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恍若故旧
白沐濯来到图书馆想随便找本书看看,四处瞎逛后便在书架转角处遇到一位身着白青色长裙的女孩,扎着低丸子头,手投举止间都与自己的姐姐相似,霎那间,他恍惚了一下,内心的思念使他走向了这个女孩,来到女孩面前他发现这女孩手正捧着书,看着书上的作者白沐语,他苦笑了一下,问女孩看完了吗?女孩正看得有些入迷,突然听到这陌生的声音有些诧异:“刚刚看完,挺好看的,还好女主和男主最后在了一起!”
白沐濯听到后面一句瞬间红了眼眶,“这应该是她这生都在期望的事吧!”白沐濯看着熟悉的脸庞,那种熟悉感让他觉得白沐语就站在他眼前,终于他忍不住问出了多年埋藏在心底的问题:“你为什么这么自私?你为什么这么不堪一击?你为什么要抛下我呢?”
一句一句让白沐濯的情绪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双手紧紧握在女孩的肩上,似乎逼她快回答这个问题,声音的分贝也一句比一句高,一时安静的图书馆突然有了异样的声音,认真看书的同学们听到吵闹的声音纷纷抬起了头,但不知声音的发出者在哪里。
女孩有些害怕,不知所措,但看到他委屈的眼神像个小男孩在发脾气,委屈的抱怨着,有些怜悯。
“请你放开我!你认错人了!”肩上被白沐濯用力的抓着,疼痛感让女孩拼命挣扎,白沐濯回过神来,急忙松开双手,不停道歉。
“没事没事,如果憋在心里难受的话,可以跟我说说,也许会好一些。”女孩整理了一下衣服,有些担心。
“不用了,谢谢。”白沐濯摇摇头,自我嘲笑道:“你又不是她,说了出来又怎样呢?身上的痛苦能减半分吗?她的负罪感会增加吗?”忽而意识到自己刚才过激的行为,白沐濯有些愧疚,“刚才无礼的行为很抱歉”说完白沐濯对女孩鞠了躬,转身走出了图书馆转向了人流。
女孩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竟有些难受,不知这难受从何而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离她而去。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市街的中心总是车水马龙,灯红酒绿。
夕阳伴随着汽车的笛鸣而落,路边树下的影子也渐渐缩减,一辆车牌为苏F·A9543的小车驶过湘西大道左转进入停车库。
停车熄火后一脸憔悴的白沐濯才慢悠悠从车上下来,走出了停车库来到附近不足300米的立于市中分叉街道中心花店门口,白沐濯从口袋掏出钥匙打开门,每到傍晚这里就开始变得人声鼎沸,喧闹嘈杂。打开大门,里面的花香迎面扑来,沁人心脾,晚归的斜阳从四面八方穿过玻璃折射、映落在各色各样花朵上,金黄色的光影在纹理瓷砖板上清晰地勾勒出花的样子,落日时的花瓣保留了几丝今日残存光的温度。一切是多么的美好,多么惬意!
这名为风信子的花店虽店面的样式较为普通,如一般的花店一样,店前两边放着一排排整齐有序的花盆,店下檐便是肆意生长的曼藤与几盏茶黄色的田园吊灯相互交错。
店内便是70多平方米的空间构造,主要以落地窗户为主的建设,光线充足,说大也不大,一眼看去都是一架架密集书架,左右四列,上面摆放的便是像一本本合理有序类书籍的花栽,各异奇美,正红色、西柚色、珊瑚橘色、红橙色、摩卡色、奶咖色等等错综交色让人迷醉不已。
白沐濯来到前边的半弧圆前台,脱下外套,慵懒的顺着栏椅坐了下来,楼上的小暹罗猫听到动静便快速地爬下楼梯,一摇一晃地来到白沐濯的脚下不断地用小爪子拍动着主人的鞋子,白沐濯伸出右手示意小猫爬上来,白乎乎的小猫一挪一挪的爬上了白沐濯细长的手臂上,白沐濯一揽将小猫抱入怀中,慢慢的摇动栏椅闭目休息,任由小猫爬来爬去。
突然脑海闪过今日在图书馆遇到与自己姐姐很像的女孩,白沐濯眉头一皱,抱起小猫,走上了二楼,径直走向了姐姐的卧室,打开了许久未开的房门,自从姐姐白沐语去世以后,白沐濯就很少上过二楼,一般每到傍晚忙完自己的事就过来照看姐姐遗留下来的花店,偶尔上二楼打扫一下积攒许久的灰尘,有时太累了就直接在一楼柜台的栏倚睡下。
布吉也许是很怀念这里,每当白沐濯上班离开家后,布吉会自己跑来花店,通过爬上茂密的蔓藤来到二楼阳台,熟练的推开拉门,自己便在二楼卧室乱窜乱跑,但布吉很乖,不会跳来跳去打翻花盆,也不会随地大小便,自己会跑到厕所,布吉也很喜欢花,有时它会趴在自己最喜欢的花的旁边的书架上睡一整天。
似乎灰尘因整洁的物件摆放而有绅士地落幕,布吉活快熟练地跳上白沐语的书桌,在布满灰尘的书桌上留下一个个梅花印,白沐濯打开书桌最下一层抽屉,拿出了白沐语在死前所写的稿子,这本书密密麻麻写满了她的一生,也写尽了季旧晨的一生。时隔六年,白沐濯再次拿起这本无名之书看了起来。
一页一码墨砚思卷青春年华,一笔一画纸笺写尽生命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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