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漫彻底清醒,猛的睁开了眼睛。
所以他对苏月如此照顾,迁就,都是因为这层关系吗?
可是,傅修淮能对苏月做什么,以至于要她住了院呢?主要是,科室不对。
温漫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
同样被这句话震惊的应该还有阿廉,他迟疑了几秒,“先生,苏小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事要是夫人不清楚,那您今天这样做,肯定会让她伤心的。”
傅修淮也许也知道自己伤了她的心吧。
他眉心拧起,刚要做声,视线擦过温漫的小脸时却正对上她那双满是疑惑的眸子。
“醒了?”他声音很轻,动作也算温柔,俯下身去抱她的时候却眼见着温漫一脸抗拒的侧过脸,随后姿势明显的拒绝了他的触碰。
傅修淮手下一空,脸色倏尔冷下。
他还从没有被人这样的反复拒绝过!
一边的阿廉觉察出自己的多余,马上逃离了尴尬的现场。
屋内只剩下两人,气氛便开始凝固,叫人窒息。
他眉目淡淡,声音却是淬着冰的,“去过了画馆总该死心了?它早就萧条,没有再开的必要。”
一个空荡荡的破败馆子,想再复往昔红火,简直痴人说梦。
道理温漫懂。
但她觉得,他不愿自己尝试的原因或许还是因为这店面即将易主。
他把她的东西,都给苏月了。
温漫鼻子酸酸的,抿着唇,又倔强的不肯哭。
“死心了,”她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难受坐起身来,正视他,“我不要画馆了。”
被苏月沾过的东西,她真的很嫌脏。
跟她争了那么几次,从他,到画馆,不都是输得一败涂地。
温漫不是太好强的性子,她被折磨的筋疲力尽,想放过自己了。
“什么意思?”傅修淮察觉了她眼中的颓败,只觉得那句话似乎另有它意。
她怎么可能忽然放弃画馆?
男人都做好了继续被她磨缠的准备,可她就这样算了?
温漫怔怔的凝着眼前人熟悉的轮廓,从寒潭一样的眸子,到硬朗流畅的下颚线,她把爱他的每一寸,都刻在了眼里,埋进心里。
“我说,我不要画馆了,我们现在可以离婚了。”答应他的要求,体面些放手。
让他走吧。
气氛突然的沉寂下去。
她乖乖的坐在那里,这样安静,深深的看他时眼神还是跟从前那样专注,凝聚,好像这个世界只有他。
傅修淮向来波澜无惊的面上,终于泛起涟漪。
但只一瞬,一切复归平静。
“好,”他站起身,将一身寒气收敛,好似漫不经心的应下她的要求,“周一去办。”
他不犹豫的离开。
明天是周末。
温漫想,她还可以做他两天的妻子。
可是这两天,他没有再来看过她一次。
眨眼,就到了周一。
温漫早早的等在了洋房门口。
傅修淮也很准时,八点不到便亲自开了车过来接她,随后打着方向盘,沉默的往驶出庄园路口。
路上,熟悉的风景一一闪过,街道变换几次后,温漫却逐渐察觉了不对。
这是去民政局的路吗?
她转过脑袋冲他轻轻挥手,“这是去医院的路吧?”
“对,”傅修淮面色淡定,似乎不觉得自己这行为算做爽约,“周一约了专家会诊,你忘了?”
温漫还真给忘了!
她这两天,脑子里都是苏月跟他的事。
恰在这时,陆闻骁那边也给她发了信息,看来大家都记得今日要会诊,独她自己疏忽了。
温漫低头看着信息,傅修淮冷静的声音还在她耳边继续,“离婚前也要先帮你把手术做了,毕竟你现在还是我老婆。”
她理解,傅家是讲究面子的,傅修淮也不想以后被外人说他急着扶小三上位,把处在手术关键时刻的妻子给置之不管。
只是,方才陆闻骁在信息里说了,这修复术也许要开刀,那孕妇肯定就不能做了。
要做修复,就必须先流产。
可是,陆闻骁又反复强调,“你自己的情况你都清楚,这孩子打了真的不会再有,你一定要想清楚。”
温漫当时不过是气头上,想着逃避问题,不敢负担宝宝的未来。
可实际上三年来她为了孩子吃过多少苦只有自己清楚,怎么真忍心放弃。
“这是个幸运的宝宝。”她想起当初张医生对自己说的话,心情酸涩,一时间踌躇,做不出决定。
“到了。”就在她反复纠结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医院广场上。
如果不做修复术,那傅修淮就一定会问原因,他上次说了不喜欢小孩,如今要离,必然要逼她打掉。
她该怎么办呢?
温漫看着熟悉的大楼,浑身冰凉。
傅修淮如从前那样抓着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将她一路带到陆闻骁的办公室外。
门开。
他见陆闻骁的第一句话便是,“专家团在哪里?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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