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根本不叫什么陈子公，你是陈汤！”
被陈汤压着走进一处隐秘的地洞，穿过长长的洞穴之后再出来，眼前已是另一片天地。
无尽的彼岸花海之中，一处木屋静静矗立，二人穿越花海，最终在距离木屋只有最后几十米的时候停了下来。
反正是必死，李凌这一路倒也没那么害怕了，甚至都和陈汤唠起了嗑。
陈汤倒也没有一直端着架子一脸严肃，反倒很是随和。
也正是因为这样，李凌才知道，这个所谓的陈子公，本名并不叫陈子公，而是陈汤，那个一辈子只打了一仗却堪称大汉自卫青、霍去病之后最耀眼的将星的人！
“你我至少相差两千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据我所知，我大汉早就亡了，我又没...我这真是遗臭万年了？”
疑惑中带着些许兴奋的眼神突然变成了悲哀失落，陈汤知道自己是有功绩的，但毕竟功绩只有一仗，而各种应该五马分尸的罪过却是多得很，虽不至于真的遗臭万年，但绝对也是典型的反面教材。
“遗臭万年？是什么让你有这种想法的？”
明明是一仗打出三百年和平，一句话传颂数千年的大佬，怎么会觉得自己遗臭万年呢？
关于陈汤，李凌了解并不太多，除了一个伪造圣旨率军出击斩杀匈奴郅支单于，一仗打出三百年和平之外，李凌一时间能想到的也只有那句名言了。
“哈哈，只要不是遗臭万年就行了。”
陈汤一脸尴尬，自己总不能把自己当初犯下的各种事情都说给一个不知道的人吧。
“啊，我想起来了，不就是你喜欢收受贿赂，各种贪赃枉法，数次被贬为庶民么。多大点事，相对于你那句‘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都不叫个事！”
李凌还在感叹自己居然还能想起当年学过的知识，等他回过神注意到陈汤的时候，陈汤的脸早就成了猪肝色。
“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哈，其实谁不喜欢钱啊，如果是我在那个时代，肯定也......”
李凌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彻底没了动静，毕竟，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李凌，出身军人世家，但自幼无恶不作，幼时以屎投毒，多次闯入女生浴室，少时偷瓜炸鱼，鞭炮炸粪制造恐慌......”
虚空之中传来的声音打破了李凌与陈汤之间的尴尬，只是...只是好像现在李凌更尴尬了。
“老子特么那个时候是小屁孩，你们要不要脸！你家三岁小孩会毒害别人？你家三岁小孩偷看人家洗澡？”
李凌就差原地爆炸了，而陈汤更是故意用手放在耳朵旁，生怕遗漏了什么李凌的丰功伟绩一般。
“......”
这一声咆哮似乎起到了效果，虚空之中的声音直接停了下来，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中学期间，六次在英语老师课堂之上......”
“你特么要杀要剐随便！你不带这么搞事情的！有种你现在出来砍死我！”
卡了半天，李凌还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这货是在找猛料。
“冥府十殿第七巡防营陈汤恭迎青华大帝。”
陈汤扑通一声跪地，顺手还把正气的破口大骂的李凌给摁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一位身着藏青色道袍的中年道士从远处缓慢现出身形。
仙风道骨，还有祥云伴身，明明距离很远，却只跨了三五步便来到了二人身前。
在这地府之中竟然还有如此仙风道骨之人，李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起来吧，去屋里坐。”
轻轻一挥手，眼前一白，再看，三人已经到了木屋之中。
对方可以轻易碾死自己，而且明显是来给自己算账的，可偏偏此刻的李凌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反倒是特别沉静。
青华大帝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然后直接翻到最后几页，看了看册子，又看了看李凌，沉思了片刻。
“你一生三十载，直接死于你手的人总共有三百七十二人，间接死于你手的人共计八千六百零一人。你可有异议？”
“我...没有。”
李凌本想解释，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虽这八千余人之中确有罪大恶极之人，但亦有超过五千余人并无过错，而且他们多为属国军民，你这杀孽实在有些重了。”
“属你妹啊！”
即便对方是青华大帝，李凌也有些憋不住了，径直破口大骂起来。
“慢慢说。”
面对李凌的咆哮，青华大帝眉头皱了一下，却并未生气，只是淡淡吐出三个字，示意李凌说出理由。
“我不知道你这所谓杀孽是怎么算的，但你明显就是胡扯。”
“继续。”
“我从军14载，进入猎人8年，杀了不少人，也的确有人因我而死，这些我都认，但你这所谓的属国军民算并无过错，我不认！”
越想越气，可还是得好好说。
“我出任务多在中亚和南亚，要么毒贩要么KB分子，唯一一次造成平民死伤的也是KB分子拿平民当盾牌，而且我也尽可能去保护他们了！更何况，这些任务全是在境外，这些国家也没有说是属国！属国的概念早就已经消失多少年了，你要搞我也请你找个说得通的理由！”
“哦。”
回应有些敷衍，但随后青华大帝便不再说话，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好一阵子，青华大帝才再次说道：“倘若如此，你的杀孽确实不能作数，只能算作杀业而已。”
杀孽变杀业，李凌知道自己这条命十有八九是保住了，自然也老实多了。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直接过玉桥转世轮回，二是留在冥府，你如何想？”
“玉...玉桥！请青华大帝治罪。”
意识到自己失态，陈汤赶忙跪地请罪。
“无妨。”
“转世轮回，我还能否报前世之恩？”
确保死不了之后，李凌完全不关心什么留在冥府，也不在乎什么不知所云的玉桥，他唯一想的是能否报前世之恩，他至今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出任务时为了救自己而死的两个人。
“很难。”
青华大帝皱了皱眉，淡淡吐出了两个字。
“为何？不都说前世今生因果报应么，为何我不能报恩？”
“鬼门关内外之景象，你应该已经见识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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