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一百五十年,玄元朝内乱,妖邪横行危害四方,凡间邪气横生,瘟神金蝉脱壳逃出初代众神封印,隐匿于人间等待时机。
夜幕中,圆月皎皎,繁星璀璨,只见空中眨眼间有一颗小星星如流星一般迅速从南边跑到东南方位,一闪一闪的很是瞩目。
然而天朝子民大都讲究修身养性,此时大都就寝而眠,估计也无人注意到刚刚的星宿变化。
更无人注意到此时居灵山林中鸟惊兽走,星火点点,一群黑衣人正提刀追杀一怀孕女子,女子发髻凌乱,衣服处处粘有血迹,满脸狼狈与惊恐,眼看黑衣人离自己也就几丈之遥,脚下一跌,她下意识护住肚子一个翻身,咚地一声摔在地上,“啊!”,脊背骨仿佛断掉,痛的她咬紧牙关,被汗水浸泡着的脸此刻面如死灰,心中绝望道:“天亡我也!陆家三代忠良,难道连这唯一的血脉也保不了吗?”
“继续跑啊!看你还怎么跑!”那群黑衣人将她围在中间,有个黑衣人一刀狠狠砍在她腿上,仿佛将她看作猎物般戏谑道。
“她奶奶的!追了三天三夜,要不是那几个侍卫难搞,早就追上了!”其中一个黑衣人恶狠狠道,“杀!”
说完这群黑衣人纷纷举刀朝中间砍去,电光火石间,那女子身上一股阻力向外弹出,那群黑衣人猛一刀砍下去,又猛的被那股阻力弹飞重重摔到地上。
只见一个周身发着粉色光芒的女子悠然飞过,落在那孕妇身旁,一双桃花眼淡然扫过周围,将目光落在那孕妇身上,黛眉微皱,悠悠道:“真是世风日下,哪里来的猢狲,打扰奶奶我清修!”
“你是什么人?别多管闲事,识相点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收拾了!”黑衣头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直觉告诉他此人定是异类,明知不可敌,但还是硬着头皮鼓起勇气冷声道,毕竟杀了这孕妇可以每人领30万黄金,还能各得一枚长寿丹,况且都是亡命之徒,谁都不想放弃这个发财长生的机会。
于是这群黑衣人立马警惕围住这女子,准备随时展开厮杀。
“哼!尔等凡人也配知道姑奶奶是谁。”这女子神色冷漠,纤纤玉手随意抚弄着鬓角一缕乌发,眼底露出一丝杀气,漠然道,“竟然你们有眼不识泰山!那就怪不得本姑奶奶了!”
正要动手。
“小妖,切勿杀戮。”
女子耳边突然轻轻响起另一女子声音,她循着声音抬眼望了不远处的山顶,眉头又是微微一皱,突然向周围拂袖一挥,“真是便宜你们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话音刚落周围一圈黑衣人纷纷倒落在地,晕了过去。
这女子没有取他们小命,不过废了他们双手,估计此生不会在有机会杀人。
孕妇见黑衣人都倒下,自己再也坚持不住,也晕了过去……
夜空中,那颗刚刚移动过的星星早早已隐匿在白云间,云端之上,有一白一青两人在下棋,哦不,确切应该说是两位神官在下棋。
“嘶!我说南极神君,你今儿是故意来我这儿找茬的么,八局了,你自己评评理,怎么每次都是你赢!说好的让我三分呢?不玩了不玩了~”青衣男子说着如无赖般一把将棋局搅乱,继而拿起桌边的折扇悠悠给自己扇风,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南极神君看看他,嘴角微扬,桌面上的黑白棋子瞬间被一股法力送回到各自的盒子中,神君无辜道:“是你棋艺太差了。那我再让你五子,重来。”
听罢青衣男子连忙摆手道:“不来了不来了,没趣的很。”
傻子才再与你下棋!
神君在桌沿用左手枕着脑袋,右手在桌上的盒子里拿着黑棋子玩,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慵懒的气息,他又对对面的人悠悠道:“我可不信堂堂风神会退缩,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
是么?我怎么不记得?
风神心里腹诽,嘴里却要转移话题。
“咳咳,说正事,我观你南极冰雪消融厉害,似乎灾难连连,民不聊生啊。你此番来找我,可是要下界历劫了?”风神合起折扇,带着满脸疑惑看着对面悠闲的人儿。
南极神君一怔。
是呀,时隔千年,他的劫总算还是来了呀。
在这个世界里,有人、妖、魔、仙、神。神居天职,各司其职实现人间祈愿,享受人间香火供奉,仙则有不受约束的散仙与供职的天仙,通过继续修炼也可成神,而人妖魔亦然,但都要通过渡劫来实现。
悠悠几千载,他作为一方神君,只知道年复一年更换人间四季,协和阴阳,不知从何时起竟忘了这茬。
当然,原本他早已成神,本不该再渡劫,只因他是由南极一方的天地灵气孕育而来,刚出世便成神,他便欠这天地一道劫,以此来平衡这天地之气,造化众生。
风神见南极神君发怔,感到稀奇,用扇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南极神君抬手轻轻拍开扇子,依然不动声色道:“如今这人间灵气氤氲,钟灵毓秀,百家各长,又有妖魔横行,阴阳紊乱,是时候下界走走了。这是阴阳仪,劳烦保管!”
说着抬起右手指往风神眉心一点,指尖出现一道蓝白色光芒跳到风神眉间,幻化为一颗蓝白色水滴,如果凑近一看,就会发现水滴里面一阴阳八卦仪正不断旋转运动。
风神一惊:“这得有多大的事情,竟让你将这东西留下?”
这可是神职的象征啊,只有一神即将陨落之际,才会将其象征的神器留下,以备交予下一任神君。
神君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淡然道:“不用担心,死不了。”
听罢风神摸了摸自己的眉间,玩笑道:“你这是怕到时候舍不得回来,提前留个退路吗?”
不等神君说话,他突然站起身来,抬手间变出一面铜镜照着自己。
镜中之人眉目清秀,唇红齿白,一颗蓝白色水珠落于眉间,隐隐发光,衬得他愈发俊秀出尘,忍不住自恋道:“哎呀,本身不愧是这天界数一数二的俊男,真是帅气逼人,自己看了也忍不住爱上自己啊!”
“……”
南极神君扶额表示无语,这是重点么?能不能不要关注点如此清奇?还还真是三千年来一如既往的自恋。
南极神君摇摇头走到他身旁,望向凡间,道:“若南极异动,可请示北极天君,到时各方自有安排。”
“去吧去吧,早点回来,若是舍不得回来,我便去探望探望你老人家。”风神一边欣赏着自己的盛世美颜,一边对南极神君摆手道。
“时机到了,走了!”语毕南极神君消失离去,但是若从地面望向夜幕,就会看到一颗流星从东南飞到了南边,一闪一闪的,只是发出的光芒比周围的繁星暗淡了不少。
而就在此时,风神放下了镜子,对着神君离开的方向担忧道:“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桃花庵前,有一棵粗壮的桃花树,据说长了一千多年,约莫两人才能围拢抱住,树干一圈绑了许多祈愿后系上的红绸子,树上开满了艳丽桃花,清风徐来,落英缤纷。
桃花树下,一孕妇躺在地上痛苦滚动,面无血色,散落的头发被汗水吸附在脸上,她双手在地上使劲抓了一把泥土,嘴里啊啊嘶哑惨叫着,任由片片花瓣打落在身上。
“怎么办,怎么办,我可不会接生……”粉衣女子焦急的在孕妇旁边来回踱步,眼睛总是瞟向桃花庵里,“没有时间了,娘娘,救救她吧!”
粉衣女子见她口中的娘娘没有回应,硬着头皮走到门前敲了敲,直到听到里面似乎有人出来了才隐身站到一边。
桃花庵木门轻轻开了一条缝,趁着月色,李木德睡眼惺忪瞧着门外,突然眼睛放大睡意全无,她赶紧将门关紧跑回去,将庵里的其余道人惊动了出来,走到孕妇旁边。
“慈悲!”对着庵里的神像方向拜了拜,姜文兮道长向弟子吩咐道,“快,木德、小灵儿你们两人去准备热水和交刀来。清清你留下来和我一起将她移到客房。”
突然,一旁的粉衣女子察觉到有股力量靠近,急忙躲到了自己的本体桃花树里。
原来她是已成半仙,本不该如此躲躲藏藏,更何况还是在自家门前,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只能暗中观察观察了。
在她进入树中的瞬间,南极神君隐身落到桃花树下,看着庵前的一切,心平气定,神情悠闲,恍若一来访的游客。
不一会儿,便化为虚影进入了孕妇肚中。
随着孕妇的声音逐渐消失,桃花庵里一道有力的婴儿啼哭声响起。
“生了生了。”小灵儿兴高采烈地拉着木德走进房内,看到师父怀里抱着正高声啼哭的婴儿很是高兴,而但当看到床上刚刚临盆的女子却一动不动,顿时觉得不妙。
“师父,她?”木德疑惑道。
姜文兮长叹道:“此女子身受重创,原本只剩最后一口气,能产下这个孩子已经是奇迹。哎~我们给她好生安葬了吧!”
听完,都带着怜惜的眼神看着襁褓中的孩子。
三年后,玄元国一分为二,分为玄朝和元朝,与天朝形成三国鼎立之势,三国立下条约各不侵犯,和平共处。前玄元国陆国相云游在外的二儿子陆真一路找寻到桃花庵,将三年前于庵里出生的孩子接走,之后了无音讯……
而那桃花妖则在那孩子一岁时,为了保护他丢掉了性命,也跟着踏入了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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