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灵犀永远不会忘记前世徽友正对她做出的恶心嘴脸。曾几何时梦魇中,依旧有那段记忆回放。她闭了闭眼睛,将噩梦般的回忆压下,发现拓跋颜过来了,他疑惑道。
“你不用过来啊!”
“我看你的神色不对,过去看看。”
慕灵犀心中一暖,在她最难的时候,总有拓跋颜在身边陪着,想到早上他因为一个包子闹情绪,对他小声道,“晌午有大餐,你早上饿着点只会感激我。”
拓跋颜斜挑了剑眉,脸上多了痞气,“哦?”
他一瞬间就想到了什么,“只解决掉一个嬷嬷便要庆祝?”
慕灵犀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是,离最初计划有些偏颇,不过恶人不分大小,除掉一个少一个,总是值得高兴的事不是吗?”
拓跋颜看到青山和曲水以真容出现在春辉院,便一切了然了。
这两个废物一看就是将差事办砸了,还暴露了原来的容貌,眼底闪现一丝愠怒。
慕灵犀忙道,“还有机会。”
“这两个废物,你还包庇他们?”
“适当的宽容也是为了他们日后更全心地办差,再说了,我不觉得他们犯的错误需要重的惩罚。”
拓跋颜不认同。
“放纵他们犯错,日后只会办事更加不尽心。”
“但他们是你给我的人啊,我相信你他们只会更努力地为我办事来弥补这次错误。”
一句话,让拓跋颜不再争辩。灵犀如此全心信任他,这种感觉真的让他很踏实。
知春堂。
慕铮如今身体状态并不想接客,奈何徽大人如今高升礼部侍郎,他不得不应酬相陪。
“大人忽然莅临鄙舍可有要事?”
徽友点头,“无事也不会在正月里打扰伯爷,确实有要事。”
王玥梅命人奉上茶水,坐到了慕铮身边未曾离开,她是怕伯爷一个想不开出意外。
徽友正略严肃道,“伯爷,说事前本官先声明,这些年我与你虽有些交情,可事关皇家的事情我也不敢徇私。但我这人又顾念恩情,想到楼府的大夫人兄长曾对我有救命之恩,便想将这份恩情借此机会还了?”
王玥梅听了蹙眉,这位大人竟然与楼氏的兄长有旧?
慕铮也是蹙眉,从未听闻他与楼氏兄妹有旧,今日忽然造访提及此事,他心中总隐约觉得哪不对。
他压下心中怀疑,问及家中产业之事。
“不知大人说的皇家之事,可是我家酱油的御贡资格?”
徽友正点头。
“提及御贡资格前,我想先说一说贵府与我有旧之事。”
慕铮蹙眉,“大人忽然提及恩人,难不成是要报恩?”
徽友正轻咳一声,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个还要提起当年本官赶之事,当年赶考病在路上,是楼家二爷将我带回家中,楼家老父母收留我又为我请了大夫,走前还出资为我做路费,这些年我一路高升也未报答一二,昨日竟听说这位二爷就这样没了。”
他说着表现出一副心痛无比的姿态,捏着帕子擦拭眼角,“如今本官升至三品,总有这个能力报答一二,未想到人却离世了。听闻这个噩耗便想着恩情尚未偿还,便惠及他的亲人吧!”
慕铮一时沉了脸没有说话。
“非但如此,我得到的秘辛之事,是万万不敢私下告知伯爷的。”
“哦?大人所谓的惠及亲情,难不成是本伯?”
徽友正轻咳,心中骂道,“老匹夫,你还真会接话茬啊!”
他将那坛“牡蛎油”命人搬了上来,“伯爷,我今日说的可是大事。这坛牡蛎油本官可尝了,远比慕氏酱油要好吃得多,如果我将此油列到竞选名单当中,你慕家的皇商一职务必被拿下,想到楼家的后人还要楼夫人照顾,这份情我便送你。我给你三年时间,你们慕家若能研制出超越傅家的酱料方子,一切好说。若研制不出这人情我也算还了,一切还要公事公办。”
慕灵犀与拓跋颜躲在二进门处偷里面的对话,皆听出了徽友正话中的威胁之意。
拓跋颜:“这个徽友正一路阿谀奉承、贿赂上峰终是坐到了礼部侍郎一职,这还未上任就敢徇私舞弊。”
他记住了。
慕灵犀也道,“早看出他与楼姨娘关系匪浅,这才失势就上门来给撑腰来了。”
拓跋颜:“你都能看出来,你祖父更是能看出来,依我看,怕你祖父未必就能服软。”
“我就是怕祖父上火,也不晓得那牡蛎油到底味道如何,竟然能威胁到慕家的产业。”
福伯道:“慕家几百年传承,多少难关都克服过来了,这些年一直无人能酿制出超越慕府的酱料。老奴担心的是,楼夫人怕是要因此翻身了。”
这时,就听徽友正道,“我话说到此,恳请伯爷行个方便。恩公楼长远意外离世,本官想对楼氏夫人说一声节哀。”
所有人都觉得这不合规矩,却又不好反驳,毕竟对方还算客气有礼。
楼乐菱今日穿得素雅,因为徽友正喜欢她我见犹怜的样子。
月白的坠地长裙上面缀着点点银线绣的梅花,腰系银色丝绦,越发衬得柳腰不盈一握,走路时更是如弱柳扶风轻摆慢移。
今日她这份装扮当真应了那句话,要想俏,一身孝。
她一进来,徽友正的眼睛便黏到了她身上,她感受到炙热目光,嘴角上翘盈盈下拜,将自己最美好的侧脸留给徽友正。
“儿媳给父亲请安。”
“楼氏给徽大人请安。”
楼氏一进来,慕铮脸色就不太好,他本就病着,又是在正月的,这一身素缟真是碍眼。
王氏一眼就看出这女人不安分,也没给留脸面。
“楼氏,虽说你哥哥没了应该节哀,可你毕竟嫁入慕府,是慕家儿媳,穿着上就要多为夫家人着想,你这一身孝服是穿着诅咒谁?”王玥梅训斥道。
楼氏故意委屈,未语先示弱,“婆母教训的是,乐菱只想在自己院中为亡兄寄一份哀思,伯爷叫得急没来得及更衣便过来了。”
徽友正沉了脸,楼乐菱的地位在慕府看来确实不好,自己这边说给她做脸,还能得来一句训斥。
他沉声道,“楼夫人顾念亲情,说明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夫人明知她兄长过世还要责怪她穿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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