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时已是傍晚，院子里冷风渐起，走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房间躺着玩手机。看到孟欢醒来，该去吃晚饭了。
走走开口，“醒啦？收拾一下去吃饭吧。”眼睛都不从手机屏幕上挪开。
“有点工作需要处理，你电脑借我用用。”孟欢的鼻子有些堵，刚睡醒的声音还有些嘶哑，这感冒后遗症啊。不过喝了板蓝根后状态好了很多。
有个经常自驾游的朋友听到孟欢感冒叮嘱，“感冒了就不要跑远处的景点了，免得引发肺气肿。你们身体素质还不错，居然没有高反。就在城里逛逛也该回去了，现在疫情到处爆雷，早回去早安心。”
孟欢对肺气肿没有认识，并不觉得很在意，但这次进藏确实没有更多计划，只是在拉萨城晒晒太阳。
联系了商务代表要来数据，登陆系统开始录入，演算，核对，结束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将最终定稿反馈给商务代表后打了个电话过去。
“程老师，东西已经发你了，别忘了看啊。”
“当然嘛，这关键时间必须得盯着啊。”电话里懒洋洋地声音无不在彰显着大理休假生活的悠哉。
“这不是担心你女儿奴，不愿意离开宝宝床嘛。”
孟欢与这些工作上有接触的上游公司向来关系不错，没有利益牵扯的交际关系确实简单了太多。反观公司内部，似乎谁都想把其他人踩在脚底碾压致死。
“哥还是有职业道德好的吧。拉萨玩的那么开心难得你还有心思完成工作。”
“说到这个，如果是我王叔在，那都不需要我再做好吧！”
“行啦行啦，又是你王叔！出门注意安全，晚上早点回去。”
“好嘛，程哥也很贴心嘛！”
挂断电话，看到走走坐在床上正盯着孟欢不语。
孟欢被盯的心里发毛，“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
走走只是默默收起那种眼神，下床进了洗手间。
合上电脑，穿好衣服，孟欢换了鞋子先出了房间门。
夜晚的日光之城当然没有雾霾，星星和月亮在说话。深呼出一口浊气，孟欢发胀的太阳穴舒缓了几分。
晚餐的地方是一家口碑很好的本地餐厅，完全按照当地藏民口味做菜的餐厅，有游客也会有本地人光顾，央卿仓藏餐厅。进门扑面而来的是牦牛肉的味道，在坐客人的交谈声，服务员的吆喝声，老板的热情招呼。
来藏必吃的藏式牦牛肉火锅。牦牛肉、牛肉丸、牛舌、藏香鸡，配有土豆等蔬菜，配以青绿色的藏式蘸料。老板很热心的过来帮忙调好蘸料，介绍了蘸料中的原材料，陌生名词加藏式普通话的表述让孟欢听的云里雾里，“嗯嗯啊啊”的胡乱点头应对。
“要不帮你们上个川式蘸料吧？万一你们吃不惯呢，免费的。”老板突然道。
孟欢还在胡乱应承，老板停在那里看着孟欢不语。原本在对面静静喝着青稞酒看孟欢和老板互动的走走开口，“他问你要不要川式蘸料。”
“啊？”孟欢为自己的迟钝有些羞赧，转而回答老板，“不要了，谢谢老板。我就尝尝本帮味道。”
走走介绍蘸料是由青稞、藏香等材料磨成糊状，加葱花、香菜、辣椒酱。举起筷子夹起一块看起来软糯的肉类放进蘸料中一滚放进嘴巴中。
“那是牦牛舌。”
孟欢咀嚼后咽下，肥嫩饱满，口感不错，与干瘦的藏香鸡相比，孟欢尚且能接受，但这个青稞蘸料着实是吃不来，喊了服务员往碗中又加了辣椒，成了完全看不得的糊糊。
菜肴一道道上桌，完全不是两个人能吃完的量。
烤香菇上撒了青稞粉 ，店家提醒吃的时候不要吹气。也需要趁热吃，凉了就会有较重的腥味。一口一个滑滑嫩嫩的香菇顺着喉咙下滑，但是青稞粉有些黏喉咙孟欢不喜欢。
青稞酒是一斤装的不锈钢壶，酒精度数在三四度，在这个寒冷冬天暖融融的餐厅里依然觉得冰凉，口感偏酸，不知是不是发酵过度，孟欢依然不喜欢。
一桌子菜进肚子的只有一小部分，打包是不可能的。结账时老板过来，话题不知怎么牵扯到走走第三次进藏。老板看着走走笑着道。“我记得你，有一年你一个人喝了三斤青稞酒，是我叫的出租车送你的。”
闻言，孟欢转头看向走走，想从中看到蛛丝马迹。走走面无表情，不承认也不反驳。
在孟欢看来，走走是喝不醉的。
后来很久以后孟欢与走走聊起自己对于扎基寺桑炉上空白色布帘的困惑，走走笑着应答，“或许是有神灵的庇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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