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霞光一闪即逝。
入夜后的凉气在他皮肤上穿梭,带着渗入骨髓的冷。
傅修淮看着洋房灯光亮起,仿佛一片温暖,心情也随之变换。
他想了很多事,最后还是站起身,决定去找她。
男人慢条斯理的换了衣服,不疾不徐的踱步去了她的门前。
家佣见到他来都很识趣的避开好远。
傅修淮这会忽然意识到,好像所有人都很怕他。
包括屋里的她。
他心情复杂的推开门。
穿过玄关,前厅,他看到穿着白绒绒睡袍的温漫正在阳台上画画。
从始至终,她对拿笔的热情确实从未改变。
因为只有那个世界,没人会伤害她。
温漫虽然沉浸,但还是注意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她知道,是他来了。
她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静静的投在自己身上,看到地面投来他修长的倒影,那样一动不动,难得温柔的凝视她。
过了很久,她画完手中一段才又将笔放下,“有事吗?”
温漫侧过身,问他。
男人眉眼平淡,往前几步,那样明目张胆的看她,却又沉默着一言不发。
她冷笑了一下,眼神却又落寞下去。
温漫知道他是为了孩子的事抱歉来了。
可是这件事她自己也不想多提,伤感,没必要。
她回避他的视线,很讨厌他那种总是带着占有跟控制的注视。
强势的让人透不过气。
“漫漫。”他忽然开口。
可温漫挥手打断他,“我不想听你讲那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她不想经历一场噩梦。
她顿了几秒,却还是关心了那件事的后续,“孩子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他那么小,也不知是否得到安歇。
可惜身为母亲,未来得及看他一眼。
傅修淮眼角垂下,没立刻回答,却看向她的画。
那是一副向日葵花地。
朝气蓬勃,跟此刻的屋内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那件事我确实不该瞒你。”他避重就轻的回答。
温漫只当他这是逃避,心情自然是差到极点。
他连这样一个小问题都无法回答吗?“孩子怎么处理的,不能说吗?”
她激动起来,仿佛要跟他爆发争执。
可傅修淮显然是反感女人这样的,他强压着性子,但眉眼间已经笼罩阴云。
“你先冷静几天。”他其实也不想温漫情绪反复的太厉害。
这样对身体不好。
但她现在如何听得进去?许多不堪的想法钻进她的脑子,快要让她窒息,“你总不会把他当垃圾一样扔了?”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如今有孕在身的温漫很能体会那种身为母亲的心情,自然无法接受任何不友善的处理方式。
可面对她失控的情绪,男人也无法应对。
他起身,留她一人狼狈。
早知这样,他不该来。
傅修淮心乱极了!
从温漫房间出来,他也不想再留在这整座让人窒息的庄园。
于是拿出车钥匙,往私人座驾走去。
等在院子里的阿廉看见了马上迎过来,“先生,您这么晚还要出门吗?”
傅修淮掀起眼皮睨他,懒得回答。
“不带上司机吗?”阿廉有点担心。
其实傅修淮之前也会这样,有那么些时候他好像搞得很神秘,去某个地方从来都是独自一人。
就连阿廉都不曾跟去过一次。
只是,他偶尔听先生在电话里提过一次预约,好像是去一所颇为高端的疗养院。
阿廉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车尾灯,满腹疑问。
先生这么晚,去疗养院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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