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梅剑谱

情急之下,宋刚左掌推出,意图并不在于重伤欧阳双雄,只是借掌风之劲将二人逼至一丈开外。

姜临凡好似已经置身事外,不仅未有所行动,连心里的活动也停滞了。虽然他并不能起到实质性的帮助作用,甚至可能因为他的插手导致宋刚战败。

麻花起初见宋刚未移半步就几乎将二人赶上绝路心中稍有松懈,可见宋刚的重铁乌丝已被斩断,况且是以一敌二,输赢还很难说,不禁双手握菊季黑金刀,身子稍蹲,时刻防备欧阳双雄的突如其来的偷袭,就如方才暗算兰仲一般。

欧阳雄大笑道:“如今看来对此物感兴趣的人倒真是不少,连黄道婆宋刚也要来凑一凑热闹。”

姜临凡本就对宋刚“名不副实”的功法大受震撼,听过宋刚名号后,更是神色木然。欧阳双雄早就对江湖中这汹涌诡谲之事不足为奇,尽管方才落入下风,神色依旧淡然。

宋刚道:“宋某着实想不到,欧阳双雄竟如此如此强劲,略施小计就斩杀黑金刀四君子其中的两人。至于两位今日索求之物,宋某实在不知情。但既然宋某之贤弟不愿拿出让你二人见见世面,还是莫要强求的好。”

欧阳雄大反问道:“宋兄不知?”

欧阳雄二冷笑道:“怕不是想要独占。”

宋刚无奈笑道:“两位认为宋某若知道此事且对此事感兴趣的话,还轮得到二位吗?”

欧阳双雄冷呵一声,宋刚接着道:“适才雄二所言‘独占’,宋某倒想问问若二位夺得此物,是要被你二人中哪个‘独占’?”宋刚不必挑明用意,但挑拨之心显而易见。

欧阳雄二道:“若定要阻拦反正到时宋兄已是死人,就不劳宋兄费心了,倒不如自己选一个体面些的死法。”说话之间欧阳雄大向欧阳雄二瞥了一眼,而欧阳雄二却始终恶狠狠地直勾勾地盯着宋刚。

宋刚虽是折了兵刃,但依旧自信十足。完全无视欧阳雄二的话,欧阳雄二话音刚落,宋刚已经打出三掌,可受困于对方是两人,况且都有武器在手,更何况二人两柄日月刺,一把杆子鞭,无论近战还是远战,都丝毫不吃亏。而对宋刚而言,一时半刻保住性命容易,可如果要想取了欧阳双雄的命,怕是不易,而以一敌二体力无疑会成为这最终战局的关键。

三人全神贯注,正斗得不可开交,一丝一毫的分心都不会再有第二次生命的机会。忽然之间,烟雾迷蒙,三人目力虽都不能及,可仍接着模糊的人形,缠斗如旧。

烟雾已渐渐散去,晴川楼里的客人虽不愿错过此等激烈的打斗场面,可又有谁甘心在此混沌情况下被误伤,是故都借机逃窜出去。

三人缠斗分开,都给对方和自己一丝喘息之机。欧阳雄大道:“宋兄啊,你回过头看一看,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了。”

宋刚却道:“怎么?二位敌我不过莫非还想耍阴招。”

欧阳雄二冷冷道:“难怪你叫黄道婆,真是婆婆妈妈,你身后那小子已经去无影了。”

宋刚惊疑,但仍未回头。低声道:“贤弟,你可还在?半晌却无人应。

欧阳雄大轻言道:“既然如此,今日就到此为止罢,宋兄?”

宋刚狠狠道:“你们二人的猎物逃了,可我的并没有,既然毁了我重铁乌丝,那就拿命来赔偿吧。”言语之间,又是五掌接连拍出。

“多谢公子相救。”麻花弯身拱手道。

“我看你倒是真心实意,可你家公子怕是还要怪罪于我多管闲事嘞。”说话此人,正是方才抢先姜临凡一步救下摘风筝那孩子的人。

姜临凡冷道:“何谈‘救’这一说?”

那人对麻花道:“看,我所说没错吧。”

姜临凡反言道:“宋刚与欧阳双雄厮斗,未必就会输。”

那人道:“此言不虚,可三人最后谁活下来,对你而言结果都是一样的。”

姜临凡不屑于低眉顺眼向他询问其中缘故,麻花自然就要挺身而出。

“敢问公子姓名?还有方才那什么四君子、欧阳兄弟与宋刚宋老爷七人什么关系,又为何平白无故找我家少爷的麻烦?”

那人道:“弘潇鹤。实话相告,他们自然都渴求独得那一物”,弘潇鹤说着便向姜临凡斜眼看去,“而且为此而来的人可不仅仅是他们七人。”

麻花心悸,试问道:“那弘公子……”

弘潇鹤笑道:“放轻松,我倒不是为此而来,更不会对你们动手,不过既然我出手相救自然是有其他目的。”

姜临凡和麻花二人虽知弘潇鹤不会对他们二人动手,可毕竟也是意图不明,心里始终有所忌惮。

弘潇鹤接着对麻花道:“不知阁下姓名?”

麻花心中一惊,试言道:“我家少爷……”话仍未说完,便发觉姜临凡的阻止之意,便不再多言。

弘潇鹤倒是煽动道:“我所问是阁下姓名,干他何事。”说罢,朝姜临凡指去。

麻花虽知不答对不住弘潇鹤的救命之情,可更不愿因此而拂了少爷的心意,便转言道:“不知弘公子所言他们所追寻的是何物?”

弘潇鹤正言道:“渠梅剑谱。”

姜临凡全程虽噤若寒蝉,可听到弘潇鹤所言后不由得惊呼得跳起身来:“渠梅剑谱?”

姜临凡如此惊讶并不是他自己有多了解渠梅剑谱,甚至他之前对此闻所未闻,连从说书先生那里也都没有听说过。

而至于他竟然反应如此强烈,在于他猜错了——他本以为他们为他的剑鞘而来。对于姜临凡这种自命不凡却又将自卑刻入骨髓的人来言,猜错他们的意图就是一种打击,而得知自己的视若珍宝的剑鞘竟不及什么狗屁渠梅剑谱,对他而言更是致命的打击。

弘潇鹤挑逗姜临凡道:“怎么,这位不知名的公子是想要从弘某此处得到一些有关的小道消息?”

姜临凡一脸不情愿,但好奇心却催使着心里如虱子挠痒一般难受,不动声色之间,仅仅靠一个眼神麻花就领会姜临凡的意思。

麻花赔笑道:“弘公子还请见谅,我家少爷不愿透露姓名实在是迫于方才敌我不明的情况下不得已而为之。但既然弘公子对我家少爷并无恶意,我家少爷的名字自然可以说的,我家少爷姓姜,名临凡。”

弘潇鹤眼珠一转,笑道:“临——凡,嗯,此名甚佳。我只听得临别、临产,此般说来所谓‘临凡’就是‘将要平凡’之意。你家这富家少爷倒也颇对得起这名字。”

听罢,姜临凡已攥紧双拳,可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姜临凡,姜临凡,论武功你是斗不过他的,至少现在还斗不过。”

麻花正言道:“弘公子说笑了,我家老爷为少爷取名姜临凡实意为天上神仙降世临凡之意。”

弘潇鹤道:“也罢,不过我倒是对你的名字更为感兴趣。”

麻花道:“小人生得贱名不值一提,不过我家少爷为小人取名麻花。”

弘潇鹤有些不怀好意地说:“‘麻’我倒是正午见你第一眼就瞧得出,可‘花’又从何来?”

未待麻花回答,七点寒光已向麻花和弘潇鹤飞来,唯独没有打向姜临凡。麻花刚张开口,未来得及反应,而弘潇鹤从拔剑到击挡暗器眨眼之间就一气呵成。

弘潇鹤已收起来方才玩世不恭的模样,道:“不知姜少爷是愿意在此处等候他或者他们,还是……”

麻花挡在姜临凡身前抢言道:“少爷,此时不明情况,又不知他们要找的剑谱,不妨先避一避。”

“该避一避的是你,这伙人既然要从他身上搜取渠梅剑谱定然不会要了他的性命,但你就不一样了。你这样挡在他身前搞不好他就会被误伤。”弘潇鹤一边防备,一边说道。

麻花听后立刻就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连忙起身闪开,唯恐自己连累了少爷。而事实明显就是姜临凡连累了他,可他依旧……可偏偏此般忠心之人,却受到来自姜临凡深深的敌意。

想必那放暗器的人单打独斗的本事并不算高,又见有姜临凡身旁有个高手守护着,便也不敢随便孤身追击,于是三人中途为受到其他伏击,几经波转,来至一所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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