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难的。”他挣开姚瑞的手，揉揉几乎被抓红的手腕。
身体一倾，向后方的门边靠着，就这么倚在门边上，叉着双手看着姚瑞。
姚瑞看他这副样子，应该问不出什么来。所以也不理会他，直接走下去仔细查看地上的痕迹。
这地上的剑痕连成一个阵法的形式，尽管粗糙，几处都因地砖过硬所以坑坑洼洼的，没有连上，但依旧看得出来布阵的人十分精炼此道。
“你修道法？或者我换个问法，你用了什么手段借用了供奉仙官的灵力？”
姚瑞转过头盯着他眼睛看，犀利的发问。
“啧，你们神仙都这么泼人脏水吗？”
姚瑞听后有些惊诧，他从未表明身份，并且自己也隐去了灵力，这人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片刻后才回过神：“…………你是怎么知道的？”
“哎呀，你不会真以为我方才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晓吧？”
他一手里抓了片掉落的枫叶，在指间里旋转把玩。毫不躲避姚瑞的眼神，有问必答，语气里却带着讽笑的意味。
姚瑞突然发觉过来，这人根本是从头到尾都在戏弄他而已。
想起方才发生的事，他用灵力震碎佛像的一幕这少年一直看着。那么除了神仙下凡，还能有几个合情合理的答案。
他忽然感到莫名的一阵羞耻，只好移开目光，暂时停下问话。
可这人不打算停歇，依旧呛话般滔滔不绝。
“其一，我可以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你大可继续隐藏身份；其二，你不如也做些我需要的回报，比如，找到我要的东西。”
“…………”
姚瑞并不想搭理这个光看着就不大正常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继续低下头观察这阵法，脱口而出一句：“好丑，你自创也不多精进一下图式。”
那人一下像被刺中痛点，将手放下略带怒火向他靠近。
“你说什么？”他快步走上前，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字吐出，仿佛下一刻就要拔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重新说过才罢休。
姚瑞看着这幅怒火中烧的模样，只觉得得逞暗暗开心起来，
他自顾自抬手施起灵力来，对人喃喃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再上前，清去尸骸的法术可不会认人。”
少年一听，只得悻悻退开几步，但依然狠厉地盯着姚瑞的举动。
看着地上躺倒的人渐渐化成烟雾消失殆尽，阵法的四周开始升起一围金色的法力光圈。
“我教给你个新的，虽然即刻绞杀没先前厉害，但好在不会残噬运阵人的心性。”
他显然不在乎这个，没等人说完就直接插话：“怎么，你教我新阵还需要清理那些，为他们超度肉身？他们也配！”
姚瑞看看他，怎么年轻轻的厉气这么重。
“其实我们神仙看来，善恶之别远不大于性命之重，而且，这也是我的职务。”
姚瑞耐心为他解释，语气也放缓下来以示安慰。
等片刻后，他停下手里的灵力。心中依旧在意眼前这人能否作为帮他报仇积攒功德的人。
思索一会，接回了先前的话：“你来这座庙内，是为找什么你要的东西吗？
他不作答，开始以一种从未出现的眼神看着姚瑞，既有点不情愿接话，又不移眼静静望着姚瑞。
姚瑞被这奇怪的眼神看得极不自然，赶紧移开话题缓解尴尬。
“那换个好回答的，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亳不犹豫回答：“宋声，我没有表字。你呢？”
“这个嘛，我叫姚瑞。与你差不多 ，我也没有神位名号，这是凡人时的名字。”
姚瑞说话时特地轻笑几声，掩盖他对这些话的在意，显得云淡风轻。
宋声也不再多追问，嗯了一声结束对话。
两人站在院里，姚瑞一身红衫映在红枫古庙下，姿容淡于景色，又绝过于尘世。
须臾后，两人重新回到佛像破裂的那间堂内。
姚瑞四周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物品，宋声又到底要找什么？
“说说看你到底要找什么，兴许我能帮你。”
“是一幅挂画。”
看宋声也不避话，应该对他是信任的，心中开始有些激动起来。
“说说图案，有没有独到之处方便寻找。”他继续开口。
宋声在堂内来回走着，每到一幅画下就停步仔细观察，也不耽误一边应话。
“那本来是宋家的东西，一次移屋时遭了底下人窃走，才辗转至此。至于其他的，我只知那是幅礼佛图，印有私印，应该好找。”
姚瑞边听边找，等走到一幅图下，看看上面的特征都符合，踮脚取下来。
“找到了，是这幅吧。”
他向宋声的方向喊了一声，示意他来看，又突然想起这也算个不错的把柄，收起了放在身后。
“做什么？快还给我！”
“还你也行，不如答应我件事，让我陪着你行事，我可以起誓，绝不害你 。”
宋声直接上手去抢，见他藏在身后，只好勉强点点头应下：“随你怎么样，可以还我了吗。”
“自然，来……”姚瑞刚递上去，就看见宋声正一直盯着他身后的方向看，脸色有些发白，眼中满是惊恐。
他转过身，是刚才碎裂的佛像摆在身后，一些暗红色的藤蔓从空隙中缓缓爬出。
这些红蔓带有刺叶，数量极多，像从石佛像中生长出来，越延越长，分开两个方向朝两人袭去。
宋声退后几步，朝姚瑞喊道：“这是什么鬼东西？想想办法，我快无路可退了！”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出来了，所以呢，你打算把他骂退吗？”宋声毫不客气呛回去。
姚瑞此时此刻只想封住他那张嘴，又觉得浪费灵力。
他化出一把剑扔给宋声：“你先撑着，砍死多少算多少。”
宋声接过剑利落地开始使起来，很快就把脚边的红蔓劈的四分五落。
姚瑞这边则用灵力化成结界挡着。
但显然这不管用，这些东西刚被劈碎，源头又开始生长出更多。
宋声实在是劈的烦躁，继续喊道：“哎，我说，要是这片撑不下去了，你就不用叫我宋声，直接给我送终吧！”
姚瑞笑笑回应着：“你怕什么？有我在还没有你死的份……。”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