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求死不能

经此一事,景令仪也无心再逛,只得原路折回,带着一众宫人回重华殿。刚踏进重华殿,便听宫人来报,皇上已在殿内等候多时了。

进入殿内,看见顾澜负手立在窗前,景令仪规规矩矩上前行礼,顾澜转过身,看到她跪倒在地,也不急着让她起来,嫣红色的长裙衬得她像个易碎的白瓷娃娃,他冷冷问道问道:“爱妃这是去哪了?”

“臣妾到御花园散散心,不知皇上这样早过来,让皇上久侯,是臣妾过失。”

“是吗,朕来的这样早,怕是耽搁了爱妃与旁的男人私会?” 似笑非笑的语气,听得景令仪心中一阵战栗

只感觉他一步步逼近,即使不抬头,也能感受到他眼中的怒火。

景令仪想着大抵是与御花园中那男子相遇,被人瞧见了,只是不知那些话是否也被有心之人听见告知了顾澜,她觉得有些后怕,若被顾澜知道她这番心思,王兄必死无疑,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而这一切落在顾澜眼中,像极了做贼心虚,怒火更盛。

冷笑一声,拉起她往内室走去,宫人见状也急忙退下,一把推倒在塌上,便要褪去她的衣衫,景令仪控制着自己不去反抗,以免愈发激怒他,他看着她隐忍的样子,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郁闷,压抑还有一些……心痛。

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女人,朝堂在他的股掌之间,战场上他所向披靡,唯独面对这个女人时,他总是无计可施,他控制着自己不去伤害她,可是每当他看到她那双毫无情意的双眼,他只觉得控制不住自己,想去狠狠占有她,让她的眼中心中只有他。

察觉到了他的愠怒,景令仪颤抖着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一抹带着香甜的冰凉进入口中,顾澜微微一愣,再也无法控制,衣衫散落一地,一室旖旎。

此时宫外雍王府内,男人在庭院中把玩着一只水波纹的细镯,那上面还带着那女人独有的香气,想起白日那女人撞在他怀里娇嗔的模样,以及听了他的话那般惊恐的眼神,他的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动了动,那女人,一定能助他完成计划。

第二天一早,景令仪睁开双眼,发现身边的人早已醒了,只是望着她,见她醒了也并未说话,只是抱着她的手更紧了几分。

半晌后二人起床,宫女低着头进入为他们更衣,顾澜瞥见景令仪颈间深深浅浅的吻痕,觉得心情极好。昨日的嫣红长裙已经被撕的七零八落,宫人送来了新的衣裙,服侍她穿上,又进行了一番梳洗打扮。

似乎对于她昨日的反应很满意,再加上看得真切,是那顾珩纠缠令仪在先,顾澜之后并未再追究御花园一事,也并未禁足她,只是吩咐日后无论去哪里,宫女侍从必须寸步不离。

早膳时分,御膳房送来了数道小菜,又添了一例珍珠海米煨鹌鹑的羹,景令仪吃着甚合胃口,便多进了一碗。

“绾绾,朕有件事想跟你说。”

“嗯?”景令仪正嚼着小菜,突然听见他叫她的乳名,不由得一愣:“皇上但讲无妨,臣妾洗耳恭听。”

“大臣们想送些新人进后宫,又推举了孟丞相长女孟茹漪立为皇后,一来为了稳固朝中势力,二来为了...延绵子嗣,三来......”

“皇上对臣妾说这些做什么,后宫嫔妃之事但凭皇上安排就是,臣妾无权干涉。”不等他说完,景令仪便淡淡地打断道。

顾澜拿筷子的手停住了,他没想到景令仪竟丝毫不在乎,良久放下了筷子:“既然贵妃这样说,那朕也无需多言了。新人明日入宫,礼部算了日子,立后大典安排在五日之后。”顿了顿继续说:“其实这皇后之位,若你想,朕也可成全你。”

景令仪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住了,抬眼看着他,那双眼睛还是和从前一样,乌黑深邃,但多了些她看不透的东西,许久,低头淡淡地说:“承蒙皇上抬爱,臣妾身份卑微, 蒙皇上不杀之恩,忝居贵妃之位已属皇上格外厚爱,岂敢觊觎后位。只是臣妾有一不情之请,能否让臣妾,见一见...王兄?”说出这话,景令仪心里直在打鼓。

顾澜觉得堵得慌,摔了筷子起身离开了。

景令仪见状也并未起身去送,二人不欢而散。

昏暗潮湿的牢房里,由于终年不见阳光的缘故,布满着腐败恶臭的气息,不是还又虫子老鼠出没,好不瘆人。衣着凌乱的男子盘膝坐在墙角,虽落魄至此,仍能看出污垢下那一张俊朗的面庞,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依旧显得明亮。沉重的铁门被打开,发出巨响,一束亮光照进了昏暗的地牢。听见沉重的脚步声缓缓走进来,角落里的男子缓缓抬头看去。

身着明黄龙袍的顾澜站在门口,身后是一应侍从,开口道:“二皇子,好久不见啊。啊,不对,差点忘了,你如今早已不是高高在上的景朝二皇子了,是朕的阶下囚。”仿佛是为了刻意羞辱般,最后三个字他说的极重。

角落里的人正是曾经的景朝二皇子景令宸,谁也不会想到曾经风光无限的二皇子,如今竟然被幽禁至此,不见天日。

“呵,皇帝陛下好大的阵仗,出行动辄都这么多人跟着吗,来找我叙旧也带着这么多护卫,怎么,还怕我杀了你不成。”景令宸冷冷的说道。

顾澜不怒反笑,抬手屏退了左右,一个人走进了牢房。

“真是难得,皇上怎么愿意贵步临贱地了呢,怕不是好日子过腻了,也想来体验体验我这阶下囚的快活日子?”

顾澜依旧面无表情:“这样的地方,朕在景朝为质子的时候见得还少吗,多少个日夜,朕也是在这样的枯草之上 ,睡去,醒来,你如今这点苦楚,不及朕当年十中之一啊。”

“你既恨我景朝王室入骨,何不杀了我,来个痛快?还要做出这许多苟且事来?”

顾澜看着他愤恨的双眼,忽然轻轻的笑了:“杀了你?若杀了你,景令仪断然不会活着,朕还怎么看着她在朕身下苦苦求饶,还怎么慢慢的折磨她?你也不必动了自尽的念头,想让你兄妹二人来个解脱,朕明白告诉你,你活着,朕还可以衣食无忧的养着你的好妹妹,若你死了,代替你来这牢里受刑的,就是你最爱的公主妹妹,景令仪,朕有一万种方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禽兽!你这禽兽!仪儿她是无辜的,她待你那么好,你就不怕遭报应吗?”景令宸挣扎着起身想要扑向他,奈何手腕脚踝处的锁链死死的牵制住他,始终无法接触到顾澜。

“报应?向你景朝灭国一般的报应吗?哈哈哈哈哈哈哈.....”顾澜说着缓步离开牢房。他身后的景令宸跪坐在地上。仪儿...仪儿,是王兄连累了你,是王兄连累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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