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鸡未鸣时,荷舒就被丫鬟芙蕖叫醒,说是要去伺候陈京起床。
荷舒在月芙楼可从来没有这么早起,她眼神迷离地洗漱完,随意挽了个发髻,便端着铜洗到陈京屋子。
她到陈京房门时,轻扣房门,里面的人没有回应,于是荷舒便推开门走进去。房间里很幽暗,弥漫着潮湿温和的味道,很舒服。她走近床前,发现他不在床上,但被子被他叠放地很整齐。
见他不在,荷舒便出去了,她决定再回去睡个回笼觉。这一睡就是一上午,直到临近中午,准备用餐了,芙蕖才将她叫醒。芙蕖给将她随意挽的发髻拆了,重新盘了个新发髻,还在上面插了一朵新鲜采摘的荷花。
荷舒到膳厅时,陈京已经坐在位子上了,但是并未动筷子。旁边的丫鬟见她来了,便拿出了碗筷。荷舒拿起筷子,才发现,筷子上雕刻了精美的荷花,碗也是荷花碗。
陈京并未看荷舒,只是在她来了之后便开始动筷子。
期间,陈京并没有说一句话。
离席时,陈京对荷舒说:“未时,等我。”
荷舒其实没听懂,于是点了点头。
走了两步,陈京又顿步说:“你戴荷花,很好看。”
荷舒摸了摸头上的荷花,脸庞涌现了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笑容。
夏日的未时是极其炎热的,但是荷舒很喜欢夏天的味道,喜欢热情似火的骄阳以及热辣的风。
她体寒,并不觉得夏天热。
没过多久,就有人·来了,只不过来的并不是陈京,而是他的手下。
他戴着面罩,对荷舒说:“荷小姐,请跟我走吧。”
手下沉默寡言,一路上并未说一句话。
他带着荷舒来到了练兵场,荷舒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要陪他练武的意思啊。
但是,那个手下并没有将她带到场内,而是将她带到了树荫底下。
树荫底下有一个树藤躺椅和一个小桌子,上面摆满了水果。
那手下对荷舒说:“荷小姐,将军要你在这里等他。”
荷舒刚想问点什么,那手下就已经不见了。于是她秉持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想法,躺下了。该说不说,树荫底下很凉爽。视角也很好,躺下恰好可以看见陈京练兵。
她第一次见到陈京穿盔甲的样子,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荷舒对于盔甲有滤镜,总觉得陈京变潇洒了不少。这么说来,陈京其实很英俊,剑眉星目,红唇皓齿。身材挺拔,还有一身解释的腱子肉。。。
这么想着,荷舒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荷舒被蚊虫咬醒,睁开眼才发现妃红色洒满天空,练兵场上空无一人。她伸了个懒腰,便起身准备回将军府。环顾才发现,根本不认识回去的路。
还未等她焦急,便听到一道清亮的男声响起“荷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家去罢。”
荷舒转头发现陈京正站在后方。他的手背在身后,妃红色的光撒在他的脸上,蓝黑色的袍子随着晚风的吹拂而波光粼粼。像是平静而又暗涌的湖面。
荷舒对陈京笑了笑,陈京便转过头,荷舒小跑着跟上他。觉得他也不是自己想的那种薄情寡义之人。
荷舒对他说:“你可以不用叫我荷小姐的,叫我荷舒也可以。”
陈京点点头。
荷舒又说:“我想抛弃荷舒这个名字,它是月芙楼的妈妈给我取的,我不喜欢。我想有个姓,我想姓李,叫什么呢......”
“舒窈如何?”荷舒问。
陈京不由自主地念:“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荷舒又问:“怎么样,你觉得可以吗?”
陈京说:“是个好名字。日后我便叫你李舒窈吧。”
荷舒笑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府内。随意吃了些饭后,陈京对她说:“晚上好生休息,今晚我不在,就不用来伺候了。”
于是李舒窈便回到了自己房间,她告诉芙蕖,她现在叫做李舒窈。芙蕖很聪明,很快改口。
第二天,出乎意料,芙蕖并没有很早将她叫醒。
她懒洋洋地从床榻上坐起来,叫来了芙蕖帮她梳洗。梳洗后,便去往膳厅打算随意吃些早食。
一路上,路过的家丁丫鬟向她问好时的称呼都变成了李小姐,她不禁感慨,陈京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细心。
她在膳厅遇见了陈京,便对陈京说:“陈将军昨日下令让大家改口啦?”
陈京没看她,说:“嗯。”
李舒窈心想,户籍怎么办。
还未想到解决办法,陈京便说:“城郊有户人家,姓李,几日前已被山匪灭门。户籍已经处理好了。”
李舒窈无上感激,这个男人的形象越发高大起来。她也觉得自己可以在他面前放下防备。
陈京说:“会骑马吗?”
李舒窈摇头。
他又说:“未时,等我。”
这次李舒窈知道了他的意思,她决定小憩一会儿。
李舒窈醒来发现已经未时一刻,还没有人来叫她。她又等了很久,还是不见陈京身影,就连那日的手下也未来。
她便去到陈京房门口,扣扣门问:“陈将军,在里面吗?”
恰巧此时左雨经过,李舒窈便问她:“左雨姐姐,你知道陈将军去哪了吗?”
左雨笑笑说:“陈将军啊,李小姐不知道么,李小姐不是与将军相交甚好么?”便甩头走了。
李舒窈被左雨这么一呛,只觉得好笑,左雨似乎对陈将军有什么别样的感情呢。
其实左雨也不知道陈京到底去了何处。
李舒窈回到了房间,才发现桌子上茶盏下压了张纸条“应诏入宫,归时未定。”
皇帝,召见陈京为何事?李舒窈想了想,想不通,便想等陈京回来后问他,可是到了深夜陈京依然未归。
皇帝,到底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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