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四君子欠钱被废的消息不胫而走,李、南、郝、吴四家一时间鸡飞狗跳,毕竟是靠嘴吃饭的,李太师当即拍板,家族下属门客、弟子奋笔疾书,游街呐喊,掀起一波轰轰烈烈的口诛笔伐。
调戏公主,蔑视皇权,纵奴行凶……,屎盆子一个接一个往东方的头顶上扣,舆论一边倒,惩戒东方的呼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国公府外讨伐东方的愤青和吃瓜群众。
老爷子怒发冲冠:“敢搞老夫孙子,当真以为老夫提不动刀了是吧?”
“臭小子,老实呆在家里和流云公主培养感情,老夫去去就回。”
“老方,安排几十个能打护卫,拉上横幅,跟老夫去四大家族讨债,另外把府里的狗全放出来,活动一下筋骨。”
老方点头,抱拳退下:“属下这就去办。”
向问天带着人马刚走不久,国公府外的声讨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家犬的狂吠,慌乱的脚步和痛苦的哀嚎。
东方很听爷爷的话,像个没事人一样,在小院里和流云品着茶,吐着苦水:“公主殿下,外边的人骂得有多难听,隔着几堵墙你也能听到吧,天理何在?人伦何在?”
“今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再清楚不过了,明明我才是被设计陷害的那个,现在被骂成渣的也是我,唉,舆论害死人啊,我的名声就是被那四个混蛋搞臭的。”
“父母兄长战死,我喝酒解闷怎么了?这些人非得给我扣上一个玩物丧志的大帽子……”
东方声泪俱下,从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讲到父母兄弟战死,三岁沦为孤儿,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借酒消愁愁更愁,喝的不是花酒,是寂寞孤独……
流云的同情心被勾起,破天荒听东方说了一上午,水灵的美眸闪着泪花,她从未听旁人说过东方的身世如此悲惨,从小父母兄长马革裹尸,只留他一人孤苦伶仃,饱受陷害诋毁,声名狼藉……
“东方,对不起,枉我身为公主,竟听信李文正的鬼话,误会你多年,甚至李文正打你的时候,我也未曾出手阻止,实在抱歉,你现在能原谅我吗?”
同情之余,流云难免有些自责,因为东方的死缠烂打,她不止一次纵容李文正殴打东方,甚至默许手下直接把东方轰出公主府。
眼见流云眼角闪着泪花,东方轻轻握住流云的手,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从来没有怨恨你的意思,相反,若不是你的出现,我的一生或许一直是这样浑浑噩噩吧。”
他难道是为了我才改变的吗?
东方煽情的话,听得流云小脸通红,小手立马堵住东方的嘴:“别说了,我懂,只是父皇还不知道李文正的虚伪……,唉。”
流云一声无力叹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又岂能不遵从。
啪。
东方怒了,一巴掌怒拍在石桌上,坚硬的石桌竟出现了几条肉眼可见的裂纹:“我忍那混蛋很久了,居然敢欺骗你,看来打断腿是轻的了。”
他这是在维护我吗?流云耳根子都红了,害羞中很是感动。
她抬头偷偷看了眼东方坚毅的目光,羞羞低下了头,双手捂住脸上的绯红,娇羞道:“我以后绝对不会让李文正再踏足公主府半步。”
“那我呢?我能去找你吗?”
“当然,我回去就告诉护卫……”
东方欣然,日后有着流云作掩护,他暗中调查十五年前的阴谋也会方便一些。
东方和流云在小院里品着香茗,优哉游哉培养感情,殊不知四大家族这边,早已经鸡飞狗跳,
向问天带着人马拿着欠条,拉着横幅,挨个上门讨债,路上逢人就说四大家族如何如何欠钱不还,上门围住话事人要钱,拿不出钱,老爷子也不客气,命令手下见到值钱的东西就搬,一旁还有专门的账房先生负责记账。
甄有钱回家挨了一顿揍,声泪俱下求着老爹甄不假为他报仇,把四君子如何坑害自己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甄不假起初不信,看到甄有钱拿出的证据,立马火冒三丈:“娘希匹,老子的儿子也敢坑害,这群混蛋真是无法无天了。”
甄不假顾不上招呼护卫,一人骑着快马,带着证据直接到上位面前狠狠参了四大家族一本:“陛下啊,人心不古了,四君子目无王法,仗着家里权势,公然聚赌,设计下药坑害犬子,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
证据确凿,东方雄想不惩罚四大家族已然不可能,将奏折往地上一摔,龙颜大怒:“正是丢人,堂堂四君子竟然公然约赌,下药出千,坑害大臣之子,实在是罪不可恕。”
东方雄走下龙椅,拍着赵括的肩膀,安抚道:“甄爱卿啊,四大文臣为朝廷鞠躬尽瘁,才对儿子疏于管教,看在四人的面子上,小小惩戒一下,夺去四人秀才之名,取消今年的科举资格,让他们归还令郎钱财,做出赔偿,你看如何?”
上位偏爱四大文臣,人尽皆知,甄不假即便是满肚子委屈,也只能见好就收:“臣谨遵陛下旨意。”
“来人啊,替朕草拟一份旨意,就这么写,朕闻四君子……”
东方雄大手一挥,身边的太监立马起草圣旨,大印一盖,甄不假跪地接过圣旨,起身告退。
东方雄还不知道,他的宠臣们为了报复东方,已经谋划了轰轰烈烈的除害运动,他的圣旨无疑是打了四大家族一个狠狠的耳光。
甄不假快马加鞭赶往四大家族驻地,隔着马路,老远就看见向问天指挥着向家人马在往外搬东西。
好家伙,居然有人捷足先登。
甄不假勒紧缰绳,大喊道:“李家的,快出来接旨了。”
“奉天承运,上位诏曰:朕闻四君子不念诗书,公然约赌,德才不配,有伤风化,朕怒其不争,朕念李、男、郝、吴四位大人为朝廷鞠躬尽瘁,疏于对子女管教,责罚剥夺四君子秀才之名,取消今年科举资格,归还赌资,面壁思过,钦此。”
甄不假跳下马,宣读圣旨,将圣旨往李太师手里一扔:“麻烦太师通知其他三家,甄某有要事,就不一一宣读了。”
说罢,甄不假撸起袖子,也加入了讨债队伍,生怕好东西都被向老爷子抢光了。
李太师捧着圣旨,一字一句读着上面黄帛黑字,瘫软在地上:“陛下呀,你可害苦了老臣啊。”
四君子被上位剥夺秀才之名,禁考科举,归还钱财,作出赔偿,如同一个大巴掌狠狠抽在了四大家族脸上。
四君子被问罪,多年树立的人设轰然倒塌,除害运动像是放了一个屁,就全部闭嘴了。
反观被四大家族口诛笔伐的东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还和流云公主闹出了绯闻,一时间风头鹊起。
四大家族的人日子不好过,街上遇到个人,都会有意无意问上一句:“你们家的钱还清了吗?你们家少爷怎么样了?”
下午送别流云,东方闲来无事和老方在小院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不快活。
酒过三巡,方啸天开始口吐真言:“四小子,俺老方是个粗人,以前对不住的地方,还请你多多担待。”
方啸天干了一碗酒:“俺自打见到你那精妙一剑,就觉得你是个人物,能成大事,今早扮猪吃老虎,一局赢了三百万两,俺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说实话,你是不是在那里秘密特训过?”
“那里是哪里?”
东方放下酒碗,疑惑地看向方啸天。
方啸天串起一夹肉,大口嚼着:“嘿,你小子少给我装蒜,老帅的亲兵营,个顶个的年轻才俊,你会不知道?”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东方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亲兵营,好东西啊,若是给自己训练,不出三十年,一定能成为帮助自己重回天境的中坚力量。
东方干了一大碗酒,胡咧咧:“你说的是那啊,不是针对你,小爷还真看不上。”
“哈哈哈,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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