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归故里》播出两年后,陆淮宁和采薇就离婚了。传闻说他与秦晓玥旧情未了,如今人到中年再续前缘。各种捕风捉影的消息似乎都在往这个猜想上靠拢,有关二人过去的种种传闻再次死灰复燃。但双方对此均未做出回应,热度只维持了不到四天就被大家忘到了脑后,被其他明星的花边新闻吸引去了。实际上,采薇移民去了意大利,而陆淮宁则在萤幕后做起了导演,之前婚变的传言慢慢不攻自破。
秦晓玥44岁那年突然宣布息影退出舞台,影视界一片哗然,不按规则出牌的她这下制造了不少兵荒马乱,合同解约、违约赔偿等似乎没有造成任何纷争就和平解决了。可关于她退圈的原因众说纷纭,有人说她怀孕做家庭主妇,有人说她受情伤移民去了美国,也有人说总看见她的别墅里经常有年轻男人出入,还有人说她给某曾姓富商做了二奶,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有一点是真的,她到底是没有结过婚,为什么呢,因为某狗仔在民政局上班的亲戚并未查到秦晓玥的注册信息,如果是海外注册那就另当别论。
秦晓玥,这个曾经的风云人物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拆迁的铲车终有一天开进了大院,当推倒梧桐树的时候,大家挖出了两个铁盒子,一个锈蚀的已辨认不清形状,另一个红棕色的锈迹爬满了大半个盒子。怀着满心好奇,副主任和拆迁队长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拿不定主意,说不准这是谁遗落下来的宝贝,谁也不想先动手。最后还是一个性急的工人老刘下去提着俩盒子上来摔在人们面前:“不就俩破盒子么。”转身又回到坑前,右脚猛踩铁锹,铲起一锹土往一边甩。
副主任蹲下来,挑了锈蚀严重的那只轻轻一碰,早就断了的小锁头便自己掉下来,他掀开盖子,见里面颤巍巍地掉了许多铁渣子,他不禁捂住鼻子,仿佛盒子会释放毒气似的。见副主任行动,队长也拿起另外一个,掏出别在腰间的小铁锤,轻轻抡一下就凿开了铁锁。
结果让两人大失所望,里面不过是一些蚀得看不清人模样的照片、纸条、几盒罗大佑的磁带还有一把锈掉的老式剪刀。于是副主任留下了稍微值钱的磁带揣兜里,“正好我儿子喜欢收藏这种老玩意儿,省得买了。”然后甩手就把这两盒东西扔进了垃圾桶,继续监工。
眼下,再也没有比拆迁更重要的事了。
2007年,正在服刑的李国平为获得减刑主动去洗围墙的油漆,为了提高效率,他使用了汽油,结果擦墙着了火,脸和胳膊大面积烧伤,抢救了三个小时才保住了这条命。冬奥会过后出狱,他已是年近花甲的老头。出来的那一刹那,阳光照在他身上,他下意识地捂住眼睛,慢慢将手张开,从指缝里看外面的世界。兜里还剩下几十块钱,足够他打车到家了,但他攥着钱又犹豫了,决定省下钱走路去做公交。如果说,这次牢狱之灾教会他什么,那就是节俭,至于贪不贪污,他已经再无机会了,十来年的监禁之于他只是惩罚。在路上他听闻胡同拆迁的消息,人民币也换新了,所以他刚剩下来的钱现在一文不值,他感到了莫大的讽刺。尽管知道回去也找不到从前的家了,他还是去了街道办事处,问及方志慧没有一个人唏嘘不已、摇头叹息的,他拿着地址条,辗转反侧终于找到了方阿姨的新住处。
方阿姨看着他摘下口罩和帽子面目全非的样子,愤恨掺着心疼堵在胸口,原来那身肥大的衣服像一张麻袋包裹着这个瘦弱的老人,李国平提溜着浑浊的眼睛,默不作声等待她的发落。
方阿姨还是开了门。
出于报复,她对李国平的方式堪称虐待。餐食简陋寡淡、屋子仅有一张铁架床、两条薄褥子、一条木板凳和旧日的搪瓷杯给他使用。李国平却并没有一丝反抗甚至抱怨,在里面的那十来年让他性情大变,甚至有些木讷,一个人待上好半天都一动不动,还时不时地冲方阿姨傻笑,一脸胡子拉碴,嘴角大片的疤痕和左耳粘在一起被磨得发亮,火燎去了他的眉毛,只剩下几根稀疏的睫毛长在发红流泪的眼上一眨一眨。现在的他活像是从前李国平的双胞胎痴傻弟弟。
刚开始的那几个月,方阿姨看他唯唯诺诺被自己的欺侮的样子很是得意过瘾,不管自己怎样骂他他都不还口,甚至还嬉皮笑脸。越是这样,方阿姨就越是愤怒,她希望李国平心里充满愧疚和痛苦,希望他意识到自己身处在水深火热的磨难中,而不是这副逆来顺受的卑微讨好的嘴脸,这让她心里好不爽利,没有成就感。
过了半年,方阿姨渐渐觉得李国平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大白天坐在阳台不住地打盹,就搡搡他问:“喂,挨千刀的,你死没死啊?”
李国平还在轻轻地打呼,方阿姨蹲下来朝他胳膊上使劲掐了一把,李国平这才醒过来,涎水流到了脖子也不擦,睁开茫然的睡眼看着她。方阿姨感到一阵厌恶,大声问:“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李国平的脸上随后浮现了奇怪的表情,他慢吞吞地指着她问:“你是谁啊?”
“我是你奶奶!给我装傻充愣。”方阿姨骂道。
李国平纳闷道:“我奶奶不在这啊,刚还跟我说给我买肉包子呢。”
方阿姨有点摸不清头脑,看不出李国平是真傻还是装傻,又问了半天,李国平只是一直在说他小时候的事,奶奶和爷爷,爸爸妈妈吵架分家之类的琐事,两个人说着两家话,前言不搭后语。
方阿姨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带他去医院,结果和预期想的一样,李国平患有阿兹海默症,而且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接下来,病情会越来越严重,病人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医生叮嘱她要好好照顾李国平。
她恨,恨李国平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摆脱了旧日的梦魇,可以心无挂碍地开启新的生活,虽然每一天对于他而言都是新的一天,但至少让自己生活在快乐里,却留方志慧一人承受所有的苦难和折磨。
她拽着李国平面无表情地回家,李国平走得东倒西歪,一会看看这儿,一会摸摸那儿,全像个幼稚园放学的孩子。嘴里还哼着歌,看起来心情好极了。
“你这个老混蛋倒是命好,末了末了还来折磨我,我做了什么孽!”方阿姨一看他高兴就来气,忿忿不平地骂道。
“给慧慧买花。”
“你说什么?”
“我要给慧慧买花,”
“慧慧”是在叫方阿姨,她心头一惊,停住了脚步。
“给她买花干什么?”
“慧慧生日,我要给她惊喜。唔...上次我加班忘记了,慧慧不高兴,今天我要偷偷买花给她,让她开心。”李国平布满疤痕的脸上绽放了天真幸福的笑容。
为什么?为什么李国平会记得给自己买花?那是多少年前的事,那么冷酷混账的他难道也对自己深情过吗?他作出那么多伤害自己的事为什么在它已经结出坚硬的痂的时候来抚慰?我不信我不信!一定是这个老混蛋瞎说的,我和他过了二十几年了还不清楚他的为人么!方阿姨感到一阵眩晕,蹲在地上,手奋力敲打着自己的大腿。
一抬眼李国平便不知所踪,找不见去向。方阿姨抹了把眼泪便起身去寻找,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把他找回来,没回来之前那时候她多想李国平就这样死在外面啊,那才解恨呢!可如今,这样疯疯癫癫神志不清的他反而让她不忍心他横死街头,同情起他来。方阿姨究竟是没能做到绝情,哪怕是为了保护自己。
到了晌午,方阿姨坐在公园里歇脚,双腿早已疲累不堪,再也走不动一步路。她轻轻敲着小腿按摩,觉得缓和了一些。
这时李国平突然出现在眼前,脸上多了几道黑手印。
“你个老东西跑哪去了,让我好找!”方阿姨嗔怨道。
只见李国平布满疤痕的脸上咧开了一个笑容,神秘兮兮地从背后拿出一束花来,野花,白的紫的粉的什么都有,“慧慧给你花,我刚从那儿采的。”他颇为得意地说。
那一刻,方阿姨有些手足无措、神情恍惚,眼前这个人怎么回事,他是真的傻了,我不是恨他吗,为什么自己的手忍不住想要去接那束毫无美感的花呢。
方阿姨在犹豫之间接了过来,见李国平那副笨拙、憨痴,一口一口叫自己“慧慧”的样子却再也气不起来。
方阿姨看着这束开得正好的野花,它们都是不知名的野花,无人照看地接受风吹雨淋生长在某个角落,或许它们不具有制造浪漫的价值,但此刻却被李国平当作礼物送给自己,就有了意义。这半生的纠葛啊,这漫长的人生,至死能陪伴自己仍怀善意相对的还有谁呢?她突然觉得好累,伸出来手,说:“拉我一把,咱回家吧。”
“好!回家回家!”李国平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
“那个时候,大院里五户人家相处融洽,好似一家人,正屋的孙教授和孙婶夫妻感情和睦;东屋的一家三口是当时的时代模范;垂花门的三哥一直热爱音乐,为胡同里带来了很多寻常人世间体会不到的快乐;偏房的小芹妹子乖巧懂事,一直悉心照顾姥姥;我和亮哥平平淡淡,维持着简单的幸福,细水长流至今仍觉得生活明媚。
后来大家都搬了家,各自分散了。我俩带着安平投靠了在青岛的舅舅,亮哥考取了高级工程师,我也升职做了科室主任。
院里的大家吗?后来想办法和三哥通了电话,维持着简单的联络,才得知他与孙教授的侄女成了家,还生了一个女儿,过两年又生了一个儿子,儿女双全。想到以前雪飞总来大院里串门看望孙教授,谁也不会想到这两个毫不相干、甚至在外人看来“不般配”的人居然走到了一起。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分”吧。知道他们如今日子也过得和美我们也就安心了。
最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小芹,她改掉名字成了大明星,就算见不到面也还能在网络上了解她的消息,真好。其实对于她能有今天我倒是有几分预料,因为我知道她本不平凡的,像是一只折翼的小鸟,不肯一直留在窠臼里,一有机会便要振翅飞向天空,寻找她的天地,如今她找到了,我为她高兴,不管别人怎么说她,我愿意相信她一直没变。
至于其他人在搬家后换了电话号码都失了下落,也不知道大家都住在哪里。但每每想起往日的欢快,心中自有百般温暖可寻,哪怕是追忆也仍旧鲜活。
如今我们儿孙满堂,看着浮生烟云于经意与不经意间悄然掠过,幸与不幸混沌融为一团,我才发现了幸福的真谛就存在于长流细水之中,静水流深,爱久弥新。
小玉六十岁的时候在回忆录里写道。
即使在门口也能远远地听到庄婶和沈姨吵架,这次为的是肖护士。
“你真是越老越霸道不讲理,人家姑娘照顾你有什么错,你冲她发什么火啊?你们大伙来评评理,我一进去就看见她数落肖护士,小姑娘都给骂哭了,你没闺女孙女?让你这样骂!”沈姨打抱不平地指责着庄婶,其他人站在周围看着,只有两个老太太各自站在两人旁边拉架。
庄婶左手打着石膏,便不管不顾地伸出右手来拽沈姨的胳膊,王阿姨就过来拉她,她仍不罢休:“你特么说谁霸道不讲理啊我问问你,这么多活人就你会喘气装好人?你怎么就埋汰我骂她了,你问问她我骂她啥了啊?”
“你脾气臭骂人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都清楚,平时忍你也就算了,你说你跟人家小护士发什么火啊,你摔坏了胳膊不方便,人家像闺女一样伺候你,你呢,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还倒打一耙,蛮不讲理!”旁边的老头老太太都唉声叹气,也有的跟着指责理亏的庄婶。
“呸,跟我咬什么文嚼什么字,装大尾巴狼,以为你是老师就是活菩萨?不也是一样没人要的老废物?再说了我和她撒气管你什么事,人家都没说啥你急什么,她是你闺女怎么着。”
沈姨气得直冲旁边的刘阿姨念叨:“你瞧瞧这人,这脾气谁受得了。”
“用得着你受吗?哪回不是你来招惹我。”说着说着庄婶扭过头抹掉了一滴眼泪。
“你看看你这老太太,一把岁数了说你两句,明明是你的错反倒你先哭起来了。”沈姨有些无奈地摆手。
这时肖护士在赵大娘的带领下赶了过来,路上听说这两位老太太为了她差点打起来便更加着急,生怕出点什么事。她站在两人中间打圆场:“哎呀,沈姨,庄婶,你俩怎么又吵起来了。人都说和气生财,你们两个都是老姐妹了。就别叽歪了啊。”
沈姨看庄婶掉眼泪又不忍说重话,就拉着肖护士的胳膊说:“哎,丫头,我这不是为了你嘛,你说说你一个小姑娘,被分配到照顾她这么个老顽固,费心尽力还不讨好,我心疼你啊。”
这话听得肖护士眼眶也红红的,看了一眼被众人劝慰着的庄婶,又对沈姨说:“阿姨,我知道你们像对自家孩子一样心疼我,我也知道庄婶心地其实很好,就是有时候脾气上来了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我没往心里去,真的。”
庄婶仍背对着她们,嘴上失了话语,眼泪倒是一刻没有消停。
肖护士见状又笑着抚上她的肩膀安慰道:“庄婶,你说我都没往心里去您怎么还哭上了。快别哭了啊,我沈姨刚刚是为我说话,不是针对你,你说你们俩吵吵闹闹这么多年了,谁也没服过谁,”最后一句悄声是在她耳边说的:“您现在哭哭啼啼的岂不是认输啦?您说是吧。”说完笑着用手庄婶的拂拂胸口:“给您顺顺气儿。”
庄婶也笑了,没说什么抱歉的话,只是不住地拍肖护士的手说:“哎呦,这孩子。”
大家也就笑散了,临走王阿姨还叫住肖护士不忘问道:“丫头,你真不打算见见我上次跟你说的我那个外甥?人长得可好了,小伙子倍儿精神…”
肖护士不好意思地快跑进屋,还听见王阿姨在后面补充条件呢:“27,比你大两岁,现在在国企上班呐!”
石大爷背着手过来笑她:“人家这么好一姑娘还缺人介绍对象啊?你看看你在这儿…”
王阿姨立刻回嘴:“我咋了,我外甥也是好小伙子啊,两人正般配呢。你别管,我非得把他俩凑一块不可。”说完就手一挥追进去了。
剩下石大爷背着手哭笑不得:“这些老太太都疯了。”
庄婶见众人散了,自己擦擦脸上纵横的泪痕就落寞地坐在太阳根底下坐着,左胳膊又隐隐地痛起来。
这时孙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附近的,只见他走过来问庄婶:“请问我可以坐这儿吗?”
庄婶尽管心里嘀咕:你爱坐哪儿坐哪儿,问我干啥。 经过刚才一事她嘴上还是说:“想坐就坐呗。”
孙教授就坐在她旁边,语气像是自言自语,少了一如既往说教的意味:“人老啦,不得不服老,老了就得少生气。我年轻的时候就总爱生气,老了就气不动了。我看你比我强。”
庄婶听出来自己被调侃了,一时间又说不出什么话回击,只好报以赧然一笑。两人沉默半刻,还是孙教授开口问:“今天是因为什么事啊?”
而庄婶像是做错事的老小孩,略带愧疚地答道:“我知道我这人脾气臭,总爱骂人。就说这肖护士,我也挺喜欢这孩子的,她跟我大孙女差不多大,一看见她我就想我孙女了。都怪我老不中用了,胳膊还骨折了,给孩子添了不少麻烦,我是气我自己啊,没忍住气就撒孩子身上了,我知道是我做错了,可我面上挂不住,拉不下脸给她道歉,偏偏那个沈孟芝就来数落我,我就更生气了。”
孙教授听她说出这么一段掏心窝的话不觉有些快慰,孙婶也何尝不是这样的嘴硬心软呢。于是他安慰道:“下次你想生气的时候就憋气,这样就没气可生了真的,你别笑。咱这个岁数可别再干让自己后悔的事,还有平时多喝水多运动…”
院子里的梧桐树在两人说话间无声落了许多片叶子,每一片都象征着过往,每一根叶脉都流淌着回忆,一段故事结束了,另一段故事才刚刚发芽。风吹落了一片心事,散在天空上,被过往的流云轻轻讲给时间听,时间笑着承诺它将永远记得。
人总爱说天长地久、瞬间永恒,却忘记了现在这一刻或许就是我们所渴望的永远,哪怕哪天会遗忘也很甜蜜的此刻。
“哎呦呦三儿妈,瞧今天天气多好还不出来坐坐,看大家都在呢,快来快来。”孙婶儿左手扣着两个板凳右手伸出来和坐在窗口的三儿妈打招呼,笑吟吟地走到当院。孙教授端着两个茶缸也笑着走了出来,身上穿着孙婶刚织好的灰色毛衣马甲,初春的旭日照耀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忍不住想打呵欠。
“孙教授,孙婶,你们也出发了。我们都好早,还有好几个钟头才开始呢。”小玉推开门笑问道,正在穿鞋的张明亮也从门口探出头来:“您好啊,我们还想早些去给大家占个好位子呢。”
孙婶笑说:“嗐,我们也是这么想的,结果大家你也早我也早都出门了。”
“不愧是十几年的邻居啊哈哈哈,好有默契。”三儿这时也出来了,后面扶着他妈。“小芹呢?”
“这儿呢这儿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小芹搀着姥姥也从角落里现出身来,都被阳光照眯了眼睛,可脸上还是笑盈盈的“早就听见大家说话了,我和姥姥也就赶紧收拾了一下。孙教授、孙婶、阿姨、三儿哥、哥哥姐姐你们好啊。”
大家都点头问好,一起手拉手走出门去。狸猫依偎在大黄狗肚皮一侧懒洋洋地睡觉,狗儿抬起倦怠的双眼目送着大院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去,安神地阖上了眼皮,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呵出一个气球似的美梦载着无数记忆飞升到梧桐树上,梧桐在盎然的春日中精神抖擞,将繁枝茂叶奋力向天际和远方伸展迸发强大的花朵,它的绿荫和清爽有如幸福般绵延披拂在大地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鲜活的生命,在人世间分享各自的喜怒哀乐,在这座被雨困住的城市有人撑伞,也有人冒雨狂奔拥向自己的幸福。
愿我们每个人都不要丢失享受淋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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