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君挑眉看着匣子,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缓缓道:“召天翼卫,搜本宫殿中之人,连只狗也别落下,若本宫殿中搜不出,便将整个皇宫搜一遍。”
巧南巧北苍白着脸色,连忙道“诺”退下。
燕翎君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这天翼卫本是皇帝才能使用的一支特殊兵队,但皇帝把这权力分给了她,她便成了一个……集权力、金银和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又因她刁蛮任性,使得朝臣越发反对,百姓也怨声载道,她越是不得天下人喜爱,犹如飘荡海上的浮萍只能仅仅抓住皇帝太后为依靠,就也越发信任爱戴皇帝太后。
权力、财富、天子的宠爱,这些都是好东西啊,燕翎君冷笑一声,身边的宫婢以为她是因为镯子不见了在发怒,便弓着身将头埋得更低。
此时的勤政殿,一个侍卫疾步进入,殿门的守卫仿佛经常看见此人般,不做阻拦。
“陛下,公主动用了天翼卫,似是因为一只镯子不见了,现在正逐宫搜查。”
正在赏玩边国进贡的金枝白瓷瓶的燕赫头也不抬,随意到:“镯子?”
“无碍,若她还需兵卫 ,你便着朕口谕替她调度。”
“诺”侍卫悄声退下
燕赫看着瓷瓶,眼中冷光闪了闪,忽地扬手,价值连城的白瓷瓶应声而碎,继而嗤笑道:“走吧,天翼卫都用了,想来翎君十分生气,朕去看看。”
燕赫近臣元公公紧随其后,他汗颜,不知为何,天下人皆说身前这位皇上十分疼爱长公主,但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可他不敢深想,皇宫里保命最要紧。
得了令牌调命的天翼卫,在搜查中不敢含糊,两个时辰后就找到了镯子以及盗走镯子的人。那人现在正跪在大殿中,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燕翎君在婢女的簇拥下到了大殿,她看见大殿中的人,目光沉沉,藏在繁厚宫装袖口里的手,不断握紧,指甲渐渐嵌入掌心,不着痕迹的吸了一口气,身边的巧北已经开口:“殿下,这是殿中的三等宫女玉华,原先负责洒扫殿外走廊,奴婢见她办事谨慎仔细,勤勤恳恳,前段时日便吩咐了她来殿中打扫,可她有次偷懒,奴婢就又赶了她出去,如今负责守门。”顿了下又说:“都怪奴婢不查,竟惹出此等祸事……”
“不怪你,狼子野心,岂是你想防就能防得住的。”燕翎君知道她又要请罪,便打断她到。
殿中的玉华听见燕翎君说“狼子野心”,不由得背脊僵了僵,但很快又缓了下来,心想:不,不会的,她不可能知道的。
巧北见公主竟为她开脱,不由得眼中一热,怕人前失态连忙低下了头。
燕翎君看着玉华,似是昨晚未睡好,眸中有点猩红,意味深长道:“据本宫所知,宫中宫人手脚不干净常是需要银子,所以便偷主子的东西悄悄拿出去变卖,可本宫宫中值钱玩意儿甚多,也已在库房生了灰,你不去偷那些,反而冒险盗本宫身边的东西,且本宫瞧着这镯子,无甚稀奇值钱啊,你…打的什么主意呢”
天翼卫搜出的镯子,此刻正摆在金丝楠木漆盘上,呈在燕翎君面前,这镯子通体乌黑,是由上等檀木打造,悠悠透出暗香,但已有些年岁,致得有些刮痕,虽也能变卖个好价钱,可到底不如其他物件儿。
玉华早已想好措辞,双手叠在额前躬身道:“奴婢有罪,是奴婢被猪油蒙了心,想着这物什儿殿下从昨年取下,至今已经许久未戴,以为殿下已经忘了,而库房里的东西公主经常会挑选一两件喜欢的拿出来配玩几日,害怕更容易被发现。”说罢,玉华不断磕头哭泣道:“奴婢错了,殿下,奴婢错了,求殿下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玉华眼睛转了转又道:“殿下,求您看在奴婢洒扫公主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饶奴婢一命吧,奴婢知道公主宅心仁厚,对殿中宫人向来宽厚,奴婢这贱薄之人,不该脏了公主的寝宫啊。”
公主如今不过十二,年龄尚小,虽然骄横,但从未见她处死过宫人,何况…再等等,再等一下,等那人来了,一切就都好了,他定会救自己的。
巧北看见玉华这般说辞不禁皱了皱眉,怎的之前她没看出来玉华竟如此能言善辩,之前瞧着稳重敦厚,如今看来竟是装的。
燕翎君见玉华这般,眼中冷意更甚,心中也逐渐有些许翻滚,暗涌即将上来,她闭了闭眼,控制住心中异样,看着玉华。
“陛下驾到——”宫人传声而来,皇帝已然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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