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这声音没什么起伏,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李嘉鱼愣了下,看了他微勾的唇,她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
或许,看在她是学妹的基础上要保护她一下吧?
他浅淡的问∶“不是不来吗”?”
声音平直,没有起伏,不悦的感觉明显。
她心脏咚一下,微停滞,脸上带上笑。
“我不是来了吗?”
软软的话语,有几分讨好的,乖巧的笑挂在她脸上。
“嗯。”他不置可否,却也没赶走她。
她温顺的,乖巧,胆怯的抬眸看了他,然后,站在他身侧,不发一言。
欧阳少琮不着痕迹的勾了唇。
这小丫头不回他信息,他猜测,她是怕了他了,没想到她却出现在这里。
他浅淡的笑了笑。
这丫头之前打人,他看在眼里。
下手可不轻,打的两下,一次比一次重,尤其是扇在姜军脸上的一巴掌,指痕赫然,清晰度十米外也能看见。
就一野猫。
爪子未修剪,却藏得并不好的野猫。
此时,在他面前装温顺,乖巧,扮可怜?
有趣。
气势汹汹的姜军在见到出来的一群人时收敛了。
毕竟,他还是要脸。
顶着纨绔的头衔,可以不要脸,但是,纨绔丢脸到家的时候还是躲起来的好。
李嘉鱼看到,宴会厅出来的人衣着得体大方,档次极高,不是她这几十,百多块钱的服饰所能比的。
身份可想而知。
其中有一个青年男子尤其引人注目。
男人很高,应该不比身边的男人矮。
皮肤很白。
过道灯打在他脸上,泛着冷白的光泽,如瓷器细白光滑。
男人的眸眼很亮,黑釉中有蓝色的光在闪耀。这人和欧阳少琮有七分相似,眉眼锋锐,鼻梁挺直,唇薄性感。
众人为他让开了道。
他并不谦让,直接走了过来,步伐雄强,威慑力十足。
目光在几人脸上扫过,很快停在了欧阳少琮的脸上,他没说话,只眸光闪过一丝笑,然后落到了李嘉鱼清纯柔美的脸上。
问道∶“怎么了?”
他问这话时,目光又移到了姜军的脸上。
姜军捂着脸,试图遮掩偌大的巴掌印,恨恨的∶“少恭兄,我不过就开了个玩笑,闹腾了点,结果,这女人扇我一耳光,二少也打我两记耳光,你得还我一个公道。”
人群里,看笑话的不少。
“姜少这是中头彩了!”
“三巴掌,难怪脸也遮不住。”
对他的闹腾是有意见的。
李嘉鱼盯了他一眼,抿了唇,平静的说∶“他嘴臭,手更贱!”
姜军反驳,怒道∶“妈的,我说什么了?”
他还不信了,这女人能说出他说过的那些脏话。
李嘉鱼抬了眸,笑了笑,嗓音清亮∶“我说,我是来参加欧阳少琮学长生日宴的。”
这句话一出,众人顿时明了。
姜军,这人在秋江“赫赫有名”,嚣张,跋扈,狂妄,好色。
当然,他身为当权副*长的唯一公子,一般人是不会开最他的,也有横着走的资格。
只是,面对欧阳家二少就够悬了。
看欧阳少琮身边那女孩,就算一身简单打扮,模样极为漂亮,想来觊觎女孩的美貌,说了不该说的话,动了不该动的手。
欧阳少琮这时才撩起眼皮,神色懒散,平静淡定。
“姜少兴致高。”
就算猜到了,人群也哗然。
冒犯参加宴会的朋友,自然,主人家不可能不管啊?
李嘉鱼眸光微动,看了欧阳少琮一眼,低垂着眸,安静的呆着。
欧阳少恭淡然看着姜军,修长白皙的手指抚上他的脸,在他红肿的指痕处摩挲:“很疼吧?学生妹的巴掌也很有力量啊!看吧,这就是你这惹祸的嘴干的坏事,要涨涨记性。知道吗?”
他轻声说话,语意温和,柔情蜜意的样子像极了情人间的温柔相待,相濡以沫。
李嘉鱼一阵恶寒,欧阳少琮有这样的一个大哥,还真是可怕。
“我……”
欧阳少恭的手指在姜军的嘴上拂过,止住了他即将说出的话,柔声道:“我记得古希腊有个哲人说过,人有两只眼,一双耳,一张口,就是要让人多看,多听,少说。说得多好啊,你怎么就记不住啊?”
欧阳少恭痛心疾首,谆谆告诫。
“现在,记住了吗?”
李嘉鱼瞪大了眼。
只是,
下一秒。
不待姜军回答,他的手指停在了姜军腮帮子上,狠狠一捏,“咔嚓”一声,腮骨碎裂。
姜军撕心裂肺的惨叫在颐和上院楼楼里响起,惊动了所有人。
也惊呆了李嘉鱼,她怔怔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
解气啊!
可,也太惊悚了吧?
“嗯?”
欧阳少恭淡淡哼一声,对他的嚎叫不悦。
这一声,让姜军住了嘴,腿不觉抖着,嗓门小了∶“记住了。”
“现在你记住,不晚。”
欧阳少恭叮嘱,挥了挥手。
“回去好好养养,要不了多久就会活蹦乱跳的。姜少,你懂事点,哪天我去给伯父问安,还会夸夸你,知道吗?”
涌来的众人面色各异,有赞叹的,也有畏惧的,还有莫名的,唯独没有姜军期盼的。
他的几个狐朋狗友在人群里都用看沙雕的眼神看着他,是他痛恨的同情之色。
“少恭……兄,我记住了,回去养养。”
姜军眼里有了深深的畏惧,心底却有了浓浓的恨意。
他看了李嘉鱼一眼,他不敢对付欧阳少琮兄弟,但这个女人让他出了丑,还打了他,丢了面子里子,就等着他姜军的报复吧。
姜军转身就走,忘了他的金发美女。
“姜少,我扶你。”
金发美女赶紧上前扶住他。
啪!
姜军一耳光甩在她脸上,骂道∶“B子!滚!”
女人委委屈屈的按开了电梯门,和他出去了。
欧阳少恭笑容满面,对四周的人鞠躬:“各位,各位,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请回大厅就坐用餐吧。”
将众人请回大厅,欧阳少恭看了弟弟,微紧的唇缝勾了勾,笑了:“别耽搁太久。”
不等欧阳少琮回答,他离开,进了宴会厅。
欧阳少琮看向了李嘉鱼,眼底淡然没什么情绪。
“跟我来。”
迟疑两秒,她跟了过去。
楼梯尽头的吸烟室。
欧阳少琮点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深吸一口,烟雾缭绕中他审视着李嘉鱼。
白色字母款体恤的穿着,体恤在腰间系上一个小花结,腰肢显得不盈一握,白皙圆润的手臂露出一截,纤细秀美,手肘处有一个好看的起伏,一条蓝色牛仔长裤包裹着她笔直的长腿,挺直健美。
李嘉鱼睨他一眼,却不甚看得清楚,将几案上的玻璃烟灰缸给他移到面前,退开两步,安静站着。
即便这样坐着,男人也带着强大的气场,隐约传递着压迫感。
欧阳少琮目光从李嘉鱼纤细的腰肢上移开,看向她的脸。
女孩的脸白皙中有两分红,是健康营养的表现,肤质也好的过分,胶原蛋白满满的。
一双眼眸尤其清亮,盈盈润润若一潭清泉,红唇小巧,嫣红,饱满,很美。
他喉结滚了滚,笑了笑,道∶“坐吧。”
李嘉鱼隔他远远坐了,微微探了头,平静的说∶“学长,谢谢你。”
他淡然一笑,将抽了一半的烟在她推过来的烟灰缸里摁灭,收回了身子,右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怎么?谢我又怕我?”
李嘉鱼抿唇,一脸苦涩∶“学长,你是老虎,我是老鼠,我是怕你!很怕!所以,我今天来,是想说,我年龄小,胆子也小,你就不要玩开车撞我的游戏了,我不经吓的。还有,你发的信息也怪吓人的,我晚上都做噩梦了。”
她一双眼眸幽幽的看着他,颇有两分楚楚可怜的样子。
欧阳少琮睨着她,见她装得辛苦,不打算拆穿她。
“做噩梦了啊?”
他没半点歉疚,撇开话题,淡然问道∶“我哥好看吧?”
“嗯!”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这话,李嘉鱼还是肯定认真的点头,“好看,帅,皮肤很白,手指也好好看。”
“呵!”
男人莫名轻笑,话语里有了调侃,“不是说你眼光不好吗,忘了?”
李嘉鱼∶“……”又来吓她!
半晌,她白皙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来,直视着他∶“所以,学长,请你以后不要说这种吓死人的话,更不要做整死人的事。”
“你在求我吗?”
他轻笑,似乎很愉悦,可嗓音却没温度。
李嘉鱼微不可察觉的撇嘴,睫毛弯弯∶“算我求求你了,好吧?”
男人没说话,冷淡的看着她清纯柔美的俏脸。
他曾见过,这张脸是多么的活泼、张扬,甚至可以用肆意来形容。现在,在他面前扮演多面手吗?
他俯身,黑眸直直的看着她,人也距离她近了几分。
修长的手指虚抬。
“求人?需要我教你吗?”
李嘉鱼一愣。
她已经求过了,他却得尺进寸,太过分了!
她没错,是他以势迫人。
做梦呢!
她盯着他,盯着他剑眉下的眸光。
他漆黑的眼眸幽幽,宛若万丈深渊的海底燧石附上了神魂,在肆意妄为的释放诱惑力。
深邃的、神秘的、冰凉的、危险的、却又灼热如火山爆发出来的岩浆,那么诱惑。
危险的诱惑力!
泛着剧毒的诱惑力。
她背脊有些凉,也有点燥热,心脏也跳动得厉害,她微垂了眼眸,避开这一双眼睛,视线落到了他挺直的鼻梁上。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仔细看他。
他的鼻骨挺拔立体,鼻峰挺而不阔,鼻翼浅淡的翕张,有清浅的气流流出,温热的,带着男人的独特的荷尔蒙气息。
李嘉鱼微红了耳朵。
她的视线滑倒到了他的唇上。
她胸腔剧烈的跳动着,宛若擂鼓。
薄而适中的唇瓣,淡粉色的唇,唇纹细腻,唇线清晰,微勾的唇缝线,丝丝热流在他口鼻间缠绕,醇厚,性感,迷人。
这张唇一定很适合接吻,吻起来应该有他的清冽的独有味道吧?
男人张了嘴,洁白的牙齿露出几颗来。
“好看吗?”
“好……”
李嘉鱼一惊,陡然坐直了身体,眼眸飘渺,耳朵红透了,迅速蔓延到脖颈,再延伸向下,一张脸也成了绯色。
她抿着唇,一言不发,却燥得慌。
尬死了!
她也是疯了。
还想和他较量一下?
死字怎么写的?
她怎么就不知死活的去审查他?
要命啊。
男人很淡然,嗓音微沉。
稀松平常的语气,不容置疑的态度,命令的口吻!
“吻我!”
“什么?”
李嘉鱼一愣,瞪大了眼。
大脑宕机。
吻他?
吻他?!
吻他!!!
他让她吻他?
她好想吻上去,可是,不敢。
他邀请了,是不是可以吻呢?
欧阳少琮唇勾了勾,坐在沙发上,眸光幽幽的看着她。
胆大包天的丫头,不知死活的看他这么久,以为他是一个模具,可意肆意妄为?
“怎么,不是垂涎我的美色吗?”
“不敢了?”
李嘉鱼回过神来,一个字都不敢说,落荒而逃。
她抓了包,慌乱中想起给他买的礼物,掏出来扔给他,屁滚尿流的跑了。
男人呵呵笑了,肆意的笑。
他打开这个包装坏掉的小盒子。
是一个Zippo的粉色打火机,精巧,但价格不高,两百来块钱。
他笑过了,打火机被连同包装盒被他扔进了垃圾箱里。
李嘉鱼到了电梯口,没见到他身影,她长吁气,心脏跳动的分贝她觉得应该达到了六十。
太囧啦。
等了一会儿,李嘉心脏刚平复点。
“叮”,电梯门开了,一个中年油腻大叔带着一个美少妇出来了。
那女人娇滴滴,笑盈盈的说道:“桥哥,快点啊,咱们来的有点晚了,可别让欧阳兄弟难堪。”
李嘉鱼见识过了欧阳少恭兄弟的霸道,这美妇人的话要是被他们听到,怕难堪的不是欧阳兄弟,该是这女人了吧!
将目光投在那女人的脸上,她的眼睛瞬间直了。
她记得,有那么一个漂亮的小姐姐,娇嗲嗲的说着恶毒的话,笑盈盈的做着捅人心的事,为此,他还挨了渣男老爸的耳光。
看到李嘉鱼投过来的目光,美妇人顿了顿,目光再转到李桥的脸上,一眨眼,她意识到了,一努嘴示意:“桥哥。”
李嘉鱼外貌和李桥有六分像,不同的是李嘉鱼神态与祝秀颜一更接近,这倔强的眼神,这上挑的眉,她都不会看错的。
“晦气!”
李嘉鱼大声甩下一句就要进大厅。
“站住!”李桥发话了,“李嘉鱼,我让你停下。”
他走到李嘉鱼的身前,目光在她身上逡巡:“跟你妈一个德性,不识抬举的东西!”
“抬举?”
李嘉鱼嘴缝里挤出这个词,太搞笑了吧?
他李桥什么时候抬举过她母女?
母亲和他还未离婚时,他就不往家里拿一分钱,时常带着小三在小区里晃,初时,祝秀颜还想挽救这段婚姻,结果,他变本加历,摔家里的东西,拳头也开始在母亲和她身上招呼,后来,母亲的菜刀挥起,他才答应了那套房子归母女所有。
老妈这些年苦苦支撑,都是拜他所赐。
“哟,桥哥,别生气,不值当。”许慧珠阴阳怪气的敲边鼓。
李嘉鱼怒目而视:“许慧珠,得意什么!”
“别,没钱吧?”
许慧珠脸上的妆容厚厚的,有粉掉落,“要不,我给你两千块,你去换身衣服,再去洗个澡,去去鱼腥味儿,再来参加这个宴会,否则怕是会薰坏了欧阳大少!”
李嘉鱼血液上涌,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祝秀颜那么反对她报考水产渔业专业,原来根在这里。
李嘉鱼手掌扬起,要报了这附骨之痛。
李桥一把抓住,眼里冰寒:“反了你了!”
手一推,将李嘉鱼推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爸!你干什么?”
突然出现的李嘉雯拦住了李桥,将李嘉鱼扶起来:“鱼鱼,你没事吧?”
“姐,我没事。”李嘉鱼奇怪,问道:“姐,你怎么到这里了?”
“你姐夫他受了邀请,我跟着来的。别说这个,鱼鱼,你怎么也在这里?”
李嘉雯要上班,为了赶来,还请了一个假,这才在这个点赶到。
“走错楼层了。”
夏云智看着这一家子的破事,有些不耐,道:“嘉雯,嘉鱼,别说了,我们快点进去吧。晚了不好。”
“好。”李嘉雯看了看李桥,又看看李嘉鱼,说道:“云智,你带嘉鱼先去吧,我马上就过来。”
“姐?”
“去吧,听你姐夫的话,啊?”
她要看着这个李嘉雯搞什么鬼?
跟这个渣男老爸有什么可说的?
“不去!”
夏云智拉着她进了宴会厅∶“走,走,别看了。”
她问道∶“姐夫,姐她和李桥有什么可说的?”
“我也不知道,有空你问你姐。”
宴会厅里人多,不想让人看了热闹,她收敛了情绪,反正既来之,则安之。
大厅装饰得富丽堂皇,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宴席上坐满了客人,彬彬有礼的说着客气的话,酒席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美酒佳肴,等着客人一品美味。
还真是阔气啊。
李嘉鱼感叹,这大厅里面摆了百来张餐桌,这到会的客人得有差不多上千了。
欧阳少琮二十三岁的生日搞出这么大的排场,这家伙的背景不一般啊。
“欧阳二少?”
李嘉鱼决定逮到机会一定问问他,他到底是那路大神。
要是腿足够粗,那她一定会抱紧了。
这念头一冒出,她马上打住,开玩笑,这男人的腿是好抱的?
“嘉鱼,”夏云智一边与人客气的点头,一边低声问道:“怎么到这里了?”
“走错楼层了,要去十楼的星空厅,人多,被挤出来了。”
“十楼星空厅?”夏云智若有所思,不过,看她不耐烦的模样,没再多问。
旁边席位有空余的座位,夏云智拉李嘉鱼坐了。
有熟识的人和他招呼,他礼貌的点头,交流,偶尔和李嘉鱼说上两句话。
“夏总,这位美女你不介绍介绍?”
他笑了笑∶“我家小妹,还上学呢?”
李嘉鱼礼貌的笑了,点点头∶“你好。”
她心中有事,没心情和人周旋,打过招呼后安静的坐了,等李嘉雯回来。
夏云智看了她,低声道∶“好了,别生闷气了。”
他皮肤微黑,相貌堂堂,身高一米八二,属于沉熟稳重男性代表,极有男子气概,一件白衬衫笔挺,精神状态极好。
李嘉雯走来,看了妹妹,问道∶“欧阳二少的宴会邀请你了,你来这里?”
夏云智眼睛亮了,他生意上和欧阳家有合作,这次被邀请也是意外之喜,没想到这个小姨子居然也在这里面。
他低声问道∶“嘉鱼,你和二少认识?”
李嘉雯代替她回答了∶“二少是他学长,认得有几年了吧。”
李嘉鱼烦躁。
这里问姐和李桥的事也不是地。
呆这里,再看到欧阳少琮不得尴尬死?
她不想呆了,站起身来,拉李嘉雯入座:“姐,你和姐夫就坐这里好了。我去躺洗手间。”
“去吧。”
她朝洗手间的方向走,走出两人的视线后,绕开这里,走向大门。
大厅的灯光突然一暗,轻音乐也停了,风度翩翩的司仪在柔和的聚光灯映射下登场开始主持节目了。
说了些欢迎来宾之类的客套话,就是小提琴协奏曲的表演。
“李嘉鱼!”
一个矫健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是阴魂不散的欧阳少琮。
他眼睛里的神采在黑暗中格外明亮,透着隐约的危险。
“十楼的星空厅还没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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