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鬼屋回到家时已经天黑了,刚走进院子,就闻到饭菜的香味,晚餐指定丰盛又好吃。堂屋格外亮堂热闹,也难怪,有日子没在堂屋用餐了,平常回家就我和母亲俩人,根本用不着,就在厨房吃饭。今晚的气氛指定比年夜饭还热闹,有张美丽在呀。
堂屋的八仙桌上摆了十道菜,主要以海鲜为主,堪比年夜饭。除母亲外,仨姐已经围坐在桌旁,此前,大姐已经给我打过两次电话催我赶紧回家吃饭。见我进屋,大姐说,就等我了,还差一个菜马上就上。我一猜就知道梭子蟹,没等坐下就来到厨房,果然看见锅里煮着好多梭子蟹,满屋冲鼻的蟹香,令人齿颊生津流口水,母亲刚开始拿盆盛蟹子,必须用盆装,一大锅梭子蟹呢,估计把今儿买的十斤梭子蟹全给煮了。
我端着脸盆大的一盆热气腾腾的梭子蟹放到堂屋的八仙桌中间,桌子一下被占满了,多一个菜也放不下了。红彤彤的蟹子像一盆旺火即刻把屋里的气氛烘托出来,其实光吃蟹子就行,别的菜不过是陪衬。
母亲甭管啥时,总是最后一个上桌。大姐帮着母亲解下围裙,让她坐正位,以前都是父亲坐那儿。然后首先给母亲的高脚玻璃杯里倒了小半杯法国红酒,该酒价格不菲,据说一瓶比这一桌子菜还贵呢,是这次大姐带来的,共带了两瓶,今晚全都拿出来了。大姐随即挨个给大家也都同样倒了酒。
大姐让母亲带了第一杯酒后,母亲招呼大家赶紧趁热吃梭子蟹,我早就等不及了,第一个下手,亳不客气地挑选了一只个头最大的蟹子,不等开吃,张美丽就把我的蟹子拿走,换成她手里的蟹子,说这个更肥实,挑蟹子,别光图大,要掂量一下份量,蟹肉实诚饱满才行,且肉质更好,鲜嫩劲道;不少个头大的蟹子徒有其表,实则空虚,且肉质松垮绵软。
我当即掂量了下张美丽换给我蟹子,份量明显偏重,而个头却比我挑选的那只小不少。剥开蟹壳后,蟹肉塞满了皮壳,连小爪儿皮内都长满了肉,且肉质爽滑香嫩有弹性,口感特好。今儿算是碰上张美丽这个吃蟹子的行家里手了。
张美丽把我的那只留给自己吃,我特意向她索要蟹肉,想尝尝,跟我的比较一下,她把蟹肉最肥大最好吃的后爪掰给我吃,味道口感确实欠佳。
我连吃了两只蟹子,第二只我按照张美丽教的法子挑选的,张美丽试过后,夸我一学就会。二姐则讥笑我说,对吃有着极高的悟性。把大家全逗笑了。
除我外,每人只吃了一只蟹子就够了,蟹子确实够大,最轻的也要半斤多,盆里还剩几只,只能放冰箱留着母亲自个在家慢慢吃了。
吃了蟹子,别的菜就不太想吃了,都不如蟹子鲜香嘛,结果剩菜很多,又得存放冰箱了。实际,菜也数我吃的最多,仨姐光顾着喝酒说笑了,她们仨合起来都不如我吃的多,母亲更是吃的少,年纪大了,吃的越来越少了。
酒倒是喝了不少,主要是仨姐喝的多,两瓶法国红酒全干了,我和母亲只喝了一小半杯。我之所以喝的少,主要是为了明天早起跟陈师傅去海边进海货,我把这事儿看的很重,机会难得嘛,以后学习会越来越紧张,根本没时间。
因而,我喝完酒后,第一个吃饭,就想早点回去睡觉。而仨姐却正喝在兴头上,她们仨都能喝红酒,就算一人一瓶也喝的下,我喝的少,正好成全了她们。吃过饭,我陪她们稍坐了会儿就回屋睡觉去了。她们还在喝着呢,肯定睡的很晚。母亲随后也睡了。
回屋时,时间并不晚,九点不到,不想上床一躺下就睡着了,我极少这么早睡觉。当我睡过一觉,还能听见堂屋里传出仨姐的说笑声,一个比一个尖利,此时已过十点,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不知道要折腾到啥时,背不住又多喝了一瓶红酒,不过是国产的,两瓶法国红酒在我离开前就喝光了。
我一觉睡到天亮,自然醒,有日子没睡的这么香了,起床时还不到六点,我定的闹钟是六点,比平常在家早起了一个来小时。我起来履行第一件事,就是上茅厕,我特意贴着俩姐房间走,里面悄无声息,睡的正香,窗户传出刺鼻的酒气,昨晚她们喝的真不,估计都醉了。
我憋住笑离开窗户根儿,随即跑向茅厕,忽然内急的厉害,可不等靠近茅厕,就听见张美丽在里面哼唱着流行歌曲,唉,关键时刻,撞车了,咋偏偏碰上她呢,要是换作别人,我会催促一下,而且我还得赶紧避开她。
一急,内急的更厉害,快憋不住了,快拉裤子啦,绝不可就地解决,拉外头,得赶紧回屋应急,回到屋里,我四下打量,拉哪儿合适呢,肯定不能拉地上,不想“咣当”一声,我脚踢到了脸盆,有了,就拉这儿吧,哎,不行呀!光顾一时挺痛快了,以后还咋用它洗脸呀,不行,万万使不得,心理上承受不了;无意中看见柜子上放着的空闲鱼缸,实在坚持不住了,也只能拉那儿了。我赶紧把鱼缸抱下来放地上,结果带下一个塑料袋,忽忽悠悠飘落在鱼缸旁,有了!拉塑料里不是更好吗,我赶紧将塑料袋撑开放在地上,退下裤子,蹲在上面,屎尿如瀑布般一泻而下,淋漓尽致,终于解决了燃眉之急。此时满屋臭气熏天(都怪昨晚蟹子吃的太多),估计连老鼠都给熏出洞,蚊子都给熏飞了。
完事后,我将装了好几斤重刺鼻浊物的塑料袋系紧,都怪昨晚吃的太多,必须赶紧将之拿出屋去,让满屋的臭味快点撒去,一会儿说不定来人了,一旦被人闻着,就麻烦了。
不想,刚拎着塑料袋出屋,正好碰上张美丽从茅厕出来回屋,她一眼就看见我了,想躲来不及了。
"嘻嘻,一大早提溜个塑料袋干嘛去呀?”张美丽见我,眼睛一亮,笑着问道,并向我走来。
我一下慌了神,一旦她靠近我,就糗了,那臭气熏天浊物一下就把我给出卖了。我谎说,“我去扔垃圾,噢,对了,屋里还有点儿。”说着,我赶紧返回屋里,接着把门关上。
“嘻嘻嘻……”随即听见外面张美丽在笑,趴门缝上一看,张美丽并未向我走来而是回自个儿屋去了,谢天谢地!我这才长吁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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