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的江城,晚风还显得燥热。飞机划过云层,停留在江城国际机场。周围的景物都变了模样。
再一次回到这片土地,没有过多的感慨。这九年间,回到江城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只是之前回来,行囊大多轻简,停留的时间也不长。每次回来都是脚步匆匆,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回,好像这里从来就不是她的故乡。
见她看着周围的景物不说话,叶仪仪怕她想起那些伤心事,连忙道:“哎,娇娇,我记得你上次回来可是三年前,我想想你是为什么回来的?”
“是我姥爷,我姥爷七十大寿,要求我无论如何都要回来。我没办法,回来待了一晚上,看了我爷爷就回去了。”
“你当时怎么不多住会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叶仪仪疑惑的说,毕竟她一年都要回来两三趟,每次回来都要待一个星期以上,还舍不得走,按理说,楚辞她姥爷姥姥一家都把她看作眼珠子似的,她妈妈走后就更甚,怎么会让她住一晚上就走。
“你忘了,当时陈奕航在陈氏走的多艰难啊,而且当时他爷爷病重,他姑姑官司缠身,根本顾不过来他,我不急着回去现在陈氏都改姓了好伐。”楚辞娇俏的说。
“是是是,我们娇娇就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事实上,楚辞很少在其他人面前露出俏皮的一面。在外人面前永远一副欠打的模样。
外人面前的楚辞,永远冷漠,永远让人猜不透。这看都得益于她那张生人勿进的脸蛋。
晚上十一点,恒世公馆。
和叶仪仪吃完晚饭回来已经是十一点了。这是妈妈留给她的嫁妆,谁也不知道她回到了江城。
有时她会抱怨顾雨泠很傻,傻到被那对狗男女哄骗了那么多年,最后落下了个含恨离去的结局。
有时又庆幸她很聪明,聪明到那一家人从她身上讨不到一分钱的好。当面她多风光啊,顾家最疼爱的小女儿,爷爷用江北国际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做聘礼,姥爷给她最丰厚的嫁妆,保她永无后顾之忧。爷爷是个精明的生意人,用这段婚姻,换来江北国际气死回生的结果。
可自从母亲走后,这两个最疼爱她的老人却发誓老死不相往来。
匆忙的冲了个热水澡,往事一帧一帧的划过脑海。原以为去国外沉淀几年,就能勉强压下这滔天的恨意,没想到再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这种恨意只增不减。
奔波了一天,她很快在床上沉沉睡去,不过这天晚上她倒是意外睡得安稳。
第二天。
“欢迎光临,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楚辞环顾四周,道“有没有白玫瑰。”“有的,请问您还需要什么嘛。“不用了,谢谢。”楚辞回答道。
抱着怀里的白玫瑰,楚辞陷入了回忆。以前无论楚经山把她惹得多生气,只要送她一束白玫瑰,她就能一笔勾销。有时候楚辞会问她到底是喜欢白玫瑰还是喜欢她爸爸送的白玫瑰,顾雨泠也回答不上来。
有时候楚辞也会感叹,世界上最会演戏的人不是站在领奖台上的影帝影后,而是个根本不爱你却对你有所需求的男人。
就这么一路想着,抱着一束白玫瑰来到明山公墓。旁边还有一束干枯不久的白玫瑰。
楚辞蹲下,将带来的东西都摆好,把那束白玫瑰摆在干枯的白玫瑰旁。道:“妈,我回来了,有点晚,你别生气。我还带来你最喜欢吃的蝴蝶酥,还有榴莲酥。”楚辞随她母亲,嗜甜。可顾雨泠每次都以对牙齿不好的名义,把她的甜食扣下来。有好几次,楚辞都偷偷瞧见她躲在房间里偷偷吃甜食。
妈妈也曾经是一个喜欢甜食的小姑娘,当了母亲之后,才扮演了她并不熟悉的角色,当好一个妈妈。
“妈妈,这次我不要再当一个逃兵了,我要勇敢地,灿烂的,就像你说的那样。”
楚辞在墓园待了很久,说了很多,从她在学校求学发生的趣事,到上班时碰到的糟心事,她自顾自的说着,就好像妈妈就在她跟前,默默的听着。
她待了很久,知道中午的太阳晒得灼热,感受到了皮肤上传来的刺痛,才发觉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她该走了。
“妈,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晚上八点,楚辞刚刚才洗好澡,卸下一身的疲累,落地窗外散落城市的繁华。手机铃声划破了夜晚的寂静,与周围的夜色融为一体。
——“娇娇快来晚夜。”
楚辞不解,问:“晚夜是什么地方?”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也难怪,你这么久没回国,不知道也不奇怪。’晚夜‘,是你哥新开的酒吧。你快过来,有极品。”叶仪仪兴奋的答道。
“行,那你先别让我哥知道我回来了,我还没跟他们说我回来了。‘’楚辞回答道。
她一口答应下来是有原因的,在国外的时候,叶仪仪没少带她出去猎艳,但这人经常就是一口嗨王,有时脱身不了还是楚辞连拖带拽的拉她回家的。好几次差点被身材壮硕的美国小帅哥拐到床上,还是陈奕航来才幸免于难的。难保她今天兴奋,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更何况这可是她哥的酒吧,万一她真的出事了,顾家应该怎么跟他们家交代,想想就头疼。
不过心里虽然着急,她还是坐下来不紧不慢的化了个蹦迪妆。这是在国内,更何况还是顾家的地盘,叶仪仪没做出什么强上妇男的惊天大事就万事大吉了。
镜子里的女人,一头黑发,上挑的眼线更显性感,烈焰红唇像伊甸园里的毒苹果,引诱着人犯罪。皮肤在灯光下白的反光,与身上的吊带黑裙相得益彰,更衬得肌肤似雪。
这一身装扮在别人眼里也许显得风尘,但穿在楚辞身上显得性感但不媚俗,反而显得清冷高贵,高不可攀。
晚夜酒吧。晚上十一点。
“说吧宝贝儿,你说的极品在哪指给我看看。让姐瞧瞧。”
“瞧瞧你心急的,诺,三点钟方向,那不是有一个极品嘛。”叶仪仪打趣道。
话完,楚辞朝着她说的方向一看,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问:“这他妈就是你说的极品”
叶仪仪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答道:“嗯。。怎么不算呢?哎哎哎,叫你来是有道理的。”
“刚才,就刚才,她跟别人吵了一架,说什么,你那姐姐,抢人男朋友,人女朋友找上门来。本来刚开始她还挺理直气壮的,说别人自己看不住男人,自己没本事,怪别人。谁知道人家女朋友也挺刚的,直接把一大杯扎啤倒她头上了,可把我乐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呵,这么多年了,她那点毛病还是一点都没变就爱抢别人东西。”楚辞冷笑道。
一样的话,当年顾雨泠也听她妈说过,真是应了那句,女大随母。
“哎哎哎,你快看,那个男人干什么呢。”叶仪仪拽着她胳膊说。楚辞抬眼望去,觉得有些眼熟,有多看了两眼,总觉得在哪见过。视线紧跟着他们,直到那两人拉扯着走出酒吧。
玩了一会儿,楚辞觉得刚才那一幕着实扫兴,就扶着早就醉倒在酒吧沙发上的叶仪仪走出酒吧。这车是开不了了,就叫了代价,把人拉回恒世公馆。
下了车,怀里的人出奇的沉,醉的不省人事。楚辞将人跌跌撞撞的扶到家里已是满头大汗。
锅里烧着开水,整个屋里只有厨房的灯开着,周围只有水烧开的声音。楚辞陷入沉思,今天的那个男人说不清在哪里见过。知道烧开的水溅到皮肤上,才将沉思中的楚辞拉回现实。
她知道在哪见过那人了,想到那人,楚辞嘴边不免挂上一丝冷笑。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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