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尴尬

这天,当陈明正在批改作业时,突然听见汪校长走了过来,脸色难看地对杜莉说:"学校最近要开展一个项目,中层及其以上的领导要投票表决,会议地点设在你家,时间为晚上8点至9点,到时候别忘记了!”说着之后就扔给了杜莉一份厚厚的文件。

杜莉见汪海生走了,看都没看就把文件

丢在了一旁。陈明觉得奇怪:"这汪老畜生平日对杜莉百般殷勤,今天怎么这么蛮横?”陈明也没多想,就继续工作了。下班时间到了,陈明见杜莉满脸愁容,也就不便打扰,独自一个儿就走了,也不和杜莉打声招呼。"

此时的杜莉就像一只被顽皮的小孩丢弃了的玩偶一样无助极了,她简直把汪海生恨死了,她甚至为陈明不过来安慰自己而生闷气,可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他什么人,干嘛要他来安慰自己?况且他兴许还不知道自己正爱慕着他呢!杜莉越想越气,收拾好东西,一会儿也就走了。不一会儿她又回来把汪海生给自己的那个文件也拿回去了。她一路上强忍着没哭出来,头低得特别沉,一回到家,她就哭了起来。

下午,陈明来上班时见杜莉还没到,心里觉得奇怪:"一向如此守时的她今天怎么了?"好在过了十分钟杜莉也就来到了。陈明见她两眼红红的,关切地问了句:"没事吧,你?"可话刚说出去,他又后悔了,他后悔不该在公共场合说这种话,这样太鲁莽了。也正如他预料的那样,杜莉只是面无表情地回了句:"没什么!"陈明心想:"她果然还是骄傲的!再等等吧。"杜荆这头呢,表面上不冷不热的,心里总算得到了些许安慰。“原来陈明这小子还在乎我呢。”杜莉这样想着。只是壮莉没好意思把这种情感表露出来罢了,在外人看来好像就有点儿不近人情。

杜莉一整天都不在状态,下午的时候,还没到下班时间她就走了,也没有和陈明打声招呼。陈明却也没有多在意。只是快下班的时候,看见杜莉的包拿了,于是他就替她拿了,准备今晚带回去给杜莉。

"咚咚咚……”约莫8点的时候,杜莉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然后就赶紧来开门。打开门一看,门外只立着一个人,没错,此人正是汪海生。"请……进……"杜莉有点儿害怕地说,"梁副他们没来吗?”

"杜莉啊,今天来也没啥事,就只想谈谈我俩的事。”说着汪海生就不客气地在杜莉一旁坐了下来。一会儿,他打开今早递给杜莉的文件夹,其实里面也没有什么,就是张一汪海生和妻子的离婚协议书。他指着协议书对杜莉说:"你看,我为了你,把婚都给离了,你咋就不肯从了我呢?"

杜莉见他做得这么绝,不禁为之震惊,不过一会儿杜莉又仿佛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可没让你这么做。”当杜莉说出这句话时,汪海生简直气急败坏,不过一会儿他又平静下来,和杜莉商量道:"你看,我为了你可做到仁至义尽了,你难道就不可怜我吗?"杜莉也安慰他:"汪校,既然你和现任妻子过的并不幸福,那么离婚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你也不一定就要盯着我不放呀!"汪海生苦口婆心地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就只喜欢你一个人。如果你不从我,你就别想在河平完小待下去了!"杜莉他见把话都说到这分儿上了,也就毫不客气地回应道:"那我也实话告诉你吧,汪校,我喜欢的人并不是你!""那是谁!"汪海生恼羞成怒了。"你无权知道!"杜莉也大声地回答道。"是不是陈明那小子?好啊,明天我就把他开除掉,看你俩怎么办!"

不过汪海生转念一想,觉得不该把话说得这么绝。于是他又靠近了点杜莉,想和她再商量商量,谁知她立场非常坚决,汪海生这畜牲当场就兽性大发,猛地脱了衣服,把杜莉摁倒在沙发上,一个劲儿地吻杜莉。杜莉拼命地呼喊,却无济于事。突然这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汪海生立刻站了起来,穿好衣眼,极不情愿地去开门。

门开了,原来是陈明。其实,这个时候只要是谁来敲门,杜莉都会感谢他十辈子的,加上这时来的是陈明,杜莉对他的好感更是增添了不少。陈明见汪海生为自己开门,就连忙向他问好。汪海生没好气地说了声:"这么晚了,你小子来干啥?”"莉姐的包忘拿了,我特意来送还给她。”陈明边说着边环顾了四周,却只见了两个人,且杜莉头发散乱,汪海生衣冠不整。陈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又像被羞辱了一般,脸瞬间涨得通红。这时他才明白,今早汪海生所说的什么会议就他妈只是个幌子。这个王八蛋!

陈明把包送还给了杜莉,头也不回地就打算走,边走边说:"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告辞了。"陈明仿佛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间屋子里了。谁知这时杜莉喊了他一声:"等一等陈明,我有话要和你说!”

听到这话后,陈明也只好硬着头皮留了下来。这汪海生倒也识趣,乘着这个机会赶紧想出了一个逃离现场的方法,随即他就说到:"既然你们有要事要谈,我也就不方便多加打扰了。"说着汪海生就出去了。

"海生走了之后,陈明看了看杜莉,觉得她怪可怜的。过了一会儿,杜莉先开了口:"谢谢你了,今天!”陈明忙摇头说没啥好谢的。此后两人又尴尬地坐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最后还是陈明先开了口:"莉姐,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说一句心里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杜莉有点儿羞涩地说:"说吧。”陈明此时也慢吞吞地说了起来:"莉姐,其实......我......有点儿喜欢你。说完陈明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顿时把头低得老沉了。

虽然杜莉也对陈明有好感,但当她面对如此赤裸裸的表白时,她也一时惊慌失措,最终说出了一句令她后悔万分的话:"陈明,其实你人挺好的,又有才能。可是你不觉得我俩简单的朋友关系会更好吗?"

陈明见自己做了如此多的努力,却换来了杜莉的这样一句话,他顿时觉得自己太委屈了,可转念一想,他又把这一切归咎于杜莉的骄傲与虚荣。天性自卑的他觉得自己被眼前这个女人耍了。自此,陈明心理上的最后道防线终究被攻垮了。他是至觉得经汪海生这么侮辱后,杜莉都没有之前那么吸引他的注意力了,尽管此时的杜莉仍算不得上肮脏。陈明这时大胆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杜莉,他从她的眼神上看到了百无聊赖的神情。他又带有成见地对杜莉说:"好吧,我不会再打拢您了。"杜莉注意到眼前的男子已经悄然地将"你”改为"您”了。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却不知该如何弥补。这时陈明已起身准备离开了。可怜的灵魂啊!杜莉此时竟然连一句挽留的话都忘了说。

陈明出来后,好像有了一种释然的开心,他仿佛已经不再惦记着那个女人,他甚至觉得她有点儿配不上他。好吧,不管怎么说,她毕竟给了自己一场空欢喜。但这又怎样呢?她终究太过骄傲。

可杜荆却没有陈明那般想得开。至今她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想把这个男人视为一个负心汉,可这桩罪构成了吗?她觉得陈明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儿自卑,可同时又有点儿自负。她很想找个人说说陈明的不义,可又想认为这只会让别人认为自己是个疯子。此时她甚至比恨汪海生还要恨陈明,同时也恨她自己。

夜很深了,杜莉才模模糊糊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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