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次相遇
“喂？诶诶，王总，你好，那个科兴项目是准备同意签约了嘛。”季浩边接着电话边牵着七岁的季旧晨下了飞机，一米二的小旧晨手紧紧揣着还没舔完的巧克力，脏兮兮地被爸爸牵着，挤在人流滚滚的在人河中。
“没问题！如果王总同意签，咱们可以五六开！利润分成不是问题！”刚从新加坡回来的季浩这次准备在国内开拓公司市场，拉动新起的软实力小公司，从而争取最大化实现公司经济增长。“好！好！见了面我们在细谈，嗯，好，那再见再见。”刚挂断电话的季浩又接了来自妻子的问候。
“阿浩，回到了吗？旧晨有没有晕车？这么久旧晨肚子应该饿了吧？不要总让旧晨吃巧克力对身体不好”季浩妻子范晓晗同时也是季浩的秘书，因在新加坡与科兴公司商谈联盟出现意见分歧，科兴公司合作的诚意不大，又不想提供技术上的支持，而季浩公司的发展正需要该技术上提供因此要拿下科兴公司还需要一些时日，然而国内公司新策划的爱因项目又有了新进展，这才让季浩带着旧晨先回国内，自己在与科兴公司协商。
“老婆放心旧晨很好，饿不着，目前已到滁州市，待会准备带旧晨去吃饭再去看房子。”
“那好，好好照顾旧晨。现在科兴公司表示如果我们还是与他们的意见未达成一致，恐怕这次的联盟暂且往后推迟。”
“还真是无商不奸，不就是想在我方多摄取一些有利的条件吗！真敢厚脸皮要，晓晗，你先拉住他们，人力可以提供，但资金不能这么投入......”
“是妈妈吗？”旧晨小声嗫喏，赶紧把手里的巧克力搓进口袋里，生怕电话那头的妈妈会看见。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毕竟科兴公司也不是非得与我们合作，我觉得我们得先拿出我们的诚意......”晓晗觉得科兴公司完全可以选择不跟我们合作，如果我们再不拿出有一点甜头打动他们，到头来恐怕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开始如果我们让了步，底线再退让，这样以后的合作我们会吃亏的！晓晗，我们得先立好原则......”
不知不觉，旧晨松开了父亲的双手，满眼好奇周围的事物，终于当看到一个被妈妈抱着的小男孩手里的钢铁侠机器人时，旧晨一脸痴痴，毫无念想的跟了上去，走着走着，自己来到了机场外面，周围全是出租车，一辆一辆停在那。
由于经常坐爸爸汽车上学的旧晨看到全是车时，内心的兴趣感倍增，很好奇来到一辆离自己最近黄色的出租车，踮起脚尖，双手扣转把手，当车门留出缝隙，旧晨推开车门，自己就慢慢的爬了进去，正在车里面的司机完全没注意到异样的声音，依旧躺在驾驶座上呼呼大睡。
小小的旧晨完全无视前边的司机一直开车门，关车门，又开，又关，好像很好玩，一直重复直到疲倦了，坐在车地板上，从口袋拿出快要融化的巧克力，吧唧吧唧的舔了起来。
“老婆！听我的，他们就等着我们入套，先耗着，他们也需要我们提供的技术人员互补，看谁拖着久！”季浩希望晓晗能够与他站在同一线上，毕竟总不能内部先出现矛盾。
“好，先听你的，挂了。”晓晗有些疲倦，劝季浩跟自己站在同一线上是无望了。
“好，老婆拜拜！”说完还来了个亲亲，季浩把手机揣进裤兜里，突然发现两手空空，好像少了点什么，旧晨那小子呢？糟了！季浩赶忙四处寻找。
旧晨舔完了剩下的巧克力后，习惯性地用衣服往嘴巴周围擦了擦，然后从座上又慢慢的爬了下来，乱动几分钟后就直接睡在了车地板上。
季浩找来找去也没见到旧晨就直接联系了工作人员顺便报了警，当即机场人员广播通知寻人。
也许是肚子饿了的原因，出租车的司机醒来，伸了一下懒腰，便直接开车奔向了石子巷，未发现此时车里还有个小孩。
我要不要告诉晓晗呢？完了完了......一边找一边被骂的滋味可不好受！算了，再找找看，找了许久，季浩走得腿都酸了，只好先歇会，正懊悔着。
车停在了较为偏僻的小巷子里，来来往往就两三个行人，司机下车来，准备下车时突然瞥见车里有个不明物体，走近发现，一个小孩子，咋会有个小屁孩呢？不管了，先填肚子再说。司机刚走几步突然停住，担心小男孩自己一人在车里也不放心，索性抱起了正在酣睡旧晨，往对面一家饭店走去。
这家饭店与街上的饭店不同，四合院的构造，有些陈旧素朴但干净整洁，客人穿过有些空阔的大院子里面便是一桌桌供客人享食的大间堂，穿过间堂后面便是舍房。
旧晨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被一个陌生的叔叔抱住，一时间鼻子就酸了，嚎啕大哭起来，司机慌住了，自己单身二十多年也没养过孩子，哭了咋哄啊？“啊啊啊，不哭不哭。”司机笨拙地换了个姿势抱旧晨，谁知，旧晨哭得更大声了，一路司机带着孩子的哭声来到他经常吃饭的饭店。
“哟！小凯，有孩子了也不跟颜姨说声，孩子咋了？一直哭呢？”老板娘见到老顾客小凯进院门还抱了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子，一幅慌张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
“诶，先不管他，先给我弄个田鸡辣椒饭，都一上午了，肚子太饿了。”小凯说着挑了个桌位把旧晨放在一边的椅子上自己再坐下。
“好嘞！刚给你炒好了，就等这个点给你。”颜姨从厨房里端出一盘还热乎的田鸡辣椒饭到小凯一桌上，同时还没吃过饭的旧晨看到前边的饭菜一时止住了哭泣，一脸呆呆地看着。
颜姨看着全身上下全是污渍的旧晨一眼同情，“话说，小凯，孩子都脏兮兮的，你咋照顾的？孩子他妈呢？”是个可怜孩子。
小凯看了眼旧晨，继续干饭，“这崽不是我的，刚刚在车里发现这家伙睡在我车里。”
坐在一旁的旧晨看到，盘子的饭菜都被他吃没了，自己又饿，又开始哭了起来。
“诶，这孩子应该饿了吧！”颜姨听着孩子哭声有些心疼。
“哦！是吧，那颜姨给这娃来完碗牛肉炒饭吧！待会一起付饭钱”小凯顺手拿了一根竹签往牙齿里挑了挑，又看着对面的小屁孩，
“小娃，长牙齿了吗？张开嘴让叔叔瞧瞧。”小凯挑了挑眉，随即用手捏了捏旧晨的下巴，清晰看到几颗长得稀稀拉拉的牙齿。
“豁，牙齿没几颗，脸倒是白白胖乎乎的嘛！爱哭鬼！”小凯冲着旧晨弄了个鬼脸。旧晨听了嘟了嘟小嘴，眼巴巴的有些不知所措。
“行！不过小凯你得现在打个电话报警别让人家家长一直着急，我先去弄个饭，你好好照看这孩。”
小凯想想也是，便报了警，不过这家长也真是的不好好看小孩，要是真遇上人贩子该怎么办！想想都后怕！
“妈！我们回来了！”白沐濯拉这白沐语的小手，两人一路小跑回来，刚进门，姐弟俩书包一丢，就往厨房跑去，随即各自端出饭菜，看到凯叔叔也在，就像以往端到凯叔那桌一起吃。
“凯叔叔，他是谁啊？”白沐濯眼盯盯着季旧晨，
“哦！当然是凯叔的儿子啦！咋样？小濯，是不是比你可爱多了?”小凯想逗逗一脸天真的小濯。
“不！凯叔，我们说好的,你是第一帅！我是第二帅！他不能插队！”
“看在他是你儿子！他只能勉强排在我后面。”
“嗯嗯，我的第二帅说得对！”看着沐濯一脸严肃又奶呼呼的说着，有些好笑又无奈。
颜姨端了盆香喷喷的牛肉炒饭在旧晨前面，还拿了小勺子示意旧晨快吃，当看到颜姨动了筷子，姐弟俩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刚吃到一半，嘴边满是饭渍的白沐濯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突然撅起小嘴，傲娇地炫耀道：“今天阿芒老师夸我啦！她说我今天表现很好，没有捣乱。”说着转向沐语：“嘿嘿！姐姐，老师有夸过你吗？”
一旁大白沐濯两岁的白沐语早已习惯弟弟的这种幼稚夸比，摇了摇头，沐濯看到回应，更加高兴有劲地说道：“姐姐，你上课的时候要像我这样，把手放在桌子上，然后眼睛就一直看着黑板，这样老师也会夸你的！”说着说着白沐濯还演示了起来。
坐在对面的季旧晨眼呆呆的看着这个多话的男孩，然后也像白沐濯一样喊了声：“姐姐。”
“你不可以喊我的姐姐！”白沐濯手拿筷子戳了戳饭碗，气呼呼地喊道。
“小濯！不可以这样对别人说话！”颜姨看着一脸无辜的旧晨，温和的说着：“孩子，多大啦？”
“我叫季旧晨，今年七岁，现在上二年级。”旧晨乖乖的照着之前爸爸教他的统一跟亲戚搭话语。
“姐姐是不是八岁啦？小濯，你看旧晨是不是比姐姐小！是不是该叫姐姐？叫姐姐是不是一种礼貌？”颜姨细和教导着沐濯。
白沐濯听了之后，哼了声，觉得挺有道理的，只好嘟着嘴，默默吃饭，一改先前的傲人姿态。
之后的白沐濯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舔着脸喊自己的姐姐喊了二十几年。
“小家伙！你记得你爸爸的电话号码吗？”等警察来了，我估计得因迟到被那个抠搜老板逮到臭骂了！
旧晨点了点头，“19175435883”然后继续吃饭，好家伙！不早点说！当即小凯立即拨号。
电话那头，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季浩还在和警察一起四处找孩子，焦虑百忙。
小凯核对好后报了地址。
季浩赶忙叫了一辆出租车，随即赶往。
过了一会，小凯见季浩还没赶来，就拜托颜姨帮忙照看，自己也赶着接客户去了。
白沐濯趁颜姨收拾碗筷进厨房后，鬼鬼祟祟拿了几个果冻来到沐语旁边，“姐姐，你自己挑，要偷偷的吃哦，可别被颜妈发现了。”
“直接跟颜妈说就好啦!颜妈会让我们吃的”沐语打开书包，准备写作业。看到正孤零零坐在一角的季旧晨，“小濯，你拿给他几个吧，去和他玩！姐姐要写作业了。”
“哼！我可不！他脏死了，我才不要和他玩！”白沐濯看了眼季旧晨，还怀恨刚才的事。
白沐语拿了几个果冻，来到旧晨旁边，笑着伸出手递到旧晨面前，你要果冻吗？
旧晨看着白沐语后接过果冻：“谢谢，姐姐”
她有名字的！她叫白沐语！你不是她的弟弟，你叫她姐姐不行的！白沐濯在一旁拼命解释道。
季旧晨压根没听，忙着用嘴咬开果冻包装膜，于是白沐濯有点生气，不依不饶在季旧晨旁边，你不要乱叫姐姐，这不合适！我的姐姐只能我叫！
“好了，小濯，我觉得挺好的。”白沐语写着作业，听着白沐濯絮絮叨叨的对着旧晨说着，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有两句。
“不行！不让叫！”哼，白沐濯听了更加生气，然后走出门来到院里，开始骑起放在院子一角自己专属小四轮自行车。
季旧晨把果冻杯都舔的无味后小踱步来到白沐语旁边，摸摸饭桌，搞搞椅子，似乎还想要果冻，白沐语猜到了，“吃完就没有啦！你就坐在这等你爸爸来接你哦！”旧晨似乎很听话，乖乖的坐在一旁，安静了起来。
但在骑自行车的白沐濯可就没那么乖张了，边骑边喊，越骑越快，似乎要引起他人的注意，很好！不清不楚的呼叫声成功吸引了季旧晨，旧晨小碎步来到门前，手扶着门槛一脸羡慕地看着白沐濯。
白沐濯看到了季旧晨的关注，于是一脸傲娇，骑得更加欢快了。
就这样，白沐濯骑二十几分钟，季旧晨也看了二十几分钟。
刚做完作业的白沐语看到在门口站了二十几分钟的季旧晨满眼羡慕，于是白沐语也骑起自己的小自行车，骑到旧晨前面，“你上来，我载你。”
旧晨听到又惊又喜的，屁颠屁颠爬上后座，双手紧紧抓着白沐语衣服。就这样在白沐濯的怒眼之下，季旧晨那欢乐的笑声充斥着整个院子。
好像自行车成了每个孩子的童年，打着小叮铃，踩着小脚踏，与风同逆向，无拘无束。
“旧晨！旧晨！旧晨！”迎面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边走边喊而来，沐语停下骑行，让旧晨下来，季浩看到坐在小自行车的旧晨，赶忙跑过去一把抱住旧晨，“你这孩子！吓死爸爸了！”旧晨看到爸爸一下子哇哇大哭。
在厨房赶忙的颜姨听到声音赶忙出来，看到孩子他爸来了，“小凯说，他在车里发现了旧晨，也报了警，这孩子也听话没闹，既然找到孩子了麻烦你跟警方说一下哈。”
“好的好的，谢谢你们了！真的感谢！这是我的一些心意！”季浩从口袋拿出一张信用卡双手鞠躬递给颜姨。
“不用不用，这不至于，只是帮了点小忙，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就好。”颜姨推辞道，
看到颜姨坚定的神色，季浩鞠了一躬，“谢谢。”把信用卡放回了口袋，牵着旧晨走出了院子。
季浩随助理的安排看了房子，感觉挺好的，便在滁州市的中心涡阳区定居下来。然后给旧晨安排在附近的一所小学上学。
一切又好像回归了正常。
“老婆，科兴公司那边同意签约了吗？”
“科兴公司那边说也不是不可以，但得有个信任的合作方在新加坡，没保障的事他们没必要合作，所以我想......”电话那头有些犹豫，
“我知道，毕竟在新加坡我们所经营的几家公司都需要主导人，老婆，那边的事就需要拜托你了。”季浩有些内疚，一直以来都让晓晗替自己分担，明明是一个完整的家，却搞得支离破碎的样子，害妻子在忙忙碌碌中生活更让旧晨感受到父母的爱少之又少。
“嗯，照顾好旧晨。”
地图上的石子巷坐落于滁州市中心的东边角，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但也是滁州市中心的一小部分，相距不大，季旧晨由于在新加坡受教育较早，按着之前的教育继续读了二年级，而此时也读二年级的白沐语好巧不巧又遇到这个脏兮兮的男孩子了。
一遇即是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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