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的话，其实直接就表明了。他也知道当初的事情，年代太过于久远，再加上当初知道这件事情的内情的人并不是很多。
所以想要查清楚，也不是什么简单地事情。
凌川变相的表示理解，并没有换来周亮，如同是以往一般的感谢。甚至这会儿他能够感觉得到，电话那端的周亮，这心情还越发的沉重了起来。
“凌总，其实我之前是调查出一些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凌川闻言，眉头下意识的就皱了起来，却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即便是他不说话，周亮的心底也明白，这是自家总裁明显的表现得不耐烦的表现。
纵然是知道说出这件事情来，其实是很非同小可的， 只是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只能将自己调查出来的，全都让悉数说出来。
“凌总，其实当年夫人离开前一个星期，到过医院。
我去查了咱们公司旗下的医院的档案，也问过夫人的主治医生，她在出事之前，其实就已经怀孕快五周了。”
周亮的话直接就让凌川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母亲曾经有过一个孩子，那么孩子……
那岂不是说，当年她其实是怀着孕走的。是……是一尸两命。
凌川没有再说话，颤抖着双手只是无声的挂断了电话。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从来都不喜欢在别人的面前，将自己喜怒哀乐， 全都表现出来。
只是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才好像终于忍不住抓着方向盘的手一再的收紧，再收紧。
因为太用力，手背处突出来的那一块骨节分明，无声的颤抖着，显得格外的狰狞。
车内的呼吸声，也就好像是带着一个节奏一般，越发的沉重，急促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愤怒，这回儿的凌川脸上却反而露出一抹冷然嘲讽的笑容。
凌子扬口口声声都是，母亲是他这辈子最心爱的女人，他这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够和她在一起。
而沈娟，只是他在那个特殊的情况之下，不能不做出来的选择。
可是他做了什么。
他为了一个自己不爱的，没有任何感觉的女人，让他的妻子彻底的失望。
明明那时候她们同样是怀孕了。
可是为什么，最终他做出来的选择， 却是为了一个只是为了利益爬上他的床，所制造出来的产物，而放弃了那时候同样……身怀六甲的……他心爱的女人。
哈哈。
心爱的女人。
这是这些年来，凌子扬给自己对霍冰彦的感情和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定义。也是凌川这辈子，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觉得这个称呼，这几个字是那样的讽刺可笑。
如果可以，他宁愿母亲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个人。
车内的手机铃声在这个时间响起，这要是换做平常的话，不过就是一件寻常的事情，在此时此刻都显得有些突兀了起来。
只是凌川却连看都没有看放在旁边，副驾驶座上的手机。
只是任由对方等待着。
一分一秒，直到亮起来的屏幕再度恢复如常，也带走了车内唯一的亮光。
凌川的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前方，那面无表情，看起来更多的却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平静。
曾经脑海中那些，自己一直不敢轻易的回忆的记忆，也像是开了闸的洪留一般，不受控制的全都涌了上来。挤得他头痛的喘不过气起来。
直到耳边响起，轻轻敲击着玻璃的声音，才好像终于将他从那幽魂一样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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