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绝望重生

“父亲,我是你的女儿啊,你为何如此狠心”,郑明琅睁着一双寒潭似的美眸,绝望的望着这个昔日对她疼爱有加的中年男人,她此时全身发软,浑身火烧火燎,她读过一些医书,知道自己中媚药了,这种媚药必须男女交合,否则就会经脉寸断而亡。她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了?

她上辈子长在红旗下,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武术教练。根本没有经历过太大的人性险恶。

“女儿,哈哈哈哈哈,”中年男人一脸狠辣无情,“你身上有一滴血是我的吗?当年你母亲那个贱人红杏出墙,害得我身败名裂,我隐忍多年,就是要这一刻,林婉,你若是在天有灵那就好好看着,你的女儿怎么死。儿啊,秋大人会很温柔,你只需好好伺候。带走。”

明琅努力咬着唇瓣,死力掐着手掌心,她不再求饶,大喊大叫不如省点力气考虑接下来怎么办,她自然知道秋大人,每年死在他手上的少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无一例外惨死。

想到这,她拔下头上的一只金簪,用力刺进手掌心,疼痛使她清醒了。

秋大人就住在郑府,离明琅的院子不远,须臾功夫,就到了,长随抱着明琅走进去,秋大人早已等待多时,“果然国色天香,告诉你们家大人,过往种种一笔勾销”。“大人问,那一笔债,”“也一笔勾销,”“喏”

明琅看着眼前这个英俊潇洒的中年人,若不是中了媚药,她也不至于全身没有一丝力气,中年人看着中了媚药,媚眼如丝的明琅,“美人儿,别害怕,大人我一定温柔。”说完挑开浴袍,媚药发作,明琅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声。

秋大人一边欣赏着美人的无助,一边粗暴的挑开明琅单薄的衣衫,很快,只剩肚兜了。

女孩肤光胜雪,秋大人眼里染上一层欲色,急不可耐俯身上去,明琅努力遏制住身体的不适,用尽洪荒之力将一根金簪狠狠扎进秋大人的后颈,即便死也要让对方挂点彩,疼痛和愤怒让秋大人来不及思考,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掌拍飞明琅,身怀绝技的男人,这一掌可是非同小可,猝不及防之下,明琅整个身躯不由自主撞向冰冷的墙。

她嘴角里渗出血丝,身体的剧烈疼痛压制了媚药的可怕,秋夜白俊脸扭曲,双眼腥红,“贱人,胆敢伤害本官,找死,来人。”“大人,”几个黑衣人突然出现,“把她赏给你们了,记得好好伺候郑大姑娘。”伺候两字从他嘴里蹦出来,阴冷得可怕。

明琅的五脏六腑疼得错了位,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她看着越来越近的一群人,咬牙不发出一点声音。她在寻找机会,宁可死,也绝不受辱。

领头的黑衣人一脸冷漠,看明琅就像看一具尸体,他面无表情的脱下裤子,很快下身赤裸,明琅盯着他的佩剑,就在他要矮下身的时候,明琅手疾眼快伸向他的佩剑,出于本能,他一掌劈向明琅,用了十成十的功力。

明琅甚至于还没来得及做出一点反应,瞬间香消玉殒。她一缕幽魂不散。徘徊在房间,“大胆,竟敢违抗本官命令”,秋大人手起剑落,黑衣人左臂应声落地。“大……大人,属下做…错了什么吗?”,他疼得冷汗直冒,说话都结结巴巴,“你把本官当傻子吗,当瞎子吗,咹?”,下属不敢言语了,私底下,他也不愿意这样一个大美人受尽折磨而死,“下不为例,此为小惩。滚吧。”

下属们鱼贯而出。明琅恶狠狠的看着这个畜牲,她想将他抽筋扒皮,于是猛地扑过去,结果穿身而过。原来自己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她带着满腔愤恨,魂魄飘飘渺渺一路向西,来到了长安。

晋阳长公主府。

“儿啊,你醒醒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让阿娘怎么办?”一个宫装美人哭得撕心裂肺,身边的丫鬟婆子无不暗暗垂泪,明琅冷眼旁观,“也是一个可怜人”。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明琅魂魄不受控制的扑进夭折少女的身体里,她想退出来,她不想做人了,她想做鬼,做鬼可以看尽人间龌蹉事儿,可是她的魂魄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无论怎么挣扎也挣扎不了,她想骂娘,劳资招你惹你了,贼老天,我不想当人也不行吗?

“女郎醒了,殿下”,小鬟惊喜的嚷嚷着,哭得稀里哗啦的美人仔细一看,女儿已经微睁双目,一脸茫然。

“儿啊,可是哪里不舒服?”明琅不做声,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身份,经历了人生最大的惨痛,她不敢相信任何人了,长公主急忙宣太医,太医诊断一番,“女郎已经没事,接下来好好休息几天就可痊愈。”

一番兵荒马乱,室内总算清净。

明琅举目四望,这是一间奢华到极致的闺房,富丽堂皇,就连最普通的小摆件儿也价值不菲,透过雅致的帐幔,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甚是华美无朋,梳妆台的两边的墙上分别挂着两幅金线丝帛,一幅绣的是牡丹,绣的娇艳动人;另一幅绣的荷花,接天莲叶,映日荷花。

可以看出女孩儿受宠。

想到这,明琅冷峭一笑,“自己当初何尝不受宠?要星星不给月亮。结果呢?”明琅是胎穿,打小就有记忆,一开始,郑泽对她的确不错,后来母亲血崩而亡后,“等等,血崩?”一阵寒意涌上心头,当初自己并没有细想,现如今可谓是细思极恐,恐怕母亲死得另有蹊跷之处啊。

当年所谓红杏出墙,血崩而亡,按郑泽的狠辣,估计另有隐情。

想到这,明琅揉揉发酸的腰,躺久了就会腰酸背痛,她坐起身,赤脚下地,小鬟阿织扶着明琅,明琅错开身子,她不想陌生人触碰,小鬟也不失落,她问“女郎可是要用饮子?”“不,我想走走,躺久了不舒服。”“喏”。明琅踩着绵软的波斯地毯,思绪渐渐飘远。

郑泽乃陈州刺史,母亲林婉也是大家闺秀,两个人也算是般配,如果不是被父亲下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不是郑泽的亲生女儿。

明琅想到自己的死,不知道郑泽会不会悔不当初,拿养女博前程,结果鸡飞蛋打。

此时已经是深夜,通过旁敲侧击,明琅大致明白了这具身体的身份,崔太后嫡长女晋阳长公主、荥阳郑氏驸马郑锡的女儿,可谓是千娇百宠,可惜十六年华却过早夭折,便宜了带着怨气重生的同名同姓的同龄人郑明琅,小字绾绾。

长公主之女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可惜从小身体不好,从小到大汤药不断,大夫诊断活不过十二,少女硬是强撑着活到十六,短短的十六年,少女走出家门的时间手指头都数的过来,毫不夸张的说,见过少女庐山真面目的除了崔太后陛下皇后之外寥寥无几。

长公主心疼爱女,遍寻名医,不惜花费巨万,只想女儿好好活着,一腔拳拳爱女之心令人动容,林婉对明琅何尝不也是如此?自从林婉死后,明琅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罢了,过往种种,不想也罢。

次日,长公主又来看望女儿,见女儿已经大安,欣慰不已,低声吩咐婢女细心伺候,就忙不迭的去皇宫报喜,崔太后担心得几夜睡不着觉,明琅是她捧在手心的宝贝疙瘩。

母女二人一见面,“绾绾怎样了”,崔太后急问,“阿娘,我儿已经大安,不日即可痊愈。”崔太后拊掌,喜笑颜开,“我要送绾绾一份大礼”。

说完拿出一张明黄色圣旨,“赐封号义阳,食邑八百户。”“阿娘,我儿寸功未立,即有郡主封号,这怕是不妥。”晋阳长公主急忙推辞,“这是陛下的意思”。

崔太后安慰女儿,“绾绾也是陛下看着长大的,当舅舅的送点礼物怎么了?”也许是外孙女大安,让崔太后的语气都轻松了不少。母女二人相视一笑。

“好,等绾绾彻底痊愈,我让她来皇宫请安。”长公主急吼吼的说,“别给孩子立什么规矩,咱金枝玉叶就要活得洒脱。”“阿娘,我知道了,我走了。”

崔太后目送女儿远去的背影,命人上膳,已经是几天没吃一顿安生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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