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景色,熟悉的味道,一切都没有变,一切又好像都不一样了!
江樾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街上,心中的沉闷像是无法挥去的阴霾,一直紧紧地着笼罩着自己。
关于“外来物种”的种种流言,他在这一路上几乎都听遍了!
如果在下一刻世界末日真的会到来,那自己将会是死亡还是解脱?
本该严热酷暑的的季节,他却感到丝丝寒意,貌似有好多只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一般。
好久没见纪凡了,也不知道那小子在干啥。
“阿姨,纪凡在家吗?”
半个小时后,江樾敲开了纪凡家的门。
“你是谁?”
“我们家没有叫纪凡的人。”
开门的妇人看着面生江樾,皱着眉头说道:“你可能找错人家了吧?”
江樾挠头,又再次确认了一遍,自己不仅没找错,而且眼前的这个妇人就是纪凡他妈无疑。
“不会错的。”
“阿姨,是我啊,我是小樾。”
“您见过我的,我还经常来您家蹭您包的饺子吃呢。”
然而,妇人越看他越觉得莫名其妙。
“我们家是姓纪没错,但只有一个女儿,叫纪梦。”
纪梦?
她就是纪凡的妹妹,还与自己认识的。
“阿姨,您别逗我了。”
江樾谄笑着,努力讨好眼前的这位妇人。
“纪梦就是纪凡的妹妹啊,我们还经常在一起玩呢。”
“有病!”
妇人轻啐,厌恶地看了一眼,便关上门不再理会门外的江樾。
“怎么会这样?”
他又试着再次敲门,可门内传来的却是那妇人的谩骂声,不仅难听而且还刺耳。
江樾呢喃,心中不解,晃悠悠的带着失望离去。
汉州城的时钟未曾停止跳动,城市中的人们依旧匆匆忙碌,像是少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少……
锦江别苑。
保安看着人脸识别的门禁一次又一次的显示错误,有心提醒道:“先生,我们这里的门禁系统,只有住在此处业主才可以通过人脸识别。”
“您要是有事的话,可以打电话让里面的朋友出来接您。”
“我就是住在此处的业主,接什么接?”
憋了一肚子火的江樾,听到保安的话立马发起脾气来。
“分明就是你们的门禁系统坏了,也不知道换个新的,难道留着继续恶心人?”
毕竟是高档住宅区,那保安听了也不恼,转而礼貌地问道:“请问先生,您是住在此处哪一栋?”
“东区8栋。”
江樾突然间自觉有些过分,只好努力地压着肚子里的火气。
“先生,不好意思!”
“我已经确认过了,东区8栋的业主叫江瀚宇,而且此时他们一家三口正在家里待着呢。”
保安看着江樾的穿着,不像是坑蒙拐骗的主,也没有从他身上闻到酒气,心想可能是他记错了位置,或者是东区8幢业主在外面与情人生的儿子也说不定。
“我半月前还在里面住着呢!”
江樾也不管保安的阻拦,红着眼睛发了疯似的要闯进去,他要去看一看,难道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回来了不成?
“先生,您要是再非法闯入,我们就只能选择报警了。”
七八个保安一边阻拦,一边提醒,他们已经给东区8幢的业主打电话确认过了,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他这号人。
可他哪管这些,他只想回家,只想冲进去一看究竟。
警察来得很快,江樾被强行带上了警车。
警察局内,高成无奈说道:“关于你说的情况,我们派人去调查了。”
“结果就是没有你说的这些情况,像你口中的纪凡、白欣柔、何斌等人都是不存在的,无论是那些所谓的他们的家人不知道这些人,就连民政局也没有他们的、甚至是你的户口记录。”
“不可能!”
江樾的情绪在瞬间爆炸,额头青筋暴起,一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俨然进入了魔怔的状态。
“一定是他们……”
“一定是他们在作怪……”
“我就说他们怎么会这么轻易放我回来?”
“原来是这样……”
“哈哈……”
警察看他情绪激动,口中不断念念有词,一个个上前劝他冷静,再冷静。
“我怎么冷静?”
江樾哭着,笑着,叫着,鼻涕眼泪混在一起。
“家没了,朋友没了,和我有关的一切都没了……”
“哪怕是我们存在的记忆都没得一干二净!”
“都没了,哈哈!”
“呜……呜呜……”
一支针管在江樾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扎在了他的充满肌肉的手臂上,然后他就慢慢地抽搐着昏睡了过去。
“如果等明天醒来,他还是这样的话,就只能让医院出具证明,再将他送到精神病院了。”
那个给江樾打镇静剂的人摇着头如是说道,可怜的人他见多了,可像江樾这么奇怪却是第一次见。
夜晚的月亮是那么的皎洁迷人,而汉州城的街上是人影稀稀,像是时钟停止了摆动,像是整个城市进入了睡眠。
没有丁点的光,只有无尽的虚无与黑暗,四周像是失去了声音,即使江樾大叫着,他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同时他也没有方向,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一切都只是感觉,那感觉告诉他,要他努力地跑,哪怕是自己精疲力尽也要跑,也只有这样或许才能逃脱身后的恐惧!
不知跑了多久,不知跑了几个方向,他就那么一直跑着,直到累得跑不动了,像是失去了全身最后的力气般跌倒在地,他爬在地上挣扎着,嚎啕大哭地呼救,可最终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后的恐惧将自己淹没……
“我是死了,还是活着?”
江樾睁开疲惫的双眼,不知是灯光太过刺眼,还是别的原因,肿胀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
“你还活着。”
高成见他醒来,将一杯热水小心翼翼地端到他的床前。
这家伙昨晚那状态真将自己吓得够呛,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在发作了?
“谢谢。”江樾有气无力地说道。
“嗯?”
高成有点惊讶,但又有点高兴,看来他的精神毛病或许并不严重,而且这声“谢谢”还真没辜负自己这一晚的守护。
江樾费力地端起水杯,身体的虚弱程度告诉他,这杯热水来得真及时。
也顾不得太多,赶忙一饮而尽,然后才觉察到自己的头像是被别人撕裂一般的痛疼。
“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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