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答应了，并真就哪都不去，守在了外头。
这天可冷，傅修淮也穿的不多，仿佛赌气般隔着玻璃窗与温漫对峙。
一边的阿廉抱着他的大衣，几次想劝他披上，他都冷着脸拒绝，像是满腹心事那般。
温漫坐在里面看他，哪里静的下心跟周练说话。
明知他自找苦吃，冷死活该，却还是心里担忧。
她的纠结被对面的周练看个清清楚楚，倒是忍不住打趣，“你也太容易心软了，”他说着顿了一下，“谢谢你。”
温漫这才回过神，“谢我什么？”
“谢谢你帮我说话。”原来周练也知道她认出了跟自己见面的就是为难她的人之一。
方才否认，确实是为了帮他。
温漫低头捧起热水杯，在掌心转动，随后才认真跟他比划，“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温漫有种直觉，她相信周练不会这么做。
但是，这伙人就是为难自己的人，那也不该有如此巧合。
如她所料，周练矢口否认，“不是我。”
他看着窗外的男人，端起杯子放在嘴边，“我恨他，跟你是一条心的，为什么多此一举伤害你？”
“何况，”周练似乎不屑，“你还是个孕妇，我没有那么龌龊。”
这倒是事实。
温漫也算手无缚鸡之力，周练要对付她，不需要等到那天。
“那你去那里跟那伙人见面是要做什么？”温漫看得出来那就是一伙惯犯，整天游手好闲的无赖。
她实在难以想象周练跟他们的交集。
“这跟你无关，”周练把视线从傅修淮身上收回，有些防备的看她，“我没必要解释我自己的事。”
他态度坚决，温漫其实也无意查探他的隐私。
气氛有些微的凝滞。
沉默半晌，周练看她一动不动，猜测她另有话要讲，“聊聊别的吧。”
天色由晴转阴，温漫看着乌云聚顶的外广场，眼见着那个男人还在倔强的等她，也是心烦不已。
比划的动作也有些快了，“我找你是为了那个艺术馆项目，它前身后果你应该都很清楚吧？”
温漫言简意赅，把自己了解的都如实相告。
“嗯，”周练笑起来，露出一排白牙，“你动作好快，打听的很清楚，”他仿佛看到了温漫与他合作的诚意，“我一早就知道蓝思雅是你妈妈，也是我母亲的合伙人。”
温漫便歇下手，低着脑袋仿佛在想事。
可周练不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顺势推动她心里徘徊的情绪，“温漫，你可别被傅修淮三言两语蒙骗，别忘了他跟苏月是怎么好的。”
他每一句话都像是钢针，牢牢的扎进她心里，“他吞掉的是我们妈妈共同付出的心血，对你还这样无情，你就一点不恨他？”
有时候，恨跟爱两种极端却又如此相近。
温漫并不能分辨她心底里对男人的正确感受，是爱更多，还是恨更多。
她也是人生头一遭经历这些，无法抽身冷静的旁观自己与他的纠缠。
但是，前一辈的事情或许还待确认，可他在苏月这件事上的态度，真的让温漫很难释怀。
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他坚持照顾苏月就是不对，不顾及她的想法！
“你打算怎么做呢？”温漫抬起头，摸着自己的小腹，往窗外看去。
傅修淮还在等她。
而天都快阴了。
“温漫，我听说你有傅氏的股份？”周练见她动摇，很是高兴的接下话茬，“而且，傅修淮对你的戒备心还是很低的吧？”
股份她确实有，那是结婚时他为了叫肖阿姨心安，给温漫的一条后路。
但是，只要没离婚，股份也是不能变现的。
平常的分红虽然也会给温漫，但她根本用不了那些钱，都还是存在公司账户，一次也没提过。
至于戒备心？温漫苦笑了一下，“我可不认为修对我没戒备。”
反正在苏月的事情上，他可戒备她的反应了。
“有件事你好像不太清楚，”周练满是疑惑的看她，顺带喊服务员把暖气开的更高，“傅修淮的办公室可不是谁都能进的，据我了解，你是进出那里最自由的人。”
至于为什么，周练也没想通。
但这点他觉得不重要。
“反正你看着人畜无害，这就是你的机会，做什么他都不会怀疑你。”周练循循善诱。
温漫皱起眉头，有些提防的背靠后仰，“你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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