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苏月会请水军骂我,不会心善到帮我控评,只留着夸奖的话。”温漫经历过网暴,如今对于上面的言论是非已经有了分辨能力。
这清一色的赞扬跟清一色的谩骂一样,都是人为的。
“除了你,还有谁会这样做呢?”温漫揉着模糊的眼睛,抓着他的衣袖,“修,你是不想我看到那些负面评论,然后心里难过对不对?”
这就跟阿廉说的一样吧?
温漫很感激男人这种不动声色的照顾。
就如同他那次在南船楼一样。
温漫不想去计较真实缘由,她只想记得他的好。
可男人居高临下,不因她的示弱而动容。
乃至于看完她末了的那几句感激,面上却露出一抹烦意。
温漫怯生生的看他,将鼓起勇气伸出的小手又收回。
“阿廉。”男人的眸色在阴影下浮沉。
他示意阿廉离开。
“先生,”阿廉顿了顿,想着自己就是往上管的太多才差点被辞退,现在温漫好容易保下自己,可别又被他搞糟了,于是点头,“夫人,那我先走了。”
他对温漫多鞠了一躬,然后飞速的离开。
门轻轻开合,依旧发出了声响。
走廊灯声控灯亮起,刺激温漫哭肿的眼睛。
她本能的躲避,却感觉自己一头撞进了熟悉的怀抱里。
傅修淮弯身,将她抱起。
脑袋躲在他臂弯,等着光又熄灭,温漫的视野才又恢复正常。
她仰头看他,这个常年留个下颚线给她的男人,今天明明做了好事,却不肯承认。
还要对她发火。
害她现在还在难受,抽噎着。
“别哭了。”傅修淮不擅长安慰,所以拿了纸巾给她擦脸,也没顾得上力道深浅。
后来温漫实在受不了,自己抢过纸巾,才终于叫小脸免遭磨难。
他瞧着她,又起身去桌前给她倒水。
明明没开灯,他的行动却毫不费力。
温漫甚至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总在夜里来自己的房间?不然为什么走的轻车熟路,知道避开所有障碍物?
“瞎想什么?”男人拿着杯子回来,正对上她困惑又好奇的大眼睛。
他有时能一眼看穿温漫,有时却那么蠢。
温漫如是想,摇了摇头,喝着水。
安静一会,他又忽然开口,“你代表的不光是自己,还有傅家。”
他这话的意思温漫懂。
大概是说他所做一切不是为她,是为了傅家。
毕竟她是他的女人。
可温漫早知他会这样讲,毫不在意他的解释,“但你还是保护了我。”
“我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
她今天确实倔强。
在温漫看来,眼前的男人,打从本质上讲,是个好人。
他优秀,上进,决断,统筹周全。
他肩膀承着整个傅家。
他只是不那么爱她。
但爱情里的对错,温漫不会将它上升到大是大非上。
她不希望自己的心意动摇,更希望男人可以自证清白。
“修,”温漫从软椅上下来,靠在双手撑膝仿佛深思的男人身边,拉了拉他的手,仰头认真比划,“艺术馆项目对我很重要,你能不能告诉我关于它的一切?”
傅修淮敛眸,不知她所谓。
“你告诉我,那个项目最早的启动者是不是一个女人,叫秋蝶?”她察觉他每个细微反应里都盛着诧异。
这叫温漫的心不受控的跌宕下去。
秋末的夜,风大,凉入骨。
屋外猎猎作响的风嚣刮花了温漫笃定的心情,叫她热切的眼神也开始冷却。
傅修淮凛然的眸色越来越沉,“你怎么知道秋蝶?”
他一把抓起温漫细嫩的手腕,力道之沉,仿佛质问。
温漫怔怔的迎着他,小范围的比划一个人名,“周练。”
他松开手。
“她是周练的妈妈。”温漫静静回答。
屋外的风裹挟尖锐的叫嚣,刺疼她的耳膜。
叫她只觉吵闹。
所以,傅修淮的反应算是承认了周练那番说辞吗?
他真的抢夺秋蝶的资源?逼死了她?
“这事你不要管。”男人起身,大踏步离开。
他走的着急,连门都忘了关。
温漫看着反常的他,靠在傅修淮方才温暖过的软椅上,歪着脑袋,眼神空洞。
一如不见光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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