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惊变

陈多睿坐在主位上打着哈哈,毕竟打板子的场景他已经看过太多遍了,如今再看,属实是有些无趣了。

不过陈多睿虽然兴致不高,但二叔却打的十分起劲。

原因与他,无非就是想在陈公子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只要能给陈公子留下个好印象,不说自己能一步登天吧,但未来的官场攀登终归是能顺遂许多的。

一想到这里,二叔手下的力道不由是又重了几分。

可就在此时,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李奈安却猛然睁开了双眼。

他伸手便抓住了将要打下的大竹板。

李奈安抬头看向公堂上的众人,狰狞一笑。

这般变故,将所有人弄得都是一愣。

就连陈多睿也不由得猛然正色起来,他盯着堂下的李奈安,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接着打。”

二叔闻言后,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他连忙身子发力,想要将大竹板从李奈安手中抽回来。

可李奈安却是手臂一扬,便要与二叔角力。

二叔只觉一股怪力突来,还不等他有何反应,大竹板直接就被拽得脱手而出。

二叔龇着牙,只觉手心火辣辣的疼。

而此时,李奈安已经挣脱了众多衙役的束缚,站起了身来。

他手持大竹板,冷眼看向那位与自己有“同村之谊”的二叔。

此时的李奈安手持大竹板,满头发丝披散,浑身鲜血淋漓,活似一尊炼狱修罗!

二叔被盯的发毛,一股浓浓的恐惧感,瞬间笼罩在了他的心头。

二叔眼神惊惧,脚步后撤,身子止不住的微颤。

县老爷一拍桌子,喝问道:“你个刁民想干什么?莫非还想在公堂之上行凶不成?!”

李奈安步步逼近二叔,根本没有搭理那位县老爷。

眼见如此,县老爷再度开口出声,喝道:“徐暑!王胜!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拿下这个刁民!”

可还不等那些衙役有何动作,李奈安便手持大竹板,“啪”的一声就抽在了二叔的胸口上。

刹那之间,鲜血四溅!

一时间,众人都不敢上前了。

剧烈的疼痛,弄得二叔直接瘫倒在了地上,他整个身子都颤抖不止。

二叔强忍着疼痛,抬头看向李奈安,虽声音颤抖,可依旧挤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说道:“奈安啊,我是你二叔呀,我是你的长辈,你爹是我大哥,你可不能打我……”

李奈安冷哼一声,他冷冷的看向二叔,说道:“你现在记得你是我二叔了?你打我爹娘的时候,怎么不记得他俩是你的哥嫂?”

眼见李奈安已经抬手了,二叔再不顾得仕途什么的了,连忙眼泪汪汪的狡辩:“奈安啊,我怎么不记得他俩是我的哥嫂?我给他们打板子的时候可都悠着劲呢,唯恐伤了他俩。

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不过是说给那些当官的听的罢了,你可不能当真啊……”

爹娘如今就躺在公堂上气息奄奄,李奈安怎会相信他的鬼话?

他拿着大竹板便朝二叔狠狠砸去!

“奈安!奈安!别打了!二叔知道错了!是二叔不对!二叔一定给你爹娘赔礼道歉……”

二叔哀嚎不止,可是大竹板却是“啪!”“啪!”“啪!”的不停落下,他以前是怎样打别人的,现在就怎样被打。

不过二叔的哀嚎并未持续太久,很快就没了动静,估摸着应该是只剩一口气了。

李奈安似是泄愤似的又朝二叔重重的打了两下,然后这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冷声说道:“这是替我爹娘打的!你个畜生罪有应得!”

随即,李奈安看向案几之后的县老爷和陈多睿。

他眼神冰冷,似九幽厉鬼,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皆是骇然不已,这小子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就好似变了个人一样?

县老爷急切地喊道:“过来!你们快过来!保护陈公子啊!怎的?官帽子都不想要了吗!”

眼见李奈安步步逼近,陈多睿依旧坐于主位之上,只听他高声道:“拿下这小子,赏银二百两,封翊麾校尉!”

众人皆是咽了口唾沫,不说二百两现银,单是那翊麾校尉,便是个不可多得的肥差呀。

不过随着最先冒头的几人被李奈安打倒在地,剩下的人就不敢有何动作了,全都耸拉着脑袋站在一旁。

他们虽说都算不得什么聪明人,可小命重要,还是银子和官帽子重要,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李奈安扭头看向一众衙役,语气冰冷,说道:“现在离去,既往不咎。”

一听这话,早就吓破胆的衙役们如蒙大赦,连忙一溜烟的跑了。

“你们!”县老爷脸色铁青,喝道:“你们别跑!都给我回来!”

可此时却根本没人愿意搭理这位县老爷,仅仅是眨眼功夫,偌大的公堂上就只剩下,李奈安,县老爷,陈多睿三人了。

李奈安暗自松了口气,如果那些衙役要是真的拼命的话,还是很棘手的。

不过如今既然衙役都跑了,那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李奈安狞笑一声,一步跨上案几,冷眼看向如同待宰羔羊般的二人。

眼见大堂空空荡荡,县老爷再也硬气不起来了,不由得是神色慌张。

而陈多睿则是怡然不惧,他瞪着李奈安,与李奈安针锋相对。

“啪!”

下一刻,李奈安一巴掌便抽在了陈多睿的脸上。

陈多睿吐了口带着血丝的唾沫,缓缓扭过头来,冷笑道:“小子,你最好今天就杀了我,不然的话,你会死得很惨的。”

他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红色的手印。

还不等李奈安有何动作,县老爷便率先一把掐住了陈多睿的脖子,按着陈多睿抵在了墙上。

只听县老爷义愤填膺道:“你个草菅人命的狗杂碎!当真以为没有王法了吗?”

县老爷看向李奈安,一脸悔恨的说道:“这个狗杂碎仗着他爹是刺史,以此施压于我,威逼利诱,让我为虎作伥,替他做假案。

我也是一时糊涂,这才答应了他。愿少侠为民除害,杀了这狗杂碎!”

李奈安嘴角一扯,笑意玩味,并没有立即搭话。

被抵在墙上的陈多睿从小便居高位,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对他这么不敬。

他拨开了县老爷的手,脸色阴骘,骂道:“怎的?老狗你为了活命,不想在官场厮混了?这就开始咬主人了?”

县老爷虽说被骂了,可却丝毫不怒,他正色道:“本官今天就算舍了这身狗皮不要,也定要让你伏法!”

陈多睿冷哼一声,讥讽道:“自己是什么货色自己清楚,何必假惺惺的装好人呢?恶不恶心!”

“你个人渣……”

县老爷还想继续说话,可是陈多睿却是猛然发难!

只见陈多睿动作干净利落,一肘重重的砸在了县老爷的脖颈上!

李奈安眼皮微跳,他没想到,陈多睿竟然还是个练家子!

一声闷响传出,被砸中要害的县老爷眼球凸起,瞬间就丧失了行动能力。

可陈多睿却并没有善罢甘休,他手肘再度发力,继续往前抵。

县老爷的喉咙中呜咽不止,可口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四肢拼命挣扎,但也只是徒劳。

仅仅是过了十几息的时间,县老爷便脑袋一耸,彻底没了生机。

李奈安全程作壁上观,静静地看着他俩狗咬狗。

县老爷为官的这么多年可没少判冤案,如今死了也算罪有应得。

刚刚杀了人的陈多睿不仅没有丝毫惊慌,反而一脸随意的靠在县老爷的尸体上,与李奈安四目相对。

李奈安以掌做刀,便要了解了陈多睿的性命。

可陈多睿却依旧是神色平静,他缓缓开口道:“虽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成为炼气士的,但是……你杀不了我。”

李奈安面无表情,一掌劈下。

“叮!”

陈多睿腰间的玉佩砰然碎裂!

一阵青色蒙光笼罩在陈多睿周身,李奈安的手刀刺在蒙光上,竟是无法寸进分毫!

原来是有法宝护体,难怪能这般有恃无恐。

陈多睿仰头看向李奈安,表情戏谑,说道:“你不会以为成了炼气士就能天下无敌了吧?我陈家的底蕴,可不是你这个泥腿子能想象的。”

李奈安没有说话,只是又打出了一记手刀。

手刀依旧没有突破蒙光,可那蒙光却是悄然暗淡了几分。

看样子,只要李奈安花些时间,应该是可以破开蒙光的。

但陈多睿却好似没有察觉一般,他朝李奈安勾了勾手,讥讽笑道:“来来来,让我看看你这位仙人有几分斤两?”

这时,李奈安的脑海中却响起了黑衣青年的声音:“你杀不了他,快走!”

其实无需黑衣青年提醒,李奈安就已经察觉到了猫腻。

他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闪而逝,便消失在了公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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