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让我成神成仙吗？”
“……不能。”
……
“我要金手指，属性点满，走向人生……不，鬼生巅峰。”
“你在想屁吃，洗洗睡吧。”
……
“那我想变成……”
“你清醒一点，本系统没这个功能。”
“……”
毛苘环臂靠在墙上，一脸鄙夷地注视着眼前不成形的黑雾：“这也不行，那也没有，你到底有什么用？”
而此时的黑雾向四周散开，随后又重新凝聚在一起，在空中化成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他悠然自得地抱着臂，语气漫不经心：
“周然若，二十岁，气运极差，死于意外。鉴于生前三观正，乐于助人，本系统勉为其难与你绑定。而你不知感恩就算了，还吹毛求疵，不知好歹。”
“……”
毛苘相当无语，用看待傻子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个态度超拽，还自称是系统的狂妄小子。
……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
叛逆的问题少女毛苘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偶然心血来潮，在围观穿豆豆鞋的葬爱青年聚众斗殴时，竟会被他们甩出的西瓜刀一刀捅见了下辈子……
靠着墙，她的身体慢慢滑下去，双手不甘心地死死捂住血流如注的大动脉，脑子里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沉重。
好不甘心！
“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一定……”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疼痛和窒息感便如同潮水般涌来，无尽的黑暗将她整个淹没。
……
不知过了多久。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置身在了这里。
一望不见边际的昏暗广袤的混沌空间，这里除了灰蒙蒙的雾气，什么都没有。
睁眼见到眼前的景象时，毛苘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惊讶或者是惶恐，她的眼里反而浮现出一抹解脱的释然。
从地面上爬起来，环顾一遍四周：“原来这就是阴曹地府吗？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还有点荒凉。”
她，毛苘，才二十出头，很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已经死亡的现实。
话音刚落，而此时虚空之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恭喜你，万里挑一的幸运儿。”
清冷中性的男声，乍一听还挺悦耳，只是这吊儿郎当的语调，怎么让人觉得有点欠？
与此同时，一团不成形的黑雾很突兀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见状，毛苘戒备地往后退几步，眼睛死死盯着漂浮在空中的不明物体：“你是什么东西？”
“爷是与你绑定的系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说这话的时候，她竟然感觉到了那团黑雾语气里鄙视的意味。
于是就出现了开头的一幕……
……
回到现在。
“你认错人了，一边去，别挡道。”毛苘挑起眉，摆摆手让他闪开，然后径直越过去朝外面走。
可这个毛头小子却像是甩不掉的尾巴，不管她走到那哪里，都在后面跟着飘到哪儿，也不再说话，保持沉默。
最后毛苘也是恼了。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指着自己的脸，破口大骂：“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张脸的名字叫做毛苘。听明白了吗？还有，别在你毛爷爷面前晃悠，滚！”
面对突然爆发的架势，可以清楚看到少年的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他的脸色并不是很明朗，明显是在隐忍。
只是需要明白，有些人并不会因为你一时的忍让而有所收敛。
毛苘正在气头上，刚说完，见他不说话，马上又补了一句：“去你大爷的幸运儿，我看我是倒了血霉才对！”
为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任凭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句话在日后会一语成谶。
少年缓缓闭上眼，又睁开。
简直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你以为本大爷想选你吗？若不是总系统出了疏漏，导致识别错了人，你也不会得到这个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此话一出，毛苘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真是够荒唐！你们自己出的错，后果凭什么要我承担？还有，收起你那瞧不起人的嘴脸，你口中的机会，老子不稀罕！”
后面的一句话是直接吼出来的，她的声音里带着怒火。
飘在空中的少年显然没想到毛苘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就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在外界的一点刺激之下，全部爆发。
他愣了愣，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
毛苘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他，那双眼睛被气得通红。
……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许久，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妥协，把沉默的局面打破：“行了行了，我态度有问题，是我的错。”
“不过就算是总系统导致的乌龙，一旦进入系统空间，契约绑定已经自动起效了，这个东西没有办法再更改。”
“而且你在现实中已经死亡，现在这种情况，你不如跟着爷混呗，等以后爷的等级够了，就向主系统给你申请重生的资格，如何？”
说到这里，他想了想，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妥，又补充了一句：“咱们也算是难兄难弟了，跟着爷混，爷罩你。”
前面的一通话，毛苘只当他是在放屁，但听到最后一句时，她还是愣了一下。
……
“如果不说话，爷就当你同意了。”
熟悉的画面场景，同样是对峙，但这次没有再剑拔弩张。
毛苘没有理会他，径直地越过，不管不顾的往前快步走。
少年一脸无语地飘在她身后：“喂……”
“闭嘴，你不要说话！”走在前面的人依旧没什么好气，但是已经没什么敌意。
少年没搞懂，为什么毛苘会突然间改变了态度，不过就算想不通，也不必再去钻牛角尖。
结果勉强还能接受，至于过程……他才没那个闲工夫去揣摩。
……
“听着，爷是渣贱劳改系……”
话刚说到一半，就看到毛苘忽然转过头来，恶狠狠甩了一记眼刀，那个神情极度不爽。
“……”
少年长长呼吸一口气。
忍住，退一步，海阔天空！
忍住，退一步，和气生财！
……
俗话说得好，即便前路茫茫，只要肯走下去，定能等来云开雾散。
而毛苘不知道的是，现实的噩梦刚结束画上句号，接下来等待她的将会是另外一个看不到尽头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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