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时这把剑距离我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但四分之一柱香之后……算了,没人懂他这个梗,还容易惹一身骚。毕竟在敌后时期,范冰清和他也有过一些暧昧。
石坚用两根手指将顶在咽喉的剑锋推开:“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范冰清将利剑收回,却没有入鞘,而是斜指着石坚,她面若冰霜,横眉冷对道:“一首雁丘词,让天下人都知道了灵儿是你要进门的如夫人,如今你却要她做花魁?你可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男人!”
李灵儿虽然也不明白石坚为何如此,但她知道石坚绝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更不会无端羞辱于她,让她去做花魁,也必有深意。她轻轻拉扯住范冰清的衣袖:“清姐,你先听公子说说他的想法,公子是不会,不会负我的。”
说到后半句,李灵儿忍不住羞怯的看了石坚一眼,自表白心意后,却是难得和对方见一次面,可谓是朝思暮想。
看着被卖了还要替对方数钱的李灵儿,范冰清只觉得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石坚走到李灵儿身前,自然而然的将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还是灵儿懂我。”
灵儿的双手如被火烫了一般收回,红着脸看了范冰清一眼,又对着石坚低声声若蚊吶道:“公子,还有人呢,你……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才可以…”
范冰清也脸色微红的唾了一口道:“臭流氓!”然后生气道:“在世人眼里,灵儿终究是青楼出身,而你尚未求娶正妻,这原本就被士子大夫们攻讦之事,你如今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让她去做花魁,要让她成为天下人口中的笑话,要逼死她吗?”
石坚摇摇头道:“花玉儿是女中豪杰,不过是山中结寨自保,不依旧被他们称作女山贼。”
“不遭人忌是庸才,他们在我身上找不到把柄,自然会疯狂的诋毁玉儿和灵儿?灵儿以后少不得被他们恶言恶语相向,尽管放平心态,就当狂犬乱吠,不予理会就行了。”
接着石坚就道出了让灵儿去做花魁的用意,其一,石坚如今风头正盛,他要娶的如夫人自然也是万众瞩目,与其金屋藏娇,做一个被困守的金丝雀,不如发挥特长,亲自登台表演节目,必然能吸引汴京乃至各地的大宋百姓们前来捧场。石坚会有针对性的设计演绎的节目,让百姓不知不觉中被熏陶,转变他们的观念。
其次,这天下青楼出身的女子何其多哉?能够被纳为良妾的百不足一,绝大多数人是身陷囹圄,悲苦一生。灵儿做石坚的如夫人,就应该夫唱妇随。石坚去平治天下,灵儿就负责救助这天下愿意脱出苦海的青楼女子,这也是算是功德无量之事。
再者,乐者,德之华也!先秦时期乐与礼对等,地位超出其他四书六经。汉之前更是设有乐府和采言官。诗经三百,皆是歌曲,可传至大宋,曲调早已遗失。
待时机成熟,石坚便要上奏官家,重立乐府,收集典籍,设置乐官,重置乐经。李灵儿以及这京华乐坊,就是石坚预备的新乐府的班底。
“论至德者不合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灵儿,你可愿背负这冷言冷语和讥讽嘲笑,与吾一起负重前行!”石坚慨然道。
李灵儿盈盈屈身下拜道:“灵儿三生有幸,得遇公子。只要公子不弃,灵儿誓死追随!”她原本只想为奴为婢,卑微的跟在他的身边,多看他一眼就好。岂知石坚不仅仅是收他入内室,更是为她筹划好了将来,让她不会因出身被随意羞辱。
这一件件一桩桩,若是做成了,都是积大善,有大功德,甚至可以名挂青史的大事。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李灵儿一时心神动摇,情不自禁靠入石坚的怀里。
石坚笑着抱住她,十指相扣,用衣袖轻轻拭去她泛红的眼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惟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李灵儿将头埋进他怀里,轻声道:“公子不是看不上李大人吗?”
石坚看着眼前一张一合的樱桃红唇,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道:“我是看不上那老头的人,可不是看不上他的诗词!”
李灵儿看到石坚的表现,顿时大羞,突然瞟了范冰清一眼,才想起还有外人在,急忙推开石坚,努了努嘴,却舍不得抽开自己的手。
原本无话可说的范冰清突然被狗粮迎面重击,只好愤愤拂袖而去,心里却空空荡荡,又有些疑惑:师师姐口中那个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家伙和眼中至情至性的好男儿,究竟哪个才是他的真面目?
似乎想到了什么,石坚开口道:“灵儿,你是莲花宗弟子?”
李灵儿吓了一跳道:“奴儿是莲花宗弟子,莲花宗对公子没有恶意……”
石坚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修习宗门高深功法?”
李灵儿点点头:“师师姐、清姐和我都是莲花宗嫡系弟子,师师姐长于舞乐,清姐长于剑术,奴儿都有修习……都不如两位师姐。”
石坚想到的是元气入体的事,倘若能够让李灵儿也能够引气入体,实力增强,他也就更加放心一些,于是开口道:“功法涉及宗门机密,在你师门允许之前,我不便观看。你把你会的舞蹈都展示一下吧!”
最初的舞蹈都是祭祀所用,莲花宗这种隐私宗门,教习的舞艺里面或许也有可以用来配合引气入体的动作法门。
一个下午,石坚就在京华乐坊的小院子里欣赏李灵儿跳舞,无所收获,直到李灵儿面色羞赧道:“宗门……宗门还有一种舞蹈,奴儿可以在床上跳给公子看。”
我擦,还有待解锁的福利……
黄昏时分,石坚意犹未尽的从京华乐坊离开了!
擦枪不能走火的感觉太痛苦了……好在有所收获,李灵儿疑似双休的舞姿颇有瑜伽动作的韵味,勤修炼或许能够早日引气入体。
莲花宗……白莲教……李师师、李灵儿、范冰清,其中还有白莲教圣女?石坚揉了揉脑袋,这世界的走势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刚出京华乐坊大门,便有仆人迎上来,作为五品直散大夫,石坚已经有了自己出行的轿子和轿夫。
大宋三品以上及翰林学士可乘四人轿子,石坚这种中低阶官员只能乘二人轿子。
不过石坚一直不愿坐轿子,倒不是他自诩现代人,看不惯封建陋习,纯粹是因为坐轿子空间太过狭窄,完全谈不上舒服。
原本还想将几人打发走,但石坚突然觉得还是有必要体验下这落后的交通工具:“回府!”
坐进逼仄的轿子,石坚发现并不像电视剧里那样上上下下不停的摇晃,反而十分平稳,座上也有软垫子,比起后世的沙发差个十万八千里,但以宋人的消费情况来看,也算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石坚靠着轿子眯起了眼睛,他倒想看看这几个人想把他带到哪里去。
以他超人的嗅觉和敏锐,出门的时候就发现轿夫、仆人已经被人偷偷更换,这几个人虽然易容很成功,面貌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但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是独特的。
领队的“仆人”额头冒汗,不停的擦汗并催促轿夫,轿夫们以普通人奔跑的速度扛着轿子东拐西拐,一路向西而去。
石坚在轿子里双目紧闭,意念却是散发出去,结合自己敏锐的嗅觉和听觉,探查扫描着这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
轿夫抬着石坚跑了一柱香的时间,来到了一辆马车前,两匹高大的骏马身后拉着平板车,轿夫将轿子往平板车上一放,刚好卡住。
马车夫扬起长鞭,骏马高嘶几声,快速疾驰而去。石坚思虑片刻,又沉静下来。哪怕对方调虎离山,汴京依旧是气运守护之地,有着镇国国师的存在,形式不会恶劣到哪里去。
至于他,龙潭虎穴也闯得!
你看那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上前,杀他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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