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劳伦斯向着老头开火的前一秒。
断了几根肋骨而不得已躺倒在地的瑞安开启了自己的穿越金手指。
准确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金手指，而是一个印记，当他在地球上死去的那一天，他也看到过这个印记。
一只被裹在黑色圆圈线条里的眼睛。
仅仅只是看着就相当邪异。
而这一次那个眼睛再次出现了，与此同时还有奇异的呢喃在他耳边响起。
“哟，小子，这么快就不行了。我还以为你多少可以多撑几天呢？”
这道奇异的呢喃显得相当飘渺和遥远，而且极不真切，但瑞安发誓，他在这声音里听到了某种轻佻的调侃和嘲讽。
不知道为什么，这让他很不高兴。
“你是谁？或者说，你是什么东西？系统？或者用这个世界的观念理解，你是某位邪神？”瑞安在心里默念道。
而很明显，这道声音的主人接收到了瑞安心中所念。
“小子，放尊重些。真要论起来，我可是你的前辈，穿越者前辈，也是即将赐予你金手指的人。”那声音懒洋洋的训斥道。
“穿越者前辈？地球人？”瑞安冷漠的在自己内心深处说道，“所以是你把我弄来了这鬼地方？”
“这个......倒也可以这么说......但我也算救了你一命不是吗？要不然你早就死在那个晚上了。”那声音含混不清的说道。
瑞安沉默了一会儿，虽然那个声音没有明说那个夜晚是什么意思，但既然他特意提到了这件事，就说明他很清楚那天所发生的一切。
瑞安很愤怒，甚至可以说，他从未如此愤怒过，但他的声音这时候反倒平静了下来，“所以操纵别人会给你带来乐趣吗？你把我弄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嘿嘿，你很不错小子，很快就抓住了最核心的问题，而没有让情绪影响你。”那声音没有回答瑞安的问题，反而夸奖道。
但这次瑞安没有说话。
一段尴尬的沉默。
那声音只能再次懒洋洋的解释道，“我的目的很简单，我想创造一个新的神灵和一个新的世界。我曾经改变过这个世界，但我现在已经不喜欢曾经的那些改变了。所以我需要新鲜的血液和思维，而你就是我选择的那个幸运儿。”
“口气倒是真的很大。”瑞安不置可否的说道，“那么为什么你不自己来？”
“唔，你要知道，漫长到无止境的时间会让人变得苍老和疲惫。而我已经没有了亲自下场的欲望。”
“所以你想让我做你的棋子？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被你所掌控着的改变，只会是重复的改变。”瑞安漠然道。
“哈哈，小子，你确实很机敏，能够很快抓到事情的本质。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如今这场棋局并不一样，棋手只负责摆放棋盘，棋子走成什么样，那是棋子自己的事。”那声音笑着说道。
“所以你不会干涉我？”
“当然。我只是给你一个帮助，一个变强的途径和方式。选择怎么去做是你自己的事儿。”
“但我并不信任你。”
“但事情也不会变得更糟糕了不是吗？”那声音嗤笑道。
这次瑞安沉默了更长时间，然后他也突然笑了笑。
“有道理。确实也不会变得更糟糕了。我接受你的说法。那么代价是什么？”
“没有代价，小子。或者说，你已经支付了代价。”那声音回答道，“你不是已经有我的印记了吗？有关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力量，最终极的秘密都在里面，那是灵性和超凡的界限。而现在，在你第一次激活这个印记的同时，界限已经被打破了。”
“拿走我给你的第一项知识吧，小家伙，真实视界，以及名为克里斯的男人的日记。”
“从此之后，你将步入超凡的世界。”
那声音变得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最终完全消失不见了。
瑞安没想到那声音说消失就消失，这么直接干脆，他还想再多问些什么，就感觉自己的脑袋里突然被塞入了一些奇怪的记忆，一些断续的碎片。
而在这些记忆碎片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些缥缈的，不真实的光雾，与现实世界纠缠在一起。
他突然之间就明白了，这些光雾就是神秘声音所谓的灵性力量在某种能力下的具现，或许这些光雾也远远不是灵性的真实，它只是被表达成了人体感官所能理解的某种东西。
而更多的记忆他根本来不及查看，因为原本维持着他和所谓穿越者前辈心灵对话的某种凝固状态正在飞速的消逝，他再次感觉到了身体的疼痛与疲惫。
但同时，他也感受到了缠绕在自己身上和周围环境中的淡薄光雾，那所谓的灵性力量。
不同于在凝固状态中的惊鸿一瞥，这时候他的感觉要真实的多，他甚至觉得自己能隐隐的操控这些光雾，就仿佛这些光雾和他原本就是一体，是他肢体意志精神的某种延伸。
就如同隔着一层纱布在触碰某种事物，瑞安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自己的‘第三只手’。
但当然，他此时还完全不知道，操纵这些灵性力量的作用何在。
但他下意识的用刚得到的能力，所谓真实视界的能力，看向了老头子的方位，而这时候，老头子刚刚被劳伦斯突如其来的一枪给击飞。
于是瑞安清晰看到了老头子身上缠绕着的光雾，实际上相当稀薄，并不十分浓郁，甚至还比不上将他击飞的劳伦斯身上的光雾浓郁。
但不同于劳伦斯身上平静到近乎于凝固的光雾，老头子身上的光雾，似乎更具有某种特质，或者说精神层面的状态，它们似乎是带有某种特定意志的灵性，相当活跃，正盘踞在老头的伤口处，仿佛在转化和修补着那些伤口。
瑞安并不知道这一过程是如何实现的，但他能够感受到，就是因为这些光雾，因为这些所谓的灵性力量，老头子才能够伤而不死。
而最重要的是，就在老头子的眉心位置，瑞安还看到，有一点光雾远比其他地方的光雾要更浓郁的多，而且这道光雾隐隐呈现出鳞片的形状。
这让瑞安瞬间就想到了劳伦斯所说的邪神的赐予，以及关于黒鳍信仰的邪神形象的传闻。
这块鳞片状的灵性聚合物才是终结老头的关键。
因为老头子本身的灵性力量实际上并不强烈，甚至根本不符合他作为超凡者，邪神主祭的身份。
完全是靠着这鳞片的力量，他才能够压制住劳伦斯，维持住自己的生命。
所以只要破坏掉这片鱼鳞，也就破坏了老头子的生机。
于是瑞安开口接着治安官的话语说道，“他确实还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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