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回来了

九层妖塔最顶层,黑紫色薄雾萦绕周围,隐约有声音传出:“司玄老儿,当年众神陨落,吾重伤被迫进入凡间,未曾想到会被你个半神偷袭,在这九层妖塔你关了吾九百年,如今你就要圆寂了,这禁制松动,吾伤势大好,你这老儿的道寺怕是保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

暮樱嚣张张狂的声音传出,惊动天地玄苍,霎时天雷滚滚,黑云迅速向九层妖塔上空积压,不多时,便不见天日。

“啪”,第一道天雷劈在妖塔上方,屹立在凡间无人之境千百年的上古神器就被劈出一道裂纹,随着九道天雷的全部落下,裂纹越来越大,最终这座妖塔完成使命般轰然倒塌。

一阵灰烟瘴气,从废墟中缓缓‘走出来’一位女子,待烟尘散去,才得以见此女子容貌。

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深紫色罩衫覆盖上身,下罩浅紫烟沙散花裙,显得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相貌娇美至极,肤如凝脂,美目盼兮,眼尾微微上翘,端的是妖且闲适。

然而仔细看,女子并不是走出来的,反而双脚悬空缓缓飘出,此时的黑云已经缓缓散去,天雷中飞出一细小黑紫光影,迅疾朝暮樱射去。

暮樱伸手接住小光影。

“主人主人,奴家等了您九百年,那该死的司玄老和尚,在主人被困后,就将奴家束缚在天雷中,无法出面救主人,要不是奴家与主人灵海相接,定冲破不了那天雷的禁锢”,小小光影化成原身,竟是一条黑紫色的玉蛇,此时乖巧的缠绕在暮樱的手腕间,愤愤不已的说道。

“那老儿活不了多久了”,暮樱看了看多年不见的天日,勾唇微微一笑,朝一个方向伸手一划,便出现了一道光门,轻轻飞了进去。

暮樱太懒了,甚至懒得走路,当年如果不是天神觊觎她的紫玉,不惜派遣上百位上神屠她百妖域,她也不会大动干戈地冲上九霄与众神两败俱伤,最后的结果便是上境无一神,永久关闭,她被迫下凡,九百年不见天日。

如今,她暮樱归来,第一步就是屠了那司玄的重明寺。

此时的重明寺,院落空无一人,死寂无波,正中央的香舍内坐着一老儿,鹤发童颜,双眼紧闭,右手不断掐着决,戛然而止,司玄微微叹气:“该来的总会来,我会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洗清罪孽,重归上境”。

“司玄老儿,吾此时到来,你向来料事如神,可曾预料到你自己的命运”,暮樱踏着金雾从光门内飘出。

“妖后,你罪孽深重,区区九百年非但没有让你感悟,反而怨气愈发厚重”,司玄依旧双眼紧闭,未曾开口,却有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暮樱耳中。

暮樱忽而嗤地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充满了讽刺。

“你们这些神啊,总喜欢高高在上的批判别人,吾有何罪孽?,众神陨落,上境关闭,难道不是罪有应当,觊觎不该觊觎的人或物,这就是你们神口中所谓的铲除罪孽?”

“哎”,一声低叹,“既如此,那和尚我在圆寂前再为普天众生做出贡献吧”,司玄双眼倏而睁开,眼中迅速飘出无数丝金光,嘴中喃喃有词。

金光彷如有生命般朝暮樱围去,形成一个光圈,将暮樱环罩其中,“以而为祭,此其新生,弟子顶敬,四面八方不见形,铜墙铁壁万丈深,道气长存,去!”,随着司玄最后一声低喝,光圈迅速开始旋转。

“该死,这老儿疯了,竟以自己一千名金身弟子为辅,自己为引,妄图封禁吾妖力,改变吾的命运”,暮樱不见紧张,却有些烦躁。

“主人,让奴家去吧,奴家强行施法,可破解此禁制”,细细软软的声音从玉蛇口中发出。

“不可”,暮樱想都没想开口拒绝,“紫玉,你早前助吾对抗众神便受了重伤,后被困于天雷内,为等吾,你不曾进入闭关状态养伤,此时若强行施法,会神根俱损,灰飞烟灭的”。

紫玉有些感动,呜呜呜,九百年不见,主人还是爱我的。

暮樱深知,此法为佛门禁术,哪怕在自己法力巅峰时也不见得可以破解,更何况此时在人间,被天道强行压制的情况下,即明知挣脱不开,索性也不再自我消耗。

“司玄,吾被你算计两次,你怕是用命来偿也挽救不了了”,樱邬懒洋洋地开口

“妖后,和尚我的用心良苦,你以后就知道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洗清你的罪孽,上境的天门只有你打得开,那个人也只有你能找得到”。禁术已成,司玄的金身逐渐化为点点金光,末了,留下这么一句话。

暮樱虽不知那人是谁,但司玄所说只有她能开启上境天门,纯属是在放屁,忍不住爆一句粗口,却来不及细想,光圈已经将她带离地面,不知司玄老儿给她规划是何方。

天启元年,腊月初九,盛月国。

万家同庆之日也迎来了宫中的好消息。

天子赐婚于太子和丞相府的嫡长女,听说这道赐婚圣旨还是太子亲自求取而来,为的就是丞相府那位名满京城的第一美人。

此时的丞相府后院一偏僻的小院子跪着一位女子,女子娇俏嫣然,长相非凡,然脸色惨白,衣衫褴褛,浑身上下充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臭**,竟敢背着我勾搭太子哥哥,看我不打死你个狐狸精”,一阵鞭风袭来打在了女子身上。

“我没有,婉婉,我没有勾引你的太子哥哥,我也不知为何他会突然求娶于我”,跪在地上连连哭泣解释的就是丞相府内的嫡长女,兰樱,而站在台阶之上,不断抽打兰兰樱的便是该府的嫡次女,兰婉。

二人并非同父同母,兰樱生母在兰樱十六岁之时,便被父亲抬进门的妾室,也就是兰婉的生母活活害死,父亲却熟视无睹。

自此,兰樱的生活从妾室带着自己的女儿大摇大摆入住母亲的惠心阁,被父亲抬为平妻后,便从天堂掉进地狱,轻则饥饿受寒,重则羞辱打骂,也被迫从原住的玫瑰院赶出到了偏僻幽静的清芳院。

兰樱的母亲在世时,兰樱是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直到兰婉的母亲当家,兰樱自此被困于小院内,而京城流传的则不知何时成了兰婉,甚至有传言,兰婉隐隐有替代兰樱的趋势。

二人年纪相仿,这也是兰樱恨父亲的缘由,在母亲不知道的情况下,父亲已然在外庄养了外室,甚至在兰樱快要及笄之时,将母女二人抬入府内,而在母亲离世后不到一个月时间,便撤下镐素迫不及待将妾室抬为平妻,她如何能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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