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密不透风的树林,彼时,太阳的光直直照进了这片林子里,温和的阳光就这么洋洋洒洒的照在了树林中的叶子上,接着又照到了一群少年们狰狞的脸上。
“哈…哈……”秋菜白的身上和脸上多出了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又一道闪雷朝秋菜白劈了过来,身负重伤的秋菜白只得拖着沉重的身躯急忙避开。
只听“轰”的一声,刚刚在秋菜白后面的大树就这么被硬生生折断,倒在了绿茵茵的大地上。
“还挺顽强的?但是那有什么用呢?”为首的同学嘲笑的看着不断受伤的秋菜白,转眼间,他的手里多了一个发着妖艳的紫色光火球。
这下,秋菜白是再也没有力气跟他们耗下去了。
此时的秋菜白内心只想骂娘,几分钟前,原本在学院里面和蔼可亲的同学们突然发疯似的想要抢走秋菜白手上的羽毛笔。
不就是个破羽毛嘛,至于要那么不择手段的吗?关键是什么,关键是为了去到西大陆的那所高级学校难道就非要用这种不正当的手段吗?
而且,他只有一根,一根啊,那群人咋想的,难道他们准备拿着同一个杯子一人喝一口吗?太恶心了吧!
眼看那团火球越来越近,同学们的笑声越来越刺耳,秋菜白只得绝望的闭上双眼,哎,可能今天就真的死在这个鬼地方了。
但是要说懊悔吗?不,他秋菜白死也不会觉得懊悔没将羽毛笔交出去,为什么,因为今天他们可以为了一支羽毛笔对昔日的同学痛下杀手,那么未来,他们一定会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从而不择手段的干着昧良心的事从而达到这个目的,
其实在整个大陆上的所有人几乎都是以一种竞争的方式生活着,弱肉强食几乎成了每个人做人的准则。
所以像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就连高层统治者对这样的人的存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就在刚刚,秋菜白却萌生出了希望改变这个世界的蠢念头。
就在秋菜白等了十秒,二十秒的时候,他的身边开始变得十分寂静,就连火球的炽热感都没有,甚至隐隐约约还有一股血腥味!
不太对劲!
秋菜白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引入眼帘的是成堆的尸体山,尸体山的血液顺着草丛缓缓的流向了远方,放眼望去,银色头发的男人正背对着秋菜白。
即使被男人遮住了,但秋菜白还是看到剩下的几个同学显然是被男人的到来吓住了,各种各样的招式朝着男人打去。
但,男人却像无事人一样挨下了所有攻击。
见男人挡下了所有攻击,剩余的几个同学才知来者不善,刚想拔腿就逃,却发现身体好像被什么定住了一样,步履艰难,眼见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几人眼里瞬间流露出惊恐的样子。然而男人却在他们身旁停住了,嘴里开始念着几句话。
瞬间,一个同学的突然瞪大了双眼,眼白向上翻,血丝沿着眼球蔓延,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巴嘟起,脸色由最初的惨白变成变成了青紫色,最终“啪”的一声,爆裂开来。
旁边的同学眼见同伴变成这幅模样,眼中满是对男人的祈求,然而,下一秒,“嘣”的一声传来。
鲜血染红了银发男人的衣服。
刚刚为首叫嚣的同学的脑袋,正高高的挂在树上,表情还是临死前的惊恐模样。
秋菜白看呆了,就在不久前他才得知自己可能是半兽人,下一秒同学为了抢东西将他置于死地,再下一秒,同学就被置于死地了。
呃……还有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眼前屠杀了几乎整个班的银发男人竟是早上不小心撞到的银发男人。
秋菜白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世界如此的精彩和奇妙。
今天早上不小心把男人的咖啡撞翻,虽然不知道班级里的同学怎么惹到他了,但是自己的下场也会和他的同学一样糟吧……
秋菜白正想从树林的空隙处溜走,正巧,男人突然缓缓转过头来,秋菜白再次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双猩红色的多了几分痞厉,他死死的盯着秋菜白,就像是一只野兽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秋菜白内心一阵发毛,此时秋菜白才发现,银发男人的左右两边头发其实应该是一对垂下来的毛茸茸耳朵,但因为都是银色的,所以不是那么容易看出来,而不同于早上,男人似乎换了一套衣服,就连脖子上都带了一个黑色的项圈。
他缓缓的走向了秋菜白,原本想要把腿就跑的秋菜白却停留在了原地。
并不是秋菜白不想离开,而是秋菜白刚想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好像不听使唤似的,就连一步也迈不出去。
秋菜白整个人都被定在了原地,他的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眼看银发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心都被悬了起来。
怎么办?他秋菜白真的要死这了,突然他的心中不知为何由恐惧转为愤怒,秋菜白额头上的青筋跳动,大喊道:“你到底是谁?!我可以告诉你即使你把我杀死,你也别想得到九翅翼鸟的羽毛。”
说完这句话,秋菜白就后悔了,他承认刚刚说话的时候大声了一点,但是他并不保证在之后他能够小声的活下去。
就在男人离秋菜白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却停住了脚步,眼中的狠厉变成了茫然的状态。
过了一会儿,男人的身体竟在秋菜白眼前开始慢慢消散。
秋菜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他的身上负重感消失。这时,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正静静地躺在里他不远处的草坪上。
傍晚,夕阳将整片天空渐变的淡紫色,偶尔有几片染成金红的云彩晃晃悠悠的飘过了赫斯城的上空,此时的大街小巷充斥着孩童们嬉闹的声音,以及一阵又一阵的饭香味。
秋菜白的心情却在此刻糟透了,他现在正坐在赫斯城最顶端的警戒中心。
他报案了。
来来往往的缉查员在一片烟雾缭绕的办公室内走来走去,一个身材臃肿的男人正满面愁容的看着手中的那份资料,院长则站在男人的旁边,一脸担忧的看着资料。
“儿子,我的宝贝儿子啊,他明明那么优秀,那么努力,但是他却……”一个满脸憔悴的女人正捂着脸嚎啕大哭。
其他受害同学的家长也纷纷留下了眼泪,其中为首同学的父亲更是拉着秋菜白的手,红着眼眶,抽泣道:“孩子,我家就只有一个这一个孩子,他原本原本是我们这个家的希望……”
好家伙,这是把他当杀人凶手了,看到这一位上了年纪的父亲哭,秋菜白内心也想哭:明明自己差点死在他孩子的手下,现在反过来却成了杀人凶手。
一个女人一看到秋菜白就猛地扑了上来,死死的抓着秋菜白的手臂,红着眼睛,大声喊叫道:“就是你,你就是杀人凶手,为什么我儿子死了,你却好好活着?你应该代替我儿子去死,反正你也只是一个废物,我儿子明年……明年……他就可以在奥斯高级学院上学的……你为什么不去死?”
秋菜白表情抽搐了一下真心觉得事情开始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早在几分钟前,他就跟缉查员说过是那个银发男人杀得,然而那些伤心欲绝的家长疯了似的都咬定是秋菜白干的。
而让秋菜白更糟糕的是。他的父母,两位地质勘测员在不久前都接到了某种任务,要长期出门。
眼看场面越来越失控,这时,院长和那个胖胖的缉查员出来了。
缉查员一脸严肃的对哭的肝肠寸断的家长们说:“好了,各位家长,发生这样的事我们表示也很难过,但是,在没有找到凶手和证据前也请你们等待,天色不早了,还请各位家长回去。”
大多数家长都稀稀拉拉都回去了,走廊上的抽泣声也逐渐减少,身下的一两个家长仍然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
为首同学的父亲在临走前,看了一眼秋菜白,眼神中充斥的都是对秋菜白的怨恨。
“好了,在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院长的脸上满是疲倦,但他依然温柔的拍了拍秋菜白的脑袋,示意让秋菜白跟着他。
一间密不透风的审讯室内,一个眼睛上带着疤痕的中年男人用犀利的眼神看着秋菜白,那双眼睛,仿佛能洞穿秋菜白的所有心事,但是男人的脸上却是笑着的。
“别怕,孩子,让你在这里是为了方便我们的谈话,你不必紧张,接下了我问什么,你回答就行。”中年男人微笑道。
一盏昏暗的灯悬在了秋菜白的头上,昏暗的灯光充斥在了这个逼仄的房间里。
“你是在什么时候和你的那群同学们去到危险森林里的?”中年男人眯着眼睛问道。
“中午一点的时间,我刚刚想出学院的门,就被他们堵住了。”
“嗯,情况我了解了一点,他们想要抢走你的羽毛笔,就把你带到了危险森林斯洛克里面吗?”
“是的。”
“那么,也就是说,在你快被火球击中时,一个银发,有着红色眼眸的男人突然出现了,而你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出现的,并且他有着兽人的特征,但整体看起来却像人,是吗?”
“是的。”
“原本他要对你痛下杀手,却突然间消失了,是吗?”
“是的。”
“之后,你就跑了回来,直接来到缉查局报案了是吗?”
“嗯……不是,我还回了一趟家里。”
中年男人放松了眼睛,笑道:“很好,你没有说谎。”
“还有……我已经从你们院长那里知道你有点特殊身份,不方便让所有人知道,所以你不要担心,整个案子都由我来调查。”
秋菜白猛地抬起头。
审讯完已经是到了第二颗启明星升起。
院长早已在缉查局外等待了许久,焦躁不安的他正一口又一口的喝着红茶。
见秋菜白和中年男人一起出来,院长连忙迎了上去:“西达局长,怎么说?”
“这个孩子没有说谎,但是这件案子有点棘手,我们稽查局的搜查人员都没有在那片地方找到任何魔法的痕迹。”
“所以他的消失,也和很难让人理解。”
站在旁边的秋菜白在内心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天都非常倒霉,先是闹钟没有响,再是上课迟到,最后差点被抢,最后差点命丧,他觉得从前的生活体验跟今天比起来简直是安逸。
院长叹了口气说道:“发生这样的事,真的很让人为难,那些家长没过几天肯定要去学院那边闹事,看来新一轮的考核得延期了。”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这件事情发生的如此蹊跷,看来上层人不可能不管,至于触及到这个少年的身份禁忌,我想想办法糊弄过去。”
“好,也只能这样了。”院长无奈地说。
中年男人转过头,微笑着对秋菜白说道:“小同学,这件事情不要放在心上,如果这件事牵扯不到你,那么你大可以放宽心,但是,因为你知道的,有些家长可能有些过激,所以为了保护你,我可以让你来我家住一段时间,刚好,我有一个和你年纪相仿的女儿,你们可以做朋友,在考核延期的这段时间和她互相学习交流之类的……”
此时的夜晚深沉,一轮弦月就这么悬挂在天上,满天的繁星依靠着月亮,它们就这么静静的躺在这块如墨的画布上。
过了良久,秋菜白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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