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金涉险过沼泽
扎西一路行军,所到之处皆是牛羊遍地。
路过一座座毡房,毡房的主人们总要献上热奶和肉干,那些流着鼻涕的孩子也要追着军队摸摸弯刀和弓箭。
也有要追随军队征伐的年轻人,家里人拦都拦不住。
有一对姐弟,弟弟唤作丹珠,妹妹叫卓玛的,见军队路过,自己就带了兵器非要来投军。扎西问他俩的父母可是情愿自己的宝贝儿女出去随自己去走这么一遭。
那对朴实的夫妇只说:“他们要去就让他们去嘛!只是别去太久咯,入秋了就要回!免得大雪封山回不来!”
桑吉对那俩姐弟道:“我们可是去打仗啊,你们两个去了能干啥子噢?”
那弟弟没有开口,却是那姐姐先开口道:“不就是去杀几个魔都人嘛,有啥子难的!”
多杰听了,笑说:“赖格宝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哟!你们可晓得那魔都的军队啥子样儿不?”
卓玛怪问道:“能是啥子样儿嘛!还不是两个肩膀扛着个脑袋!有啥子怕的嘛!”
央金看那姐弟,和自己年纪相仿,言语举止也和自己对付,心里立即喜欢上了。
扎西催马近前道:“那些魔都人比我们高一个头,比我们壮实,个个力大无穷,而且都身披盔甲,刀剑砍不透,弓箭射不穿。你还去不嘛!“
卓玛抽出一把刀,指着地上的一块巨石问扎西:“大人能一刀劈开这块石头不?”
扎西伸头看看,又对众人说:“她若一刀劈开这块石头,我就留下她们两个!”
卓玛喜道:“一言为定噢!”
“一言为定!我就不信你个小女娃娃能又那么大的力气!”被说扎西不信,桑吉和多杰也都不信。
只听那卓玛尖嗓子大叫一声,只一刀就将那两人环抱的巨石劈成两段!”
扎西三兄弟一惊,下马看那巨石,只见那块石头断面平整,又看卓玛手中的刀,竟没有一丝缺口。
三兄弟都吃了一惊。
央金见了,对卓玛说道:“妹妹好功夫,随我一道儿走嘛!我们姐妹也好有个伴!”
卓玛和丹珠听了,都无比高兴,没等扎西兄弟开口,那两姐弟都拽来马匹,跨上马背和央金一道走了。
扎西对两兄弟一笑,说:“哦豁,这哈遭了!一个地麻雀倒莫得啥子,两个地麻雀到了一堆噻,那我们的耳朵就又要吵麻咯!”
央金和卓玛并马而行,一路有说不完的话,还不时地唱歌。
走了一天的路,探子来报说,前方十里处的沼泽化了,部队过不去。
扎西闻说:“过是肯定要过去滴,想办法嘛!”
大军到了沼泽边缘,扎西兄弟下马察看。
只见那沼泽绵延数里横亘在面前,绕不过也躲不开。沼泽的表面水草丛生,看起来是坚实的地,一踩脚整个连人带马一瞬间就没了。
扎西三兄弟在沼泽边巡视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出路,一时都有些着急。
桑吉直言说:“要是再耽搁下去的话,人家断肠崖那边都结束战斗咯!”
多杰两手一摊:“咋个整嘛,咋个整嘛!”
这时,卓玛说道:“这地方我经常来,有一条小路可以过去!”
扎西一听,埋怨说:“你啷个不早说嘛,妹儿!”
卓玛和央金相视一笑。
卓玛和丹珠蹑手蹑脚在沼泽里寻摸那条小路。
姐弟两走一阵,踩踩地,万无一失才敢又往前走。费了半天功夫,丹珠和卓玛才过了沼泽。两人过了沼泽就是一阵欢呼雀跃。
见丹珠和卓玛平安过去,扎西等依次牵马过沼泽。
正顺利地走着,央金怀里的小狼崽蹦了出去,央金来不及捉,那小狼崽就跑到了小路一边。
央金探身慢慢去抓狼崽儿。
扎西看了忙说:“算咯,不要咯!过去很危险啊!”
央金唤了两声,那小狼崽依然往远处沼泽里跑去。央金一时心急,飞身去捉。刚把小狼崽抱在怀里,脚下就软软直往下坠。
央金心里知道完了,奋力将怀里的小狼崽把沼泽里扔了出去。丹珠一把抓住小狼崽的脖子,接着紧紧抱住,生怕它再跑。
那边央金身体已然沉下去一半。央金奋力蹬腿,身体却被稀泥紧紧吸住,根本动弹不得。尽管有一身武艺,可深陷沼泽中,武艺全没了用处。
扎西兄弟见状,忙将手里的缰绳扔了过去。央金姑娘拽住缰绳,才没有继续下沉。桑吉狠抽马匹,马匹奋力拖拽,央金却纹丝不动。桑吉一着急,又狠抽了马匹一下,那匹马受了一惊,跃到了沼泽里,一番挣扎后就很快沉了下去。
见此状,众人惊慌不已,扎西兄弟更是急出了泪花。
那边卓玛一看不妙,忙回身进了沼泽,将腰间的乌朵解下来扔给央金。央金紧拽乌朵,卓玛大吼一声,奋力一拔,将央金一下从沼泽里生生拔了出来。
一番惊心动魄的营救后,总算是脱离了危险。
多杰从丹珠怀里一把抓起小狼崽就要摔死。
央金夺过狼崽说:“我又莫得事,你冲它发火干啥子嘛!”
央金把怀里的小狼崽递给卓玛抱,卓玛和丹珠举起那只狼崽都喜欢得不行。
花了好半天功夫,军队才陆陆续续过了沼泽。经清点,出了方才陷入沼泽的马,竟无一人遇险。
扎西兄弟都叹说:“我本以为在这儿会折损一些人,没想到都平安过来了!我们这次一定能打个漂亮的打胜仗!”
说完,众人信心士气大增。
央金因为浑身的沼泽泥水,走路极不舒服,就与卓玛离开军队寻了个隐秘的水潭洗去了一身的污泥,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卓玛不住夸央金的容颜说:“人们常说的出水芙蓉,我以前不知道啥子意思,今天和姐姐沐浴时我才知道啥子叫出水芙蓉呢!”
央金笑说:“出水芙蓉是说刚开的荷花儿,又不是说我!”说完,把一朵紫色的小花插在卓玛的头上的辫子里!
蓝蓝的天空中白云如同丝绸一般飘动着,悠扬热烈的歌声在草原里再次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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