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无厘头的念头摁下,石坚在识海里咨询主神客户端:和此世界纠缠太深,会发生什么?
有枣没枣打一竿子,石坚也没指望主神会回答,却不料竟得到了回复:消耗三百功勋点可回答此问题。
卧槽,你竟是这样雁过拔毛的歪主神,朕……果真没看错你。
不氪金怎么变强?这就是通行所有宇宙的规则!
忍痛消耗三百点功勋值,石坚得到了答案:融合度将继续加深,直至完全融合。
虽然不是自己最想要的答案,但还是提供了许多信息。
那我还能脱离此世界么?石坚立刻问出他最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消耗三百点功勋点……主神的声音刚说完,石坚已经完成氪金,该花功勋时万不可犹豫不决。
可以,主神的回答简单直接,没有多透露半点信息。
思索了一会儿,石坚决定再花功勋点问一个性价比高的问题:脱离此任务世界后还能返回此世界么?
然而,主神客户端再没有了回应。
没有回应本身也是一种回应,主神此前从未在任务世界回答他任何问题,但这次却破例了。
主神用这两个问题,打消了石坚的顾虑,也给了他一个明确的意向:主神对石坚继续加深此世界的融合乐见其成。
不,不仅仅是乐见其成这么简单,确切的说,主神是主动引导他、推着他加深对此世界的融合,甚至可以说是迫切的希望他加深对此世界的融合。
心中有了底,石坚对于如何处理眼前的事情也有了答案。
朕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们却逼着朕妻妾成群,这该死的封建时代,真是把朕害苦了啊!
无厘头的念头一串串冒出,让石坚不由得挂出揶揄自嘲的笑容。
时至今日,石坚已经是干脆利索的实践派,有了决定,干就完了!
石坚将手中宣纸卷起,放入怀中,抓起女孩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吾少读书时,曾闻得李之仪大官人为杨姝所做卜算子,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彼时吾惊为天人,为此等深情所感动,希夷自己东华门外唱名,跨马游街之时,也能有红颜知己,成就一段佳话。”
“待吾历经世事,又深感不平,一个如花儿般的女孩,嫁给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纵然这老头有些才华,又怎能算是什么佳话。”
“李之仪大官人与杨姝大家的情谊,羡煞旁人,不知道多少青楼出身的歌姬求而不得,公子又怎能说不是佳话。”李灵儿糯糯的声音响起。
石坚低头,正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只觉得对方溢满了情意的双目简直亮瞎了自己的钛合金狗眼。
他把李灵儿的小手放在自己心口:“少年慕艾,才是真情。儿孙生了一大堆,一条腿都进棺材的老家伙,即便是再有才华,你能看进眼里?”
李灵儿见石坚将她的手放在心口上,只觉得满心都是欢喜,都是幸福:“公子乃是文曲星下凡,谪仙人一般的人物,奴不知几世福缘,才得遇见。大部分清倌人,能遇到李大人这样的良配,亦是难得了。”
唉,后世男人只道逛青楼乃是风流雅事,谁又想到这礼教压迫的封建社会,她们都是这巨大腐臭的蜘蛛网上挣扎而不得脱的蝶儿。
京华乐坊的清倌人,如果遇不到石坚为她们谋得良籍,大部分的未来就是以色娱人,运气好的被有钱有权的收为妾室。
作为妾室,也未必就不以色娱人了。两宋的妾室和明清还有所不同,这些妾室是作为私人物品,可以互换赠送,甚至官宦们的大部分妾室是被用来招待客人的。
石坚对妾室花玉儿的“宠溺”,在这个时代才是非主流,才是反传统的。
大概正因如此,李灵儿才会对他情根深种吧。
既然决定了,就丝毫不矫情,石坚一把环抱住挣扎着坐起来的李灵儿:“你且安心养好身体,等我消息,待时机成熟,我再以礼将你迎娶入门。”
李灵儿脸色泛起红晕,低声糯糯道:“都听公子的。”
石坚笑道:“公子?不该叫相公么?”
见李灵儿大窘,石坚也不好继续打趣她,想到她的泣血之作,就笑道:“世间万般事,都在一个缘字。若非灵儿买下那一对有情之雁,便不会有感而发,卧病在床。吾亦不会知晓灵儿的心意,竟至于斯。”
“这大概就是上天给予你我的缘分,这一对有情之雁,亦是你我的媒人。今吾便撰写雁丘词以谢之,也算是你我的见证。此种佳话,不能让李老头专美。”
虽然在后世是网络单身狗,但石坚耳闻目染,些许情话手拿把掐。李灵儿听心仪之人说出上天的缘分,只觉幸福得要爆炸了。
此时哪里还是卧病在床之人,相思病不药而愈,她匆忙整理下自己的衣着,羞怯道:“相公,奴儿为你研墨。”
考虑到自己不过是诗词的搬运工,石坚厚着脸皮道:“我来吟,你来执笔,这雁丘词算是你我夫妻通力而作,可好?”
李灵儿只觉自己已成了书中佳话,每个细胞都浸泡在幸福的海洋里,哪里会有什么意见?
论装逼,哥是史诗级的,石坚将自己的咸猪手搭在李灵儿左肩,半抱着她,看着书桌上摊开的宣纸,用汴京的雅言吟诵道: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李灵儿“知道”石坚才华横溢,也“知道”他所作之词,必然脍炙人口,只是没想到开篇就一发入魂。她不知道这句话是在问那殉情的大雁,还是之前情根深种,差点一命呜呼的她。
回想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那种深入骨髓的思念与爱而不得的苦闷,她的眼睛里再次蓄满了泪水。
温暖从背后的怀抱传来,李灵儿茫然抬起头,才发现自己走神了。
石坚看到女孩如此,不由得有些心疼,他抬起右手,用衣袖轻轻擦掉了她的泪珠:“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还真错不了。”
从身后环抱住李灵儿,石坚用自己的手握住她的手,一起在宣纸上挥毫泼墨。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李灵儿极为珍重的将这首词牌名为摸鱼儿的雁丘词收起来,想要贴身放,却又发现卷轴太大,最终将它藏在了床头的方盒之中。
厢房里的烛光变得暧昧起来,石坚看着怀里的女孩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血气上涌,也就忍不住去噙住了对方的樱桃小口。
纠缠良久后,依靠极其强大的意志力,石坚忍住了继续深入的冲动,将女孩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陪在旁边,直到甜言蜜语哄得对方入睡。
走出厢房,看着眼前的吃瓜群众,石坚不由得眼皮直跳,好家伙,三更半夜都不睡觉吗?好吧,反正狂吃狗粮吃到饱的又不是自己!
李师师上前行了个万福:“石相公重情重义,特地来安抚灵儿,妾身替灵儿谢过石相公。”
从语言神态上看,李师师礼仪标准,话语也充满了谢意,但石坚就是听出来了阴阳怪气,他不由得笑着反击道:“李大家客气了,应该是我感谢李大家这么多年对灵儿的照顾才是。”
闻得此言,柳香香立刻上前恭喜道:“灵儿姑娘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能被公子收为侍妾,亦是三生修来的福分。不知公子何时纳妾,我们也讨一杯喜酒。”
说是恭喜,眼神里却带着三分怜惜,三分情意和三分幽怨。樊楼出身的花魁,演技不是盖的,至少石坚根本分不出真假。
石坚有些无语,可看着明艳的柳香香,说不出对方大嘴巴的话来,也不想回应对方那复杂的眼神,只好斟酌了一下道:“吾与灵儿姑娘两情相悦,倒不愿以侍妾委屈了她,所以还要在诸位这里多存几天,麻烦诸位帮忙照看她,待吾想到双全之法,再上门求娶。”
“石相公果然是真男儿!”
“石公子不若把奴一并收了吧,不奢望为妾,给公子做个端茶倒水的丫鬟也好。”
“奴也一样……”
“奴也一样……”
……
待一阵寒暄,和京华乐坊一众女子告别,石坚翻墙而走,却又见到了斜靠在墙边,深情落寞的范冰清。
“范姑娘突破宗师关隘,可喜可贺!也多谢范姑娘传唤,才没让我错过灵儿这么好的姑娘,这恩情某记下了,以后若有用得着某的地方,尽管开口。”石坚热情的打着招呼,脑海里回想起小石山之战时彼此的暧昧,想到因缘际会,造化弄人,不由得感慨万千。
按照石坚看过的网络狗血剧套路,他本以为会和范冰清发生点什么,没想到最后双方只是彼此的路人甲。
当然,这点心思可以不足以与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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