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淮是否是为了苏月关闭画馆的,她暂且不能定论。
但是画馆关闭之后,这店面却很有可能是给苏月使用的。
因为那地上的几大箱东西显然是新运来的,箱面上印着的正是当年苏月还做播音时代言的一个广告照片。
看来,苏月人虽在医院,心却放的很远。
她大概是相中了这个位置,为自己的复出做准备。
苏月回国后就发过几次朋友圈,一直与外暗示她要开主播室,重操旧业做播音,原话是,“以前在学校时导师就说我嗓子条件好,可不能浪费了。”
她那会@了很多校友,还不小心的也选到温漫,事后,又特意来道歉。
当时温漫没理她,如今想来,也许苏月那时就打起了这画馆的主意。
毕竟,这地段确实极好。
温漫当年选址可是花了心思,足足筹备了大半年才挑中这里。
文艺广场是云州的地标建筑,黄金位置,人流密集。
而画馆所在,更是广场C位。
除却选址上花费的心血,画馆内部更是耗尽她心力。
内部的装修是温漫亲力为之,她亲手勾勒的壁画耗时小半年,价值几百万,多少人一笔难求。
如今全没了。
虽隔着窗户看不真切,但温漫可以断定,这墙壁上的漆面是新刷的。
最多个把月,或者就这几天。
显然,他就是在苏月回国之后才打了画馆的心思。
难怪总是推三阻四的不让自己来。
他就是怕自己发现这地方要挪给外人用了!
温漫气的扒紧了窗户边缘,手掌被刮花也丝毫不觉。
她情绪波动的厉害,天气又异常闷热,在窗边熬了半小时后,温漫便有些晕乎乎的。
就在她撑不住想爬下来的时候,脚下一软,径直往下栽去!
“夫人!”
好在阿廉来的及时,直接冲了过去,堪堪扶住晕眩的温漫。
此时的她已经失去了意识。
阿廉把她送回家后便立刻联系了傅修淮。
半小时后,男人身形匆匆的赶到她的小洋房,还没进门,声音便先一步传来,“漫漫怎么样?”
“有些低血糖,现在已经没事了。”温漫以前也会这样,所以阿廉也算见怪不怪。
傅修淮大步来到她床边,看着面貌温柔,仿佛熟睡的女人,语气也沉静下来,“怎么回事?”
阿廉便把今日他走后发生的事大致一说,“我在您说的地方找了夫人好久,得亏还想着去画馆找找,不然就麻烦了!”
她果然不听话,还是自己去了画馆!
傅修淮烦闷的坐下身,长腿舒展,摁了摁太阳穴,“让你办的事都办了没?”
“办了,”阿廉急忙答,“连夜找的人把那些毁损的画全部下架,刮坏的墙壁也全部粉刷了。”
车祸之后,舆论确实把温漫顶上风口浪尖。
有些被煽动情绪的群众便冲进她的画馆,毁了她大半画作,刮花她引以为傲的壁画墙。
后来,傅修淮叫人去那头巡逻执勤,才恢复了外围秩序。
只可惜,画馆损了就是损了。
三年过去,画馆终于沉寂,执勤的人离开。
傅修淮以为这事过去,却没想到她忽然想着重开画馆。
“先生,时间太赶,我来不及把您交代的复刻版挂上去。”阿廉觉得先生当年应该很喜欢温漫的画,所以给她每幅作品都留了复刻版。
原先那些东西放在杂物间的,那日苏月过来整理了一晚苏家寄来的包裹,把堆在这的画作装进了自己的空箱子里,后来傅修淮便将杂物间空出来,叫人把箱里的复刻版挪来了画馆。
“来不及就算了。”他敷衍的回一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廉倒是好奇,“先生,您干嘛还要护着这间画馆,是怕这地方丢了显得傅家输了舆论,没面子嘛?”
傅修淮抬眸,冷扫他一眼,视线又挪到温漫身上。
阿廉见状,便想起温漫昏沉时呢喃出的口型,好像是“修”?她无意识的时候,都想着先生。
“先生,夫人一直很惦念您的,”他把接回温漫后的事一说,顺嘴问了句,“那苏小姐是出了很大的事吗?不然先生也不会丢下夫人赶过去吧?”
两人对话时,并未曾注意床上的温漫已经醒来。
她轻轻皱眉,觉得意识回笼。
耳边清晰的响起熟悉的冷淡声调,“我必须去,苏月是因为我才住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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