实的不动了,如王八般趴在地上。

“救.........救命,救命。”

裴隽皱眉歪头瞥了眼地上男人的脸,“自己捂眼睛。”

宋宁轻嗯声,乖巧的双手捂住眼睛。

如三月顺流而下的落花,柔弱怯懦。

对不起了,谁叫你自己撞上了。

正惦记着你呢。

“啊啊啊啊啊!”

黑暗中听到男人痛苦的喊声,哀嚎煎熬漫长,直到戛然而止。

“哥哥!哥哥!”

听到女人跑来的脚步声,宋宁才从指缝中偷偷睁眼。

第一次见钱美人,她生的略有些.........勉勉强强。

打眼一见五官勉强算的上端正,肉脸肉鼻,眼睛算不上炯炯,倒也算不得太小。

和后宫中诸多女子比起来,那就差的有些远了。

钱美人听到风声奔过来,地上人尸首都凉了,脖子和头断裂开,四肢四分五裂。

像是被人硬生生踩断了骨头,还连着肉,死状诡异可怖。

“哥哥!”

她惊叫一声瘫倒在地上,被身边的婢女扶住。

大家都眼不敢视,有胆小的早已跑到一边呕吐。

宋宁悄悄从指缝偷看,被人视线扫来,她又唔一声乖乖捂住眼睛。

他有点凶,还是别惹他了。

“为什么,哥哥!啊,哥哥啊。”

裴隽勾手,七会意的递上把剑。

他没有什么不杀女人之说,顶多剑下没有孩童。今日他就是诛钱家九族,他们都得跪地谢恩。

齐成站在一边看了会儿,几乎是和裴隽一同来的,也得知前因后果。

见状,赶忙从一边跑去张开双臂挡在钱美人前,“皇叔。”

余惠子震惊的跟了半步,他因为一个女人违背隽哥哥?

“皇叔皇叔,你别杀她,朕很喜欢她。你快给仙子姐姐道歉,皇叔不要杀她嘛。”

钱美人早就吓蒙了,此刻也没功夫哭丧自己哥哥,连滚带爬的朝着宋宁磕头。

裴隽抬手扬了扬,示意他滚开。

齐成明白皇叔已经不耐到极点,懒得多言了,此刻挡在他眼前实属不明智的选择。

但.........他必须得这样。

“皇叔,好皇叔。”

四目相对,齐成咬紧牙关,他是个皇帝,众目睽睽下皇叔应该会给他这个面子。

风穿过二人,吹起一人明黄色一人黑色的衣袍,站在对立面,对峙。

久久僵持不下,宋宁听着,睁开眼跨过地上的尸体,小跑过去抱住裴隽的胳膊。

“王爷,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也算是差不多了,钱美人死不死也没那么重要,何必让他和陛下如此。

袖口下的手摸上他握剑的手,轻轻晃了晃,撒娇的意味明显。

裴隽松了手,宋宁自然的拿走他的剑,笑眯眯递给七。

“剁碎了喂狗。”

“是。”

经过齐成身边时,三人视线相交又错开,擦肩而过。

齐成心里长松了口气,幸好有宋宁在这,要不还真难以收场。

遥遥的望向余惠子的眼眸,她喜怒总写在脸上,眼里的失望和不解也明显清晰可见。

转身和身边的婢女一同离开,空地上只余下他一人,齐成慢慢收回视线向地上早已吓傻的人。

惠子..........

他要做的不能同任何人说,也不能被任何知道。

只能这样了..........

马车上,刚坐上去宋宁就决定先发制人,“王爷不必谢我,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他舌顶了下左脸,在马车内环视一圈似乎在找用什么能弄死她。

宋宁怂怂的抱住他的胳膊,但还是被人抱起拍了几下屁股。

“啊,王爷怎么打人呢!王爷不用谢谢我了,亲这儿就好。”

她舔着脸凑上去,用软软的脸颊碰他的唇,不出所料的被人捏了。

“想干什么?”

若她不哭或是嚎那几声,裴隽可能还有点相信有人欺负了他家心肝,相信她那套表演出的说辞。

但小东西的哭声真的太大太假了,肉眼可见。

再者,于宁宁而言,遇到这事想不出办法弄死对方,他是不相信。

“我听到你们谈话的内容了。”

他办事早已不会避开她,时常她在里屋,他直接在外头见人。

从很久之前钱家这个名字就不断出现在他们的交谈中,出现的时候还伴随着一个很重要的字-盐。

钱家乃盐商,贩卖盐乃暴利。

每一斤盐的成本仅十文钱,但在销往各处之后,价格就翻了几十倍。

利益的驱使下,许多不法商贩为了牟利在盐中掺入沙土,以次充好。寻常家庭的百姓,挤破了脑袋买高价盐,贫苦人家的百姓,连盐都吃不起。

盐乃必须品,生活中重中之重必不可少,更是一个国家的根基。

高昂的盐价和民间的需求使私盐逐步泛滥,中央从盐务方面赚取的利润越来越少。

钱家不仅负担中央的盐官,背地里还干走私盐的这一套。

几乎垄断整个蘅国盐的供给,钱家和裴敏相辅相成,彼此搀扶也彼此依靠。

王爷要是想从中收回这项权利,几乎不可能。

这也是这么久以来,他不动手的原因。

裴敏将钱家的姑娘送进后宫,实乃下下策。不是为了给齐成送人,而是变相胁迫钱家送个‘人质’进来,更方便她掌控钱家罢了。

有时候能见到他在操心这个,那几个有点眼熟的男人在他面前七嘴八舌的,瞧着就头疼。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听到钱这个字的时候,她就瞬间就想到了。

一个桶能乘多少水,不是看最长的那个板子,而是最短的。

钱美人和她的蠢货哥哥是最短的那两块板子,又正正好往她身上撞了。

这个法子不要太好。

不需裴隽出一兵一卒,也为他递上了完美的借口。

钱家现在若是收到消息,便可以开始抖嚯了。

“王爷现在是不是很爱我?”

宋宁笑着双手环住眼前人的脖子,纤长的小手不规矩的绕上他的头发,一脸骄傲的被人狠狠敲上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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