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典韦

典韦,典韦,青羽在心中默念两遍,总觉得十分熟悉。心想:“这家伙的名字和我师父写的小故事里的名字一模一样,不会这么巧吧,难道我师父让我找的人是他?等等,他说他十七岁,那不是比我还小一岁,怎么看着跟三四十似的。”

想到这里,青羽不敢怠慢,当下拱手言道:“我姓青名羽字九野,今年18岁!我是要去己吾村,麻烦典韦兄弟咯”

“十八岁!”典韦掰了掰手指头,算了又算,一拍脑袋道:“原来你比俺年长,羽哥,俺带你回村吧。”

两人结伴而行,走了起码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一个偏僻的村子,那村子与陈留郡城形成鲜明对比,别说人,就是狗也少的很。

“这里就是己吾村吗?”

“是啊,俺在这里呆了十七年了,跟俺娘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小日子过得好啊,哈哈!”

青羽瞅了瞅典韦那憨厚满足的神色,不禁感叹:“正所谓,一箪食,一瓢饮,身居陋室,回也不改其乐。今日一见方信孔子之言。”

典韦摇了摇脑袋,哈哈大笑道:“羽哥,你真有学问啊,说的话俺一句也听不懂。”

青羽听罢也是哈哈大笑。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户人家里,正好看到一只母鸡带领着一队小鸡觅食回来,院子里除了几株杏树外,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羽哥稍等,俺先去招呼一下俺娘!”

典韦迈开大步子,三步并作两步,推开屋门,大喊道:“娘!娘?俺回来了。”

片刻之后,只听到典韦的一声惊呼,再也没有了其他声音。

青羽知道出事了,也不顾礼节,连忙跑进屋里。

只看到一个老妇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口不能言,似是生了什么大病。

典韦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这么雄壮的一个硬汉,哭起来莫名有些好笑。

“好兄弟,伯母这是怎么了?”

“哎,俺娘前些年总是干咳,到后来时常咳的吐血。俺背着娘去城里,结果郎中说娘得了痨病,治不好了,没想到早晨俺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就成了这样。”

典韦见母亲沉睡不醒,心里更加着急了,又连着大喊了好几声娘。

青羽听罢点了点头,道:“好兄弟,我会些医术,可以先帮伯母看一下。”

“真的?羽哥,你要是能够医好俺娘,俺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青羽安抚了他两句,随即坐在床榻上,打开青幽子发明的机巧箱,从里面取出数十根银针。

然后熟练的将第一根银针由斜下向上插入人中穴,入体三分;第二根插入少商穴,入体三分;第三根插入隐白穴,入体二分;第四根插入大陵穴,入体五分;第五根以火针行针插入申脉穴,入体三次拔出;第六根插入风府穴,入体二分;第七根插入颊车穴,入体五分;第八根插入承浆穴,入体三分;第九根插入劳宫穴,入体二分;第十根插入上星穴,入体二分;第十一根插入曲池穴,入体五分;第十二根插入会阴穴,入体三分。

接连插入十二根银针后,青羽早已满头大汗,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脸色十分苍白。

典韦看青羽这个样子,道:“羽哥,你没事吧?要不歇一会儿?”

“我没事,只是内力消耗太多了,还有最后一针,不能停的,一停就前功尽弃了。”

当下青羽强定心神,拿出第十三根银针,在舌下中缝,刺出血,仍横安针一枚,就两口吻,令舌不动。

一刻钟后,青羽拔掉银针,静静的看着老妇人。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老妇人转醒,从口中吐出一股恶涎,随即痊愈。

“娘,你醒了啊,感觉如何啊?娘!”

典韦看着娘醒,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老妇人点了点头,道:“韦儿啊,这十年,为娘头一次心头如此的痛快啊。”

青羽点了点头,后退三步,拱手道:“伯母,您虽然痊愈,但仍需注意饮食,一定要以清淡为主,切忌辛辣。”

老妇人这才发现青羽,问道:“韦儿,这位是?”

“娘啊,就是俺羽哥把您给救活的,没有他,您就再也看不到孩儿了。”

老妇人闻言,缓缓坐了起来,仔细打量起青羽来,开口道:“好一个俊俏的少年,眉宇间竟有一股英豪之气。老身久病在身,不能施礼,还请见谅!”

青羽连忙还礼,心想“这个老妇人不简单,言谈举止端庄大方,看来以前也是富贵人家。”

北山上一阵狼嚎,惊起一队栖息在树上的大雁。己吾村的傍晚时分,蛐儿的叫声配上隐隐约约的灯火之光更显得宁静。

青羽和典韦拿着土质的杯具,自斟自酌的喝了起来。那酒浑浊不清,入口辛辣,二人却喝的十分痛快,推杯换盏之间无话不谈。

“羽哥,你救了俺娘,以后你就住在俺家里,俺有把子力气,能养活的了你!”

青羽听典韦要养活自己,大笑道:“我的傻兄弟,你哥哥我是做大事的人。明日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本来我到这里也是听我师父的指令,并没有什么要事。”

典韦听说青羽要走,欲言又止,干喝了几大碗酒,说道:“可惜俺尚有老母需要奉养,不能跟随你左右。等俺娘百年之后,俺一定找你去,你要俺往东,俺绝不往西。”

“傻兄弟,谁要你报恩,我救伯母也是人之常情。人之初,性本善,没有谁会见死不救的。我们两个既然如此投缘,不如结拜成兄弟,如何?”

“嗯好,结拜,等等,啥叫结拜啊?”

青羽摇了摇头,一边斟酒一边哂笑道:“这结拜啊是一种形式,结拜完了之后,你称我为哥,我称你为弟,当然我还要称你的母亲为母亲。”

典韦想了想,黝黑的脸笑了一下道:“好,结拜好,俺愿意和羽哥结拜!”

第二日,老妇人在庭院里布置下祭坛,然后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

青羽和典韦跪在地上,歃血为盟,祷告天地,约定今生今世永无背叛,同心同德,生死关头,相互保命。

青羽庄重的三叩首,喊了一声“母亲!”

不知何时,这个少年的眼眶湿润了。

老妇人含笑的点了点头,连忙扶起两人,道:“老身何德何能,能够有这么出色的两个儿子,羽儿,韦儿,你们两个以后一定要互相扶持啊。”

青羽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母亲,我还有要事在身,以后奉养之事全靠二弟,我唯有些许银两救济,还望母亲不要怪罪!”

老妇人问道:“羽儿,你有什么要事,和为娘说说。”

“我也不知从何说起,总之无论是我还是我的师尊,都想要我横刀立马,建功立业,只有这样才有能力救这世间受苦受难的百姓。否则,即使武功再高强,又有何用?”

老妇人拍了拍青羽的肩膀,道:“大丈夫应如是!既然这样,韦儿,你为何不跟随你大哥去建功立业呢?”

典韦向前一步道:“娘,您年老体衰,又常年抱病,儿子怎么轻易离开?”

“糊涂,你大哥白手起家,正是需要人才出力的时候。你父亲当年传授你一身武艺,就是希望你以后也可以驰骋沙场,做一个威风八面的大将军。老身一人之躯,岂可拖累这万千百姓?”

“可是娘…”

老妇人瞪了典韦一眼,道:“不必多说,羽儿既要启程,你也跟随着,一路上你二人要多多帮扶,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典韦看看青羽,青羽看看典韦,二人谁也没有想到母亲竟然如此的深明大义。

“既然母亲执意如此,我一定会把二弟照顾好的,这是儿子孝敬您的银两,您收好,一个人要千万小心。等我们有了稳固的地盘,再回来接您!”

“好,为娘就等着你兄弟二人,凯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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