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礼抱着她，他眼梢一片猩红，喉间哽咽的几乎语不成句。
平时温热的大掌此刻带着些不同常人的冰凉，他抚摸着她的脸颊，每一下，都那么爱惜，心疼，无助。
“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夏理不喜欢看到他哭。
那般高高在上的一个人，本就该俯瞰这整个世间，他应该是孤傲的，清冷的，矜贵的，令所有人着迷却又不敢触碰的。
她苍白的嘴角，扯起一个弧度来，喃喃道：“因为，是你啊。”
霍司礼心被掏了个大口子，他疼得青筋暴起，欲要喘不过来气。
“你知不知道，你为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不值得的？你为什么，那么糊涂，为什么，不问问我，就轻易的把你的心头血献出来，为什么？”
不知道是知道自己快死了，还是什么，夏理眨了眨困倦的眼皮，她有气无力的动了下身子，然后接着轻笑，眉心一皱，是身上又在痛了。
“先生，你知道的吧，我喜欢你，好喜欢，所以，一切对我来说，我都觉得很值得。”
霍司礼何尝不知道？
他也喜欢她。
喜欢到骨子里了。
哪怕明知道，他们彼此之间只能活一个，时间一天天的靠近，他都不想碰她，不想伤害她。
霍司礼捧着她脸，吻在她的唇上，滚烫的泪水滴落进两人的口腔里，很涩，涩的他们心脏都在疼，“如果我告诉你，其实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是我骗了你，从开始我接近你的时候，就是抱有目的的，我为的，只是骗取你的血来救我的命，你还这么愿意，还觉得一切都值得吗？”
夏理眨了眨眼，她静静地听着，眉心紧锁，不知道是得知实情后的反应，还是身体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无法忍耐。
霍司礼紧紧地抱着她，很紧很紧的，仿佛害怕失去她一样，力道紧的像是要将她镶入自己的血肉里。
过了良久。
他感觉到她在抹自己的头发，很轻很轻的，轻到他需要静下来去感受她的存在。
夏理轻轻地问他：“那，先生你有爱过我吗？”
霍司礼硕大的身躯一僵。
他重重的点头：“我爱你。”
夏理满意了。
她轻笑着，“那就好了呀，只要先生爱过我，就值得。”
“理理……”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靠近，都是有目的和原因的，更何况你和我呢？我们人类恋爱，要么靠吸引，要么贪财图色，总有一样是要图的，才会产生交际，然后在一起，不然平白无故的两个人，靠什么喜欢呢？”
“所以啊，我不怪你有目的的接近我，只要先生爱过我，我就觉得，值得，我一点也不悔。”
霍司礼低冷的嗓音哑到发不出声音来。
他极致的哽咽从喉咙里溢出来，他从未想过，这个傻乎乎的小女人，会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她丝毫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可却让霍司礼更加的难过，心绞痛，跟被掏空了的一样痛到痉挛、抽搐，眼前阵阵发黑，有鲜血顺着血管往上冲，他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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