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淮心揪的上下难安。
这次去,也不仅仅只是他二人。
用温漫的话说,便是,“你去陆家找我都能带上那么多人,今天去苏家问话难不成就你我两人,显得跟登门贺礼一样?”
她生气的时候可真是伶牙俐齿。
男人也没二话,果断放权阿廉,随便他安排。
阿廉对苏家向来没有好印象,此刻跟温漫真算是莫名其妙站在了一个立场。
他开傅修淮的座驾,前后各自安排两车,一行浩浩荡荡的就往苏家去。
苏家只是云州很普通的一户人家,苏父苏母都是普通职工,家里如今住的还是当年单位分的套房。
这样一户人家能舍得出那么多钱供养苏月,足可见父母一番心意,要说后来他们忽然嫌弃苏月累赘,叫温漫始终觉得太突然,也很难相信。
但事情就是这样,奇怪,又无法解释。
傅修淮并非蛮横之人,所以上来前只带了阿廉,其余人依旧规矩侯着。
阿廉敲门,是王艾菊应的声。
她开门见到几人,脸色便白了一白。
“你们怎么来了。”王艾菊虽不愿意,但还是放了几人进来。
这老屋子起码用了几十年,屋内的陈设也很破旧。
这叫温漫很是意外。
她以前在别处见到苏月时总见着她一身名牌,还一直以为她家是供的起她的,只现在看来,苏家过得最好的也不过是苏月一个?
这落差感太大,竟叫温漫一时沉默。
心里有些说不清楚的感觉。
反倒是王艾菊先开口,“你还来找我,又是因为个茶馆子的事吧,一点点事你还追着不放啰。”
她要这么讲,那温漫也不客气了。
“阿廉,”她招呼着,“帮我翻译一下吧。”
阿廉乐的答应。
转述时甚至不忘配上自己的语气,“当时是你亲口说的苏月告诉你咱们夫人在南船楼的!”
“狡辩!那你怎么知道咱们夫人在那儿的?”阿廉气势汹汹,王艾菊眼珠一转,这表情还真是跟苏月一模一样,“我没这么说!”
她撒泼打滚自然一流,“她肯定是故意这么讲,栽赃咱月月!”
睁眼说瞎话的事,温漫也是头一遭遇到。
苏家母女俩,让她大开眼界。
这回不等到温漫反应,阿廉先一步表达自己的意见,“夫人不可能这么做!”
再怎么样,这不是自家夫人嘛?
可王艾菊见温漫嘴拙,自然嚣张更甚,“也就是你心坏,撞了人还不想负责,毁了我月月下半生,连个住处都不给安排!”
“你闭嘴!”温漫气的抓狂,忍不住一把将手中杯子狠掼在地上。
而便是这个举动却仿佛被王艾菊抓住把柄,她一把跳起,指着那满地碎玻璃简直手舞足蹈,“你们快看,这女人又疯了!”
“她就是这样发神经病,一言不合就动手,所以上次才撞了我家月月啊!”
王艾菊就差没笑出来了!
眼下温漫的失控不就正好证明她是个彻头彻尾丧心病狂的疯子吗?
温漫捂着心口,只觉得脑袋昏沉无力,此刻却才知道什么叫做有苦难言。
失去声音的这些天,唯独两次最难熬。
皆是在碰到王艾菊的时候。
万般委屈,却憋在不争气的一张嘴里。
痛到极处,她忽然心灰意冷。
争个输赢其实没意义。
给谁看呢?
便在温漫失却争执的心情时,一直沉默的男人却终于开口了。
他寻常惜字如金,不屑与旁人多言半句。
更何况多带上一分情绪都是难得。
可今日确实反常,也不知方才究竟那句话刺激了他,叫那波澜不惊的眼底起了狂风巨浪。
这屋内的气压倏尔低沉。
嘈杂之间,只有男人冷沉的声线清晰入耳,“闭嘴。”
拿捏着力道的两个字仿佛巨斧,破空而入斩在王艾菊的头顶,叫她忽然害怕的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那些肆意叫嚣通通沉默。
“阿廉,”傅修淮轻踏一步,将争的脸红耳白的温漫卷在怀里,气息温柔又冷寂,“上次叫你带的话,带到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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