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祥笑了一声,跟着叫道:“打得好!”
丁贤也跟着叫了声好。
楚天行在擂台上,抱拳道:“多谢捧场,多谢捧场。”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前面的主事喝道。
方鸣抓了抓脑袋,装傻道:“不是打完了吗?不是红蓝都要叫好吗?你们怎么不叫啊?”
那主事道:“看清楚谁赢了吗?”
方鸣摇头道:“没看清,我以为叫好就行了。”
“混账东西!”主事骂道。
方鸣道:“那是不是不用叫了?”
“叫你个头!你们几个都不许再叫了,这辈子都不用叫了。”主事怒道。
方鸣三人相视一笑,坐下了。
擂台之上,楚天行镇定自若地站着,一旁的孙万兴沉声道:“你还不下去?”楚天行道:“我可是史无前例的杂役,让大家再看几眼吧。”孙万兴鄙夷地看了楚天行一眼,忖道:“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了?不过是靠着偷袭取胜的无耻小儿罢了。若非段长老放过你,你怕是早死在这擂台之上了。”
“下去。”孙万兴皱眉道。
楚天行见他动了气,忙道:“这就下,这就下。”说着,朝外门弟子那边挥了挥手,一副挑衅的表情。
“太嚣张了!”外门弟子中一人说道。
“跳梁小丑罢了。”
“但我外门威严,不容挑衅。明日,他非死不可。”
“对,不杀不快。”
外门弟子对楚天行的结果快速达成一致。楚天行一下子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外门公敌。
楚天行望着众人脸上的敌意,嘴角露出一丝隐秘的微笑。他迈着轻快的步子下了擂台,矿场两个管事已在台下等着他。等他一下来,一副镣铐便往他身上铐。楚天行也不反抗,任由他们束住自己,随后,被拉出了比试大会。出去时,听见杂役看台上传来议论:
“他还是个戴罪之身呢?”
“没听见他自报家门吗?东山矿场的劳役。”
“能去东山矿场,他倒也是个人物。”
“怎么说?”
“那地方,不犯点大错,可去不成。”
“看他那狂妄无知的模样,是没错了。”
。。。。。。
“你小子可真会盘算,本来一顿打的事,非要把命赔上。”两个管事中年轻的一个,吴雀笑着说道。
吴雀为人开朗,心胸开阔,在矿场便与楚天行相熟。楚天行平日也称其为兄长,吴雀见他机灵能干,也就应下了。楚天行笑道:“吴哥说笑了,命嘛,早晚要没,拿命换东西,不是稳赚不亏。”
“我说不过你,你自己赚去吧。”吴雀道。
吴雀二人将楚天行带回了昨日外门安排的住处,还未进院子,便听见里面传出阵阵哀号。楚天行进了院子,只见院子里躺的横七竖八,伤的伤,残的残,没一个好样。两个大夫来回跑着给他们包扎看病,忙得满头大汗,身上衣裳已湿了个半透。
两个大夫听见又有人进来,面上愁容更甚,转头见楚天行完好无损,疑惑道:“你怎么没事?”
“我赢了,自然没事了。”楚天行道。
“原来如此。”那两个大夫点了点头,正要回身继续忙,随即醒悟,失色惊道:“你赢了?!”
那些个正惨叫的病号一听,也跟着一脸惊讶望去,一时竟忘了痛,停了叫唤。
楚天行点头道:“我是赢了。对手根本不堪一击,我一掌下去,他就倒了。”
大夫转头又问吴雀,吴雀道:“他确实赢了。”
大夫大叫一声:“不可能!”正要再说,却见楚天行身后几人。两个大夫连忙拜道:“见过郑管事。”郑管事乃是一位外门管事,此次小比便是专门管他们的。楚天行三人也连忙拜道:“见过郑管事。”
郑管事看了楚天行一眼,心想:“你在台上不是挺狂的?”放过楚天行,郑管事对两个大夫道:“杂役处的人呢?”两个大夫同时答道:“在里面休息。”郑管事哼了一声,道:“我在这忙前忙后,他们反倒休息起来了。叫他们出来,带着这些废物,滚出我外门。”那两个大夫慌忙应是,快步进了屋子。
这时,郑管事将目光正式转到楚天行身上,他三人还未起身,郑管事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声道:“你们八个进来的时候,你是最乖最恭敬的一个,也是我唯一记下的一个。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是我看走眼了。”
楚天行笑了一声,也不等郑管事叫他,起身道:“郑管事慧眼识珠,当然不会看错人,我就是这八人中,”楚天行说着,看了看地上几人,接着转头望向郑管事道:“不,是这里最聪明的那个。”
两人深深对视一眼,郑管事见楚天行神色泰然,目光没有一丝颤抖,不禁忖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不,他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眼下,他已身在必死之局,不可能有生机。”
屋内传来一阵噪声,十几人慌忙着跑出来,跪在郑管事面前道:“见过郑管事。”郑管事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沉声道:“各领各的人,给我滚。”那些人得了命令,连忙应是,去抬各自的人。郑管事转身对着楚天行道:“至于你,走是走不了。”
楚天行回道:“我也没打算走。”
郑管事道:“那就好。我们走。”说着,出了院子。
“慢走不送。”
郑管事一走,吴雀二人顿时一松,长出了一口气,起身擦了擦汗,吴雀道:“可算是走了。”
楚天行笑他胆小,吴雀撇着嘴道:“你不要命,我还要呢。”说完,拉着楚天行,绕过众人进了屋里。吴雀将楚天行扔进房间,关好门,坐在椅子上,又叹了口气。
房间里,楚天行一收笑容,脸色骤然一冷,挤了挤脸上的肉,心道:“一直笑还真是一件难事。”
深夜。
楚天行正闭目打坐,突然睁开眼睛,笑道:“顾主事既然来了,进来坐吧。”
一道黑影陡然现身,抬起头,露出脸,正是顾源。顾源道:“你竟然能发现我?看来你在矿场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我知道你会来,自然会留意。要发现你,也就不难了。”楚天行道。
“哦?你知道我会来?那你知道我来干什么吗?”
“你来,所为不过两件事。一是那一千两灵石,二是,”楚天行顿了顿,抬头看了顾源一眼,幽幽说道:“要我的命。”
顾源皱了皱眉头,冷笑一声,说道:“你明明这么聪明,为什么——”
“为什么要自寻死路,得罪外门弟子?我说我有靠山,你信不信?”楚天行道。
“你那个族叔?就算他真的出现,你眼下的情形怕也不是他一个不出名的外门弟子能解决的。”
“那就不劳您费心了。”
“那是自然。我那一千两灵石?”顾源试探着问道。
“我已经备齐了,就等着比试结束交给您呢。”楚天行早知他要问,登时有了答案。
顾源听前半句神情一松,但后半句一出,立时又面色一沉,沉声道:“我也不与你废话了,既然你知晓我是来要你的命,劝你还是直接说出那一千两灵石在哪。那样,我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
楚天行微微一笑,和声道:“你杀不了我,也不敢杀我。”
顾源道:“你不信?”寒光闪过,一把长剑抵在楚天行脖子上。楚天行脸上不惧反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明天,一堆人等着我死呢。你若是今日杀我,明日他们便要杀你。”顾源目光一阵颤动,看向楚天行道:“你是故意惹恼外门弟子和长老?”
楚天行道:“没错。不过,不是为你。你杀我,无非是怕我连累于你。放心,你不过是个无知的介绍人罢了,平日看我不爽,所以将我送到了这里。纵使我闹出天大的事,也怪不到你头上。你又何苦出头为我顶风呢?”
顾源低头忖道:“他到底有什么谋划?算了,如同他所说的,此事与我关联不大。我若真杀了他,反倒真成主谋了。”顾源沉吟片刻,再抬头时,脸色一松,收了剑,拱手道:“是顾某人多虑了,还望楚兄弟不要怪罪。”
“楚某不敢,不敢。”楚天行回礼道。
顾源放下手,抬头瞥了楚天行一眼,轻啧一声,说道:“楚兄弟,灵石一事?”
楚天行道:“一千两灵石,一个月后,如数奉上。”此话一出,顾源先是一喜,转而又露出忧色。楚天行见他动作扭捏,欲言又止,说道:“顾主事放心,若我不在了,我那几个手下,自会把灵石交到你手上。”顾源立时道:“那就谢过楚兄弟了。”
二人无话,顾源拱手告别,身形一跃,出了窗子,消失不见。
楚天行望着窗子,冷笑一声,从胸口取出那块随身佩戴的石头,月光照在上面,映出其光滑表面。
“我本来也想给的,可惜全被你给吃了,现在想给也给不了。”楚天行看着石头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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