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缘起

随风而忆往,忆风、忆雨……亦你;花知、雨知……唯君不知。

“青梧山下好风光啊……听闻明日乃公主选驸之喜,帝王信佛,特意选址青梧山,看来这是天下豪杰都来此了吧。”山下一名为‘允林客栈’内两位白发须臾的老者坐于凳慢饮茶,时不时慢扇手中扇。

“倒是听闻,平乐公主倾国倾城,此生唯若有一见,那必定是此生无憾已。”金纹墨蓝裳。半块面具遮面仅得一只眼一张嘴,散发,慢品茶,衣裳华贵却又显清雅,剑眉星目微皱,唯留深如夜色双眸,却提及公主时带星入瞳微微摇头而叹。

“未曾谋面又怎得知倾国倾城?倒也不过是百姓之间的乱传罢了。”雅间外站着一身着黑甲板正背手之武将,话语低沉略带杀戮气,抬眼瞬间便使人安静,腰间佩剑。

“子祝兄不必一归便与名笺争论吧?”

“名笺,我随心而道,怎是争论?”

“不与你说,小弟从来未赢过。”听完,萧长枫反手撑台而翻下,稳坐于齐韫对坐之上。

“知道武将了不得,如若子祝兄再如此,名笺便把全城的小女娘叫来看看。”齐韫并未有动作,而是看着沉默的萧长枫。

“武帝传令因招驸之事,今夜要求少将军驻守宫门。”一名小兵直径跑至萧长枫面前,俯首帖耳微道。

萧长枫颔首,直径起身,道:“名笺,子祝兄先行归家,日后再与名笺叙旧。”

“那名笺便恭候子祝兄的大驾。”齐韫双手抱拳,微弯腰。

暖夜误入寒风,细雨绵绵而落映着灯火阑珊处似醉意朦胧而后寒风吹醒,使人摇摇欲坠,流连其间。

“咳...”驻守于城门外的将士们皆个个精神抖擞,听说门外兵乃为国征战十六载屡战奇功之萧门甲。由萧长枫亲建,长枫乃亲王。

“少将军,咱们连夜赶回,都不曾好酒好肉一番,如今又站于城墙上坚守。不如少将军先去歇息,让属下来。”来之人是今日报信之人,也是萧长枫之亲信阿昀也。

“不必,本皆是本将军之职,若是吾走了,那岂不扣给吾一个懈怠之罪?”萧长枫并未动摇,而是允绵雨轻触他之脸庞,如战场上那般血溅千里,却又微带着柔,使汗与水分不太清。月色笼罩却又带着一丝清寒。唯有眼中微带着一丝斑点星光。

“少将军,那臣可否带些小酒,小的实在是饿了。”阿昀捂着肚子,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好意思。

“无妨,就当是吾欠你们一顿盛宴,改日必定请回即可。”萧长枫颔首,抵不住夜的微凉,兴许是受了寒,喉间所出的声皆是沙哑低沉。

“明白。”阿昀退下后,萧长枫依旧望着毫无尽头的夜,似乎在期盼,而后眼眸又似繁星点点而陨落,手间紧握半块碎玉。

宫墙之上思美人兮,可叹却无人知,殊不知美人同君兮...

“公主,早些歇息吧,明日可就是公主选驸之日,莫让眼黑了。”

“呵,黑了又如何呢?公主只是一个身份罢了,其实早已内定好了,又何必费劲演这一出呢...”桌上瓶瓶罐罐堆满,素白中带点红之长裳,侧躺于卧拿着一壶酒水,大口大口直灌,脸颊微红眼眸中带着些醉意,嘴是笑着的,可单着如何看,眼中皆是苦涩。而便随意一扔手中空瓶,翻身而睡去。

“公主,小芸知道公主苦,但皇命不可违,如若公主不是出生在这帝王家,定过的安平喜乐吧。”小芸一点点收着这些瓶罐,微微叹气,只怨那世事不公。

小芸走后轻闭门而出,而公主喃喃道:“或许吧...”

彻夜难眠,辗转反侧。或许,明日便是结束吧,从一开始,吾,便不该出生于这个世界吧,如何来,吾便如何归去。

宫墙之上,萧长枫紧握碎玉一夜未眠,精神也从未松懈下,唯有手上早已渗血,一滴一滴往下而落,似雨滴,似草长轻如鸿;是汹涌,是风啸重于心。

“将军,今日乃公主选驸,武帝要求将军必须到,毕...毕竟将军是亲王。”阿昀咽了咽口水,虽说有些口齿不清,但足够让萧长枫听到。

“吾回去换身衣物,告诉武帝,吾很快会到。”站了一夜加上风寒,萧长枫的音色已全哑,但依旧顶着这难受之感,应着圣命。

“将军的手...”

“无事,昨夜吾不小心摔倒伤了,不打紧,先去准备吧,两个时辰让弟兄们好好睡。”萧长枫捏着手心的伤,在阿昀说之前早已手快收回了半块碎玉,只是看着伤口,他久久回不过神来,眼眸中似乎有些许空洞。

可因昨夜雨,或因驸马事,路上行人皆无几男人,唯有零零散散人。萧长枫坐于马车内,依旧拿出碎玉不停摩挲,完全不顾手中的伤。马车外皆是随行而归的萧门甲。此处是走之大道,行之处皆有女娘们惊呼,但萧长枫从未在意过,也不会在意。

“将军从小就不近女色,难不成?”倒是后排的兵开始偷闲了。

“不可议论将军,将军有过两轮婚姻,但全于成亲前日一暴毙而亡。”

“为何啊,将军如此年轻气盛。”

“命不好罢...”

“无事,将军仗打得漂亮,又不是我嫁与将军,怕甚么。”

“咳咳咳...你们这样要被将军听到了要罚军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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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梧山倒是清雅,黄叶落满地,山中建一庭院融入使得冷清,新树长叶老树换叶齐匆匆围绕着庭院似护卫。上山会有些许累人,但到达顶端时突又感这一切皆是过往,可使其烟消云散。而不同的是,往日青梧山只有僧人从未有过他人,今日倒是热闹得打紧,庭院中公主坐于隔间,而男子坐于一间,这倒是无趣极了。

今日公主乃红白间配色衣,带着县贵气的金纹于裳上,头饰倒是节俭只带了一只凤形玉钗。单手撑头微露手肘骨,轻闭双眼跪于席上,偌大的隔间仅有她一人,仿如来此受罪,本想坐下,可门外总会有丫鬟们不停的来送糕点,餐品,茶水。

“吾真是受够了,若今日非要在此呆一日,吾就冲门而出。”赵澪微带着些怒气,全朝着外边的丫鬟们喊去,她知道没人会理会,更不会管,她即将是一位为了权益而寻找盟友的弃子,此场招驸不管谁再出众,都会是周丞之子,周鸣统而获得胜利,不管如何。

"萧亲王到!”就在隔间不管如何说,都会听到些名字与封号来参与之人。唯有在此刻,赵澪停下了,瞳孔慢慢放大,她想,如若可以她一定会冲出去,与萧长枫来一次正式见面,可今日,赵澪并未打扮。

“朕之弟归来,朕未摆宴席,属实为朕之过错。”赵澪已从跪着转为趴于墙上偷听。

“臣,祝武帝龙体安康,国泰民安,称为新一代太平盛世。”萧长枫边说边跪,双手抱拳而后鞠躬,自始至终并未有任何表情。

“起来吧,不必如此,此地不比皇宫,也不必行如此多繁琐之礼。”

“武帝,臣有事要奏。”萧长枫并未起,而是又双手碰地而拜。

“今日如此欢乐,不提国事,明日再议也不迟,汝先入席吧。”

“是。”萧长枫走向离武帝最近却又偏之处,不巧正是公主偷听之处,仅隔一道墙,却不知为何,萧长枫喝茶时,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苦笑。

“正好,长枫征战十五载而归,还未见过澪儿吧。”坐于最高位者武帝也,开口询问,语气倒是有些打量不出的意味。

“小时有幸一见,多年未归,早已记不清了。”萧长枫忍着嘶哑,忍着喉处早已渗血答。

“宣,平乐公主过来吧。”武帝朝身旁的太监挥挥手,示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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