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事

男人推开浴室的门,看见浴缸里他心爱的姑娘,那浴缸里的水因为血液而染得鲜红,水不断向外溢出流在地上,似一道绵延艳红的道路。

他冲过去,从水里把他的姑娘一把捞了起来,臂弯紧紧抱住女人,女人手腕上被牙齿咬破的伤痕还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滴着血液,男人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女人的脸颊,嘴里不断囔囔道:“不,顾镶……不要离开我……不要……”男人抱起女人就往外疾步跑去。

女人瘦削的脸颊,瘦小的身材,还有因为血液大量流失而变苍白的皮肤,越看越不起眼,而那因怀孕而凸起的肚子,和即使两颊凹陷却依旧精致的五官最为显眼,她为他留了一个女儿,可她并不想把女儿交给他。

私人医院里,主治医生摘下口罩,微微向男人鞠躬:“先生,节哀!我们极力保下了您的女儿。”男人一把推开医生,踉踉跄跄地跑进抢救室,他看着已经盖上白布的她,他不敢掀开那层布,他跪在地上,死死盯着隔着白布的人儿。

他太难受了,难受得眼泪一滴也流不出来,难受得心脏发疼,连着背部都在痛,难受得嘴里都在发苦……

隔着窗外,这正月初一的日子早已经白雪皑皑,今年的雪不一样,有些微微泛红。

顾镶死了。

就这样,男人跪了一天一夜,消息传遍了整个A市。

一个憔悴的男人来到保温箱前,看着保温箱里的孩子,孩子也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男人,将近半个月了,男人终于笑了“眼睛真像我的顾镶啊。”

男人笑着对孩子述说道:“今天以后,我就永远见不到我的姑娘了,她终于可以归去她来时的地方了,她一定会开怀大笑……我已经好久没有看见她的笑颜了,好想再看看,可是我再没机会了。”

说完后又自嘲地离开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怎么可能听得懂……”

回到了家,男人从房间抱出长斑的尸/体,吻了吻她的额头,把她交给了处理尸/体的人——火葬。

事后他带走了她的骨灰,放回了幽暗的地下室,他只要她的躯体,地下室的墙上满是顾镶的照片,那些照片唯一相同的是照片里的女孩子在笑,而有几张,女孩儿好像牵着一个人,可只能看见两只手拉着,那一边的人却不见。

放好后,他走了出去,来到她单独的房间,慢慢的收拾她的东西,她的东西不多,一张彰显青涩青春的毕业照片和一本日记本,还有几件喜欢的衣服。

他打开那本日记本,里面有好多个名字,可他的名字一个都没有出现过。

忽然,从里面掉出来一封信,封面没有署名。他皱起眉,将里面的纸张拿来出来,字体特别,是印刷体,也没有留名。

他读着信的内容,短短几行,读完后,他目呲欲裂,手握成拳,紧紧攥着纸张,重重捶在书桌上。

他叫来管家:“吩咐下去,查这封信!”

他确实为了逼她而伤害了她的父母……而这是个秘密,不可能有别的人知道。

他眼底显露狠戾,精致的容颜也因变态扭曲的神情变得可怕。

几天后,他坐在办公室签署着文件,秘书长将调查结果和相关资料呈在他的面前。他快速看完后:“竟然是你吗”,“出去一趟,今天会议取消。”

他穿上大衣,整理好领带,迈开长腿,乘坐电梯向负一楼去。

开车一路驰骋。

一路畅通无阻,府邸的女主人好似也早就知道一样,见一行人未经允许进了家门,毫不意外道:“你终于肯来见我了,还记得我吗?许盛伦!”

许盛伦毫不见外的坐在艳丽女人的对面,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她,堂堂沐家掌上明珠,商青爱到骨子里的人儿。

还有那场盛大的告白,她可是唯一一个如此大胆向他许盛伦求爱的女人。

如此特别的人为什么没有吸引住那个不羁的少年呢?

因为她的大胆缺少灵魂,空有一身傲娇!

对于沐小姐的表白,他大胆回应:“你的爱不明确,况且我不喜欢你!”引来众人一阵唏嘘和诧异。

这场告白也让他遇见到了毕生都在渴求的人。

这时,人群里有一道清纯的声线:“每个年龄阶段有都不同表现爱的方式,而青春的我们,就是这种冲动莽撞的爱才更能彰显纯洁炙热,一生仅有一次!你可以拒绝她,但你不能否认她对你的爱。”

说完,朝许盛伦微微一笑,示意许盛伦接受这个观点。

这一笑,便印在了他的脑海,这一印就是一辈子。

回神,许盛伦似笑非笑,启唇道:“听说你的丈夫,商青近日很是繁忙,日日夜夜不着家?他没告诉你吧,我来告诉你——他的公司被匿名举报,现在还在里面愁苦着呢。”

沐洋毫不意外,她淡漠接受一切,她当初就想好了的。

她勾了勾唇:“许盛伦,那可是寒梅,你只会覆盖她的娇艳,因为你本就是傲雪!”

身边的人接收到许盛伦的意思,将人一刀致命。

许盛伦盛气凌人地走出了大宅子,秘书长手里抱着一个满月的男孩。

许盛伦边走边说:“养大些,他以后是实验室的实验体。”

他回到了地下室,一遍一遍翻看曾经的监控录像,这样就好像顾镶还活着一样。

这间地下室原先本就是他在这个华丽大宅子唯一的栖息地,对,他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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