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劫难

繁华的大都市,车水马龙,生意红火的大饭店一桶一桶地倒掉顾客吃剩的饭菜,发出呛人的霉味。七月,高中生艾妮亚背着沉重的书包垂头丧气地走在马路边,怀里像揣着一只小兔子,心扑扑直跳。从乡村借读到城市,她没有一天懈怠过学习,但因为基础太差,又不适应新环境,这次考试大概又要失利了。

艾妮亚漫无目的地晃悠着身躯。她不敢回家,老师们判卷速度快,不出半天她就会陷入父母体罚的深渊中。这时,一辆山地车急速驰来,撞飞了艾妮亚。

“我就要死了吗?”在一瞬间,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但是,奇迹发生了,艾妮亚在半空中停住了,然后像乘了降落伞,匀速降落在地上。

“妖怪,她是妖怪!”飙车党手忙脚乱地扶起车逃之夭夭了。

人们围观集群,艾妮亚受困。

不一会儿,艾妮亚被交警带到派出所,交至刑警侦讯。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刑警,叼着烟卷,笔下龙飞凤舞地做着记录,把艾妮亚口述的个人信息一一和车祸过程写下。“你还真幸运,八成是那车寸劲了,你又是农村来的丫头片子,身轻如燕,才幸免于难。”

“叔叔,可以放我走了吗?”

“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叫我叔叔?!算了算了,你回家吧,摊上这样的事,你肯定也受惊了,别让你父母担心。”

“谢谢。”艾妮亚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理了理额前一缕散乱的头发,健步如飞地逃离了派出所。

艾妮亚回到家门前,只见父母正满面红光地用餐。见了迟回的女儿,他们非但没有生气质问,反而热情招手,唤女儿入席。

“妈,我……”艾妮亚想和盘托出,却被母亲打断了:“妮亚,你考试辛苦了,来,多吃点。”母亲笑呵呵地夹了一块红烧肉。

一直对女儿疾言厉色的父亲也殷勤地为女儿拿书包,并嘘寒问暖。艾妮亚感到有些不适应,尴尬地放下碗筷进了书房。

两个中年人开始窃窃私语。他们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好像有所图谋。

几日后,一群金发碧眼的白衣女子进了艾家。父母急忙把赖床的艾妮亚拽出卧室。“我女儿就交给你们了,想做什么研究就随心所欲吧。”

“妈,你疯了吗?我不走,你和爸想卖了我吗?”

母亲刘琴狠狠地给了艾妮亚一记耳光,然后又一脸谄媚地请医学博士尽管处理她女儿,只求多“赏赐”他们两口子一些钱就心满意足了。

艾妮亚流着泪跑了出去。所有人叫喊着追赶这可怜的女孩。

“救命呀,有人要抓我,救命呀!”艾妮亚一面回头一面凄惨地呼救。

路旁有人议论说:“这丫头是个妖怪,她父母要替天行道,把她交给美国医学研究所安置,她还逃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艾妮亚绝望地向前继续跑,来到了城市的尽头。身后已没了追兵,她喘口气,看到这里有一条小溪,不禁用手指探探它的温度,回味着以前被乡下爷爷收养的快乐时光。然而此时,身后冒出一个黑影,把她推入河中,然后消失不见。艾妮亚不会游泳,在水里冒着气泡,双手拼命地拍打着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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