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林很满意的翻看着刚才他的终端传给他的所需信息,手上把玩着从终端里取出的一小团纳米机器人。
如果他想如果他想站稳脚跟,那么首先需要做的事是度过接下来的危机,同时庇护好他所在乎的那些人。
第一次自然冲击大约消去了15亿人口,第二次人为冲击的罪孽让人类只剩下了35亿,最后冲出太阳系人的仅仅不到20亿。
当年的过已经无法弥补,但是眼下的良机却是值得他跃跃欲试的,但是实际而言,他必须步步为营。
那么第一步,资金。
“喂?老爸?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我给你这些号码,然后你去一趟股市,对,大约有一千万…什么,你不信我?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处理好以后带着钱赶紧回家一趟,存好,马上要用。”
“细节等回家再跟你解释吧,到时候老墨和阿春他们也来…工作上就先请上一天假吧,我计划的时间不算特别多了。”
常清林一边一脸痛苦面具地和老爸左拉右扯,一边撒开脚丫子跑向火车站,他今天不去上学,而是要赶到圣灵省级附属医院去见一个人。
“呼…呼,小姐姐,请…请给我一张去智熊市的车…车票,哈…哈。”
他长的其实还算俊俏,一头浓密乌发糙里带柔,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皮肤肌理白的通透,五官出奇的端正,只有眉毛调皮的爬到了眼镜上,体态修长,就是腿稍短了些,细看起来不太协调。
售货员虽然因为临时加票打扰了休息追剧而一脸不高兴,但是还是看在常清林还算养眼的份上开了票。
两千多米的路,他跑了十二分钟就到了,期间,一位好心人还提醒他充电宝掉了,陪他跑了个三百多米。
来来回回二十多分钟后,常清林一屁股坐到火车柔软的商务座坐垫上,猛地连着灌了几大口凉红茶。
抬起一寸车窗,他头一回觉得母星上的空气是那么新鲜清甜,尽管此时的大气污染指标已经不忍直视了。
放在当年舰船上,他根本想不到自己的体能竟然如此充沛,当初打个盒饭回宿舍都得气喘吁吁的休息半天。
一手抓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一手连点了几个数字,拨了个电话,顾不上用手,把手机连忙卡在耳朵跟肩膀之间,刚空出的手,又连忙去抓了纸和笔,做起档案来。
“喂?老墨?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我给你一些号,你现在去股市,把他们核对出来,最多三天就可以到位,约有五百万…对,就是这个数字,现在去,之后还得兄弟你给我帮一些忙。”
“啥忙啊兄弟?你的钱数不会让我去造核弹吧?这个数字可有点吓人呐。”
老墨怪叫一声,仿佛见了鬼的语气。
常清林眼睛一转,但只是笑笑。
“之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去股市把这钱取出来吧,就当我先卖个关子咯。”
常清林还是留了一手,他没有把之后的事情告诉这位一起长大的老兄弟。
这笔钱,需要确认两个方面,一是墨玄真正能不能经得起考验,在这笔钱面前依旧对他坦白如纸。
二是如果他可以受到信任的话,他可以再交出更多的机密,成为他成立组织,直到统一人类势力这一步上的一大助力。
此刻,他除了父母,仍然几乎是孤身一人,他需要更多人的帮助。
而老墨,在当年是船上的生态农业部部长。
不管故人如何,现在还是旧社会时代,人心未必经得起考验。
然后是小春和珠海他们,有男有女,他必须考虑在这颗星球经历灾难后再生存几年,期间有可能扩大一下自己的势力。
他有一个很宏伟的计划,试图这一次,把他的母星一起带走,提早发展出尖端科技,他来亲自指挥。
此刻,他左思右想的踌躇,抓耳挠腮的斟酌,脚尖高速的点着地面,很是犹豫。
有一个电话,他不知道该不该打出去,打了以后可能会直接影响到之后的计划,不打的话,第一次灾难后的两大眼中钉之间的平衡则难以维持。
他不是个喜欢犹豫的人,但此刻他必须衡量危机和毁灭之间存在的微乎其微的生存可能性,如果他希望改变点什么,对什么负起点责任,那么从大梁到地基的承重,都是他的。
打吧,他需要国家军方的支持,有终端在,他也不怕被追踪。
…
“喂?”
电话对面是中年妇女的沉稳声音,声音厚重,得体自然,一听便是政场老将。
“许真女士,代号‘画眉鸟’,为军方服务十一年,部长级代号‘九’,我方势力有意支持东源国,请不要追踪电话,你们并无此实力,如果你信任我,请到如下地点取秘密文件。”
常清林此刻倒是意外的风轻云淡,有终端的保密系统,他可以有恃无恐的翘着二郎腿,用右食指敲自己的电脑逗一位部长玩。
“阁下竟然知道如此多的秘密,为何不敢亲自与我方见面?或者说该拿什么来得到一份平等的信任?”
不愧是部长。常清林暗暗赞叹,一般人这么多秘密往出一抖,早破防了,这老狐狸可不好上钩,得给点真实的数据了。
“整四十八小时后,西北部最高赤练雪峰上的卫星接收器会因为神秘能量瘫痪三分之二约莫五分钟,我可以告诉你,这种能量叫星能。”
“我不会干扰你,最好带人去迅速收集到这种能量,身为第一批首先到达地球的星能,米奇国那边也同时被冲击毁坏了一个足球场,如果你信任我,我会后续跟进能量的开发技术。”
常清林知道此刻对方还是半信半疑,在留下文件地点后,得意的露出了一个获胜的笑容。
这种军方的老狐狸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他的第一步算是达到了。
人类错过,便不愿重蹈覆辙,这是优点。人类不错过,便不知道何为错,这是缺点。
所幸的是,经验主义带给他了长足的进步,但他依旧要在衡量与变通之间准确落子。
剩下的四个小时车程里,他全部都在制作几份档案,那是伪造的医生档案,他要见的人,是个病人,而且是重症。
……
从火车站出来,常清林先去搞了一套医院行头,虽然附属医院查的比较严,但实际上中午的开饭点戒备相当薄弱,毕竟医院嘛,医生也是人,要维持生理和生活的。
先进到医院主体,绕过两个坐在门口闲谈的保安大爷,走向左边第三栋,走步梯上第二十五层,第七个房间。
靠着“少说话,多跑路,实在不行给文件”的原则,只有一个护士来盘问了他的个人身份,在看到那一串编号后,便不耐烦的把他赶走了,毕竟再到电脑上去核查身份还是挺麻烦的,全自动电子核查系统只有门口有。
站在病房门口,一路没紧张的常清林这会儿倒是开始系系鞋带,理理裤腿,抚平上衣,扣好领带,甚至把眼镜拿下来擦了一遍。
“深呼吸…深呼吸,她有救,淡定,记得和家人打招呼…”
在听到两位护士的谈笑风声和高跟鞋声马上就要转到这一层楼的时候,常顿了顿足,检查了一遍左怀里抱着的三份文件,推门大步迈了进去。
“三号病床,桔露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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