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案子就这么结束了,但是祈年内心并不是十分平静。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证了一个花季少女的凋零。
这也是她第一次用读心的能力,去做了一件她认为很值得的事情。
人心为什么都这么复杂呢?祈年想不明白。
从小到大,爹娘待她极好,除了和她不对付的刘二姑娘外,从来没有人欺负过她。
虽然爹总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母亲经常说她傻,但是她觉得自己应该也不算一个太天真的人吧。
现在想来,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每个人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都不一样。
有点烦躁,也有点伤感。
为什么人都要戴上面具呢?还有那个邵安,为什么要装成王斌呢?不知道那样很丑吗?
回府以后,她的心思就一直在转悠,也越来越烦躁。
长大以后,她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世界了。
刚学会读心术那会儿的兴奋完全消失了。
她也逐渐意识到了读心术的可怕。如果,有人可以撕开所有人的面具,看清楚人的内心,看穿人说的谎话,会引起多少人的恐慌。
一旦暴露出去,会引发多么严重的后果。
她不敢接着往下想了。
只是,心思又回到了陈大姑娘身上。
虽然陈大姑娘她并不认识,但是从身边那些姑娘们的评价来看,陈大姑娘是一个极温婉的女子。虽然容貌不显,但是看起来也很是舒服。
就是这么个姑娘,居然会死在一场小小的宴会上。
想起了陈大姑娘母亲崔氏,那通红的眼眶,还有陈父瞬间老了十岁的精气神。
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伤感中,祈年暗暗想道。
如果自己出了事,爹,娘,还有大姐都会很伤心的吧?
她开始觉得,有必要找阿兰姐姐学一学武功了。
不求练会什么轻功,只求如果有人想害她,她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一夜辗转,少女的思绪就一直转着,转着。
……
这一晚,没睡着的人可不少。
比如说,相府。
程琳的发妻等待着他去休息。
如果说,文人的长相有一个标准的话,程琳算得上是最符合标准的那一类人。
概括起来就是儒雅端方,清俊雅正,容貌甚伟。
一个标准的帅大叔的形象。
他手中的笔不停的游走着。写着写着,他抬头看了一眼还没有去休息的发妻,吩咐了一句“你先去睡吧。”便低下头,接着做事。
他皱起了眉头,拿起了桌上的这份案牍。
这是相州刺史呈上来的。
相州发现了一些蝗虫幼虫。
一些?呵。
程琳嗤笑一声。若是真的只有一些,压根就不会呈上来,恐怕,这蝗虫幼虫的数量十分惊人。
消息是三月初过来的,如今已经是三月中旬了。这蝗虫,估计都快要出来了。
他不喜储君,但是也没想过要用这蝗灾做文章。他是不屑做这些的,他只做他觉得应该做的。
就像是他觉得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一样,他这么觉得,就这么说了,也就这么做了。他不喜欢储君,就想要把储君拉下来。
斟酌着,他将这件事写成奏折,准备明日呈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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