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卧室出来,刚好看见我妈妈,还记得上一世她因为我失明这件事哭的泣不成声,用我爸的话说就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只是我不知道,她从不在我面前哭,怕我伤心。我不敢想上一世我去世时她的模样,我看着她,泪水竟然不自觉的在眼眶里打转。
她问我:“怎么了,嬟嬟。”眼泪还是不住的落了下来,她看见我这幅样子,连忙上前拉住我的手:“嬟嬟,说话呀,怎么了?别让妈妈着急,咱在家,什么都不怕。”
我一听便知,她以为我又被梦魇住了。
上一世,不知怎的,我总做噩梦,时常梦里梦外分不清,精神恍惚,失明后表现更甚。
他们说我焦虑不安,说我只是胆小,说我没事,我叫苏嬟岄,嬟是美好的样子,可我不美好,他们都说我是个很好的人,只是我不觉得,甚至连我的梦从来都没有美好过。
对于妈妈的急切,我只是看着她说不出话,她还依旧着急的看着我,问我要不要去医院,有没有事,过了好久,我也开口,我怀疑我的语言系统紊乱了,说话断断续续,“妈,我...我没事,我...我很...好”
短短的一句话却说了许久,一个字一个字的凑起来。见我这样,我妈更担心我了。我大哭起来,又过了很久,我妈妈只是扶我到卧室里坐下,轻轻拍拍我的肩膀,还一边哄小孩似的说:“没事,没事,妈妈在呢。”
又缓了很久,我才平静下来。
关于我妈妈对我的称呼,是因为上一世一个喜欢顾珩予的小姑娘,她叫纪琳月。我不喜欢自己的称呼与别人的称呼相同,很别扭。
我跟家里人提过以后,家里人问我原因,我只说嬟嬟更好听。虽然我一直觉得这个字很讽刺。
又和我妈妈聊了一会儿,在我数十次跟她说我没事了,她才肯深深叹了口气,还是满眼担忧的看着我说:“那妈妈先走了,有事记得一定,一定要喊我。”
哄小孩般的语气,我也只是笑着回应,“好好好。妈妈,您快去忙吧。”她离开后,我又哭了一次。
我打开手机,发现手机上的日期正是我要去留学前的一段日子,这时的我刚刚大学毕业,父母想让我去国外进修,我当时也没有反驳,只是没曾想,几年后再次回来,周遭一切都时过境迁,不论是事物,还是人。
我亲眼见到我的小竹马从幼时的沉默寡言变成如今的狠毒阴暗。
他把一个欠了他巨额债务的人踩在脚下,语气平谈的说着最恐怖的话语,把那个人手脚经挑断,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为了一件失窃的物品,不惜让人将整个城市翻的底朝天,还把盗窃者一家及其家眷推进万丈深渊,永无天日。
到后来,他还让纪琳月给我捐献眼睛。纪琳月不肯,他便生生折断了她的肋骨。
后来的他双手沾满鲜血...
我是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
是什么让一个极度理智的人变得如此疯狂?
我要留下来,陪着他。
这一次,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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